壹個現代詩人,不僅僅是熟悉閱讀中文系要求學生閱讀的文學教材(這些書對我這種高中畢業生來說讀起來並不難,這些教材只是幾紙箱參考書),更重要的是,我們要真正理解這些書,難度更大,不是讀書那麽簡單。我們還需要在更大的區域內傳播與文學史密切相關的哲學、宗教、歷史、地理、經濟等人文學科的閱讀書籍。我們要面對現實世界去實踐,去比較,去思考。只有對三個世界有了全面的思考,才能積累財富,才能避免現代詩歌創作中“為造新詞而假裝煩惱”的貧困。
沒有獨立的思考和對三個世界的思考,沒有成熟的抒情精神,現代詩歌壹時興起的熱情和靈感是值得懷疑的。現代詩之所以“流口水”,不僅僅是作品語言的粗制濫造。洛夫先生說:很多詩人壹個晚上就能寫出幾百行,這樣快餐式的作品質量可想而知。“每個漢字我都認識,但是拼湊起來就不知道說什麽了。”洛夫先生指出:目前後現代詩歌的解構和“口水詩”的特點,不僅與我們對詩歌的信仰背道而馳,也讓普通讀者望而卻步。
壹大堆詞堆起來,壹大堆形容詞集中營,有什麽可以形容的?
我非常贊同詩人洛夫先生總結的詩人境界的四個層次:壹、抒發自己的感情,只抒發自己夢幻浪漫的抒情,以有限暗示無限,以自我暗示自我。二是強調社會意識。但他同時提醒,詩人應該有對社會的責任感,但過於傾向於社會意識而忽略了詩歌的藝術創造、抒情性和審美追求,結果要麽是政治工具,要麽是商業廣告。三是表達對生命的感悟和對生命意義的追求。這種詩人是壹種思考型詩人,他的詩歌閃爍著形而上思考的智慧。最後,愛所認為的最高境界的詩人,不僅要有對他人的憐憫之心,還要有宇宙的胸懷。他的詩歌總是表現出壹種終極關懷,即對生命的覺醒和對生命意義的不斷懷疑和追問。
我們來看看臺灣省詩人對現代詩歌最高境界——“純詩”的壹些評價:現代詩歌追求詩質的純粹。臺灣省現代詩歌學會將“詩歌的純潔性”列入其“六大信條”,反對將詩歌降格為意識形態的附庸,嚴厲批判“口號詩”、“教條詩”、“閑適詩”。“純詩”就是拋棄詩歌中的“雜質”,關鍵是擺脫意識形態的束縛,找到詩歌本身的價值。現代詩人壹旦擺脫現實政治的羈絆,自我意識覺醒,就關註現代人的處境和命運。他們把自己的困境推向了全人類的困境。
臺灣現代詩人強調詩歌的知性。“知性”也是現代詩社的“六大信條”之壹。嵇賢在現代詩歌中把“知性”放在了很高的位置。他認為:“現代主義的壹大特點是反浪漫,重視知性,拒絕情感表白。”現代詩歌的知性可以提高詩歌的質量,使詩歌更加純粹,使現代詩歌避免了感性的泛濫和單純的抒情。
余光中先生認為,口語可以使詩歌的語言活躍起來,但因為口語同時也是粗糙的,所以要選擇它,不壹定要張口就能產生詩歌。洛夫先生認為,現代詩歌的語言通常有兩種選擇,壹種是“生活語言”,另壹種是更為高雅脫俗的書面語言。所謂“生活語言”,就是真實、精煉、凈化、純粹的漢語。它不排斥俚語方言,但它拒絕流口水的詩和廢話。他所用的“生活的語言”是將鄰裏市場等公共場所流行的粗鄙口語提升到壹個更高的層次,讓詩歌的聲音成為生活的元音。詩歌的語言不僅僅是壹種載體或符號,而是生命的呼吸和脈搏。
大陸的楊匡漢先生也認為詩歌的問題在於詩人自身知識體系的封閉。詩人目前找不到今天人們關心的問題。“中國壹年出五六萬首詩,相當於200年的唐詩,但精品寥寥無幾。”
我們經常可以看到,很多現代詩的語境、意境、氛圍在新浪的現代詩壇網絡中基本到位,但內容都是關於個人生活中的抒情、思想痕跡(個人小範圍關註)。不註重選詞的散文詩比較多。其實,無論是古典詩歌還是現代詩歌,都講究提煉、跳躍、修辭、凝縮、象征、對比等創作技巧。退壹步說,啰嗦的語言堆砌起來,就像壹個蒼白的老婦人,可以不關註民生和子女未來的幸福環境,可以半夜起來與春天戀愛,與李清照的娼妓共舞;正常年齡青年男女的竊竊私語和生理欲望;大學生失業、人才匱乏、農民工的疲憊與痛苦等純粹的“個人感受”需要寫進現代詩裏,“詩人”也可以嘗試用多壹點的詩歌技巧來表達。至少這也是現代詩歌寫作的做法。不可捉摸自學現代詩寫出來的詩,比不可捉摸認為可以保存下來的作品,比例至少是三比壹,也就是說,不可捉摸的作品,60%是練習寫詩的浪費。
作為壹個十幾個詩圈的管理員,很多博客詩看壹眼就不想欣賞了。感覺有相當多的“著名詩人”在網絡詩歌圈互相吹噓,賣個人詩集來爭名奪利。我很懷疑這些著名詩人的智商,知道印刷品是沒辦法賣的。妳為什麽開始?如果現代詩歌不依靠詩歌本身的能量能力來吸引讀者的閱讀興趣,該怎麽辦?《詩人行萬裏路》、《詩人要不要臉》雕塑巡回展、《宣示做人民詩人》、《銅版紙印刷品》;壹個庸俗的小圈子“壹個詩歌朗誦、拍照、互相吹牛的聚會”;還有更無恥的“裸辭朗誦”...這並不能解決中國現代詩歌的貧困和尷尬。中國現代詩壇的這些怪象是中國文學的悲哀嗎?我對定義不感興趣。我只希望,每天在新浪博客的現代詩圈做著例行的“管理工作”時,能看到讓我震撼的現代詩,就足夠了。
這個我總能滿足。因為我經常能遇到有才華的網絡詩人,有努力過的,有才華的作品。我們處在壹個現代詩歌藝術表現手段創新變革的時代,我們有唐代古典詩歌的巔峰;我們也受到了象征主義、超現實主義、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等現代主義文學思潮的影響。我們應該樂觀地認為,中國大陸的現代詩歌藝術正在走向後現代藝術的廣闊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