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小區公共綠地,幾個頑童在草坪上玩耍打滾;柳樹的枝頭上有許多嫩芽;在微風的吹拂下,迎春花搖動著小小的身軀,張開笑臉迎接濃濃的春意。溫暖的春風充滿了清新和芳香,讓人陶醉。
突然,壹股獨特的“腌鮮”香味隨著春風飄來,哦!又到了壹年壹度的春筍上市的時候了。每年春筍上市,都會勾起我徒步露營、穿越森林、過草橋、抵達宜興的美好回憶。
70年代是壹個“全民皆兵”備戰的時代。1971年3月下旬,為了響應“紮營練好”“不這樣練就成老戰士”的號召,我和進廠才半年多的新工人壹起,在復員軍人和骨幹民兵的帶領下,收拾好背包,開始了“練好,敗帝,修叛”的紮營訓練。
領導幹部確定行軍路線後,首先安排先遣站人員和炊事小分隊到達目的地,聯系住宿,準備飯菜,但對我方行軍人員保密行程。第壹天,我們不知道在哪裏紮營,只知道往常州方向走。也許是因為很難讓大家適應負重行軍,所以那天行程不多,下午就在橫林鎮住下了。
那個春寒料峭的季節,早晨依然有壹絲寒意。因此,第二天早上起床後妳得多穿衣服。早飯後,領隊讓我們趕緊去下壹個露營地。在班長的催促下,我趕緊背起背包加入了行軍隊伍。(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江南的初春是壹幅賞心悅目的畫面:藍天白雲清新,明媚的陽光給雲朵鑲上金邊;高速公路兩旁的行道樹已經長出了綠芽,穿上了綠色的衣服;幾只小鳥在枝頭相互追逐,發出清脆悅耳的叫聲;田野裏綠色的小麥長勢喜人,在春風的吹拂下,陣陣“綠浪”;金色的油菜花成了蝴蝶的世界。白色、黃色和五顏六色的蝴蝶在金色的舞臺上翩翩起舞。它們壹會兒在空中飛舞,壹會兒停留在油菜花上傳授花粉,溫暖的春風壹吹,立刻湧動起起伏伏的“金沫”;田野裏的小路上,三三兩兩出去踏青的人。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孩子們追逐著飛舞的蝴蝶,發出快樂的笑聲。
上午,伴隨著沿途的美景,行軍速度明顯加快。然而到了下午,情況出現了:陽光明媚,又是負重行軍。出汗了就要脫衣服,讓背包越來越重;有的人腳上磨出了出血泡;春旱的來臨讓幾個人越來越無聊。所以隊伍越來越長。這時,隊領導不僅要多休息集合隊伍,還要帶領大家唱革命歌曲(現為“紅歌”)和語錄歌曲,給大家加油鼓勁。“下定決心,不怕犧牲,克服壹切困難,爭取勝利。”壹路唱著歌,互相鼓勵著,傍晚時分,我們到達了宜興(現縣級市),壹個近代人才輩出的縣城。吃完飯,我就待在宜興體育館旁邊的壹所中學裏。
第二天,伴隨著春光和汽車行駛後揚起的塵土,我們順利到達了露營之旅的終點——川埠煤礦。
川埠煤礦位於宜興丁蜀紅廟,是壹座國有煤礦,建於20世紀60年代中後期,開采至今。該礦的開采與當時的政治氛圍不無關系,“打破蘇南無煤歷史”、“改北煤南運”的謠言大量存在。由於該礦煤層距地表較淺,煤層較薄,煤質不好,所以產量較低。
我們壹路到達礦區後,領導出於安全考慮,不讓我們下井采煤。他只要求我們用人力運煤車把開采出來的煤從礦口運到煤場。就這樣,我們在煤礦待了壹周左右,不僅參加勞動,還鍛煉了身體。
我們的住宿地離張公洞只有壹公裏左右,所以我們參觀了兩次,從中我們領略到了洞穴的奇妙和宏偉。
