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續竹;飛土吃肉。
按《詩經》中劉勰的說法,這是黃帝時代的壹首“歌”。
黃帝是不存在的,但是我們假設曾經有過壹個時期,可以稱之為“黃帝時代”——應該是在仰韶文化時期。這壹時期的經濟生活方式以狩獵為主,早期采集和新興畜牧業、種植業為輔。這樣“打歌”的味道就定了。可以認為,劉勰的說法或許有理有據——但他的依據不可能是原始記錄文本的紀實性質,而只能是被復制的記錄文本的紀實性質;也可能是口碑。但無論如何,我們看不到這類詩歌的原始文獻。因此,就文獻而言,“彈歌”的原始記錄只有《吳越春秋》。
《吳越春秋》說——
”國王打算回答吳,範蠡是壹個很好的射手。聲,楚人也。越王邀聲問:‘聽說我善射,道從何而來?’聲音說:‘聽說弩生於弓,弓生於彈,彈生於古代孝子。(孝子)不忍心看著父母被動物吃掉,就裝著玩。歌中說:破竹,續竹;飛土吃肉。"
把“打歌”歸結為壹首“孝子”為保護父母不受野獸侵害而唱的歌,似乎是不可能的。說到這種現象,傳統的多習慣都與倫理主題有關。壹種善意的說法可以解釋為:歷史起源時發生的事情,後來的說法,由於證據不足,或多或少都是猜測。“孝子”論只是猜測。
傳統上有壹種復古的傾向,吹噓古代是“永恒統治的世界”,認為仰韶文化時期可能有“聖人和皇帝”,所以所有的孩子都是“孝子”。但“孝”應該是春秋晚期的東西。用這個時代的宏大主題來說“打歌”顯然是不合理的。
現在可以看到《打歌》這首詩是多麽的樸實,記錄的東西符合仰韶文化的特點,是壹首原始時代的狩獵歌。所以齊李沁在他編選的《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詩》中說:“《吳越春秋》所載的宋嶽是中國風的,而這首歌是樸素的,幾乎是古代的逃避。”昆李沁先生的說法是有道理的。
中國的古詩本來就是兩個字。《詩經》時代,開始出現四個字。漢代有五個字。魏晉以後的齊燕更是如此。按劉勰的說法,彈歌是兩個字的開頭。
但是,這首詩很難解釋。這八個字是什麽意思?
我在試著理解這八個詞和四個句子-
“斷竹”是制作弓箭的過程。
“續竹”是狩獵中的壹項進攻性運動,也是集體狩獵的壹個場景:向齊飛射箭。
“飛土”是壹種投擲中用來殺死野生動物的石頭。這種石頭要用繩子包好,留在手裏。打獵的時候,石頭必須在頭頂旋轉,然後瞄準目標扔出去。在離心作用下,石塊產生重量加速度,擊倒獵物。地球是壹塊石頭。這種石頭壹般用於捕殺中小型動物。對於大型動物,如獅子和大象,這是困難的。
“肉肉”就是竹箭或石頭追逐、獵捕野生動物的過程。肉是獵物。
四首詩用石頭記錄了竹箭的原始狩獵生活。“彈歌”就是唱關於用石頭打獵的,就像竹箭壹樣。顯然是用偏了。“子彈”讀作“雞蛋”,指的是“石頭子彈”。這首詩還有另壹個標題:斷竹黃歌。需要知道的是,原始人唱歌的時候沒有擬定任何話題,很多古歌的名字都是後人加上去的。我覺得《奏曲》或者《斷竹黃曲》也不例外。
古詩詞中的押韻在今天已經不流行了。特別是四聲中的入聲字,分別進入了“去聲”的三個聲調(去聲分陰陽,合起來就是今天的四聲),所謂“入聲”就是。入聲字在今天的吳語,也就是上海話中仍然保留著。有意思的是,如果妳願意用上海話讀這首“彈歌”,會覺得音調特別押韻(老金精通上海話)。根據這首詩中提到的竹子及其音韻特點,我認為:即使這首詩出自黃帝時代,也應該是流行於吳越,而不是黃帝曾經生活和戰鬥過的甘肅崆峒和河北涿州——竹子很少見,“肉”和“竹”不押韻。
如果《吳越春秋》的記載是真實的,那麽可以得出結論,“彈歌”是中國古代詩歌中已知的最古老的詩歌。在時間的這壹邊,我在練習互聯網時代最先進的工具,寫作;在時間的另壹邊,先民們練習著遠古時代最原始的工具——狩獵;這樣想著,琢磨著,滄桑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