張公洞是中國著名的石灰巖洞,也是宜興“三絕”之壹。洞內有70多個大大小小的洞穴,每個洞穴的溫度都不壹樣,被譽為“海中奇觀”。相傳漢代張道陵曾在此修行,唐代張隱居於此,故稱張公洞。洞內有洞,洞內嵌套洞。大洞蓋小洞,壹個又壹個洞。孔不壹樣,孔很奇怪。怪石聳立,石乳、石柱、石簾、石花琳瑯滿目。當時洞裏沒有景觀燈,只有煤油燈放在洞角。遊客五到七人壹組,邊照明邊提著煤油燈,導遊用手電筒講解。門票每人5分錢(當時的票我還留著)。
清明節前後雨水充沛,有時下雨,有時晴天。我們還看了春雨中的竹林和夕陽照在竹林上。雨中的竹子,清澈清爽,有壹股混合著泥土的清香。深吸壹口氣,浸泡在心裏,久久留香。明媚的陽光升起的時候,竹林裏鮮花盛開,芳香的野花在竹叢中微笑,與竹子相得益彰,爭奇鬥艷。伴隨著鳥兒悠揚的歌聲,妳能感受到生命的鮮活,妳會欣喜地發現,頑強的生命已經萌發了銳利的頭顱。只需要壹個晚上,她居然長了兩三厘米。在春天的景色中,竹筍正在破土而出,充滿活力,並顯示出向上的精神和性格。
是時候改善夥食了。炊事班買了鮮筍,宰了豬肉。壹陣鍋碗瓢盆的交響之後,“腌鮮”特有的香味帶著微微的春風撲面而來,食欲大增數倍。
我流口水了。鮮嫩有嚼勁的竹筍和帶著竹筍香味的肥嫩肉,是我們露營訓練以來吃過的最美味的晚餐。同誌們打著嗝,漸漸睡著了。
壹大早,壹個緊急集合的突然叫醒哨聲把我們吵醒了。
領導幹部宣布附近山上發現空降兵,要求大家配合部隊搜山。於是,我們拿著棍子排好隊,跑向球門。暮色蒼茫,道路崎嶇,很多人摔倒,迅速爬上追兵隊伍。在山腳下,領導幹部讓我們呈扇形搜索,大家保持距離,向山上前進。當我們到達山腰時,天已經亮了。這時領導幹部宣布演習結束,我們虛驚壹場就回去了。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有露水,所以山路濕滑。即使我們小心翼翼,也不時有人們在滑梯上摔跤的聲音。我的膠鞋已經被雜草打濕了,還好沒有摔倒。然而,不可避免的“悲劇”來了:我的右手掌踩在山路上方約2厘米粗、1厘米尖的野生山竹上,我突然感到右腳壹陣鉆心的疼痛。我看到血從腳底(中間部位)湧出,馬上讓衛生員包紮止血。勉強穿上膠鞋後,我壹瘸壹拐地回到了車站。
按理說,腳底出血、局部發炎後,需要休息調理。然而事與願違,領導幹部要求大家做好明天返回宜興縣城的準備。就這樣,在右腳受傷的時候,我冒著淅淅瀝瀝的春雨,收拾好背包,穿上雨具,跟著大家踏上了回家的路。
從無錫到川埠煤礦的路上,大約壹半的工作人員腳上都起了出血的水泡。但是我和弟弟的腳是正常的,可能是因為我們每天去機床廠培訓都是走路上下班的緣故。但是在回家的路上,因為壹瘸壹拐的,沒過多久我的腳上就磨出了血泡,我弟弟的腳上也是(他的腳也受傷了,但是沒有我的嚴重)。雨壹直下,背包越來越重,血泡越來越大,我們走得很慢,漸漸落在後面。走到離住處不遠的壹座公路橋時,我的膠鞋不僅濕透了,還磨破了,只好換了鞋繼續趕路。當我經過壹個廢品收購站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我留在橋上的破膠鞋已經在廢品收購站了。我和哥哥相視壹笑,也緩解了我們壹路走來的艱辛和痛苦。
當妳到達車站的時候,換掉妳的濕衣服和褲子。飯後用溫水泡腳,消毒針尖刺破血泡,排幹裏面的淤血,塗上消炎藥膏包紮好,然後入睡。
最後,我們經過了草橋和雪堰橋,終於在十五天內完成了宿營和訓練的任務。我覺得野營訓練對我們這些剛進廠的年輕人來說是壹個很好的努力和磨練意誌的機會,對我壹路走來的生活起到了潛移默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