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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五號序曲

月亮從不說話,她只是冷冷地看著這個世界。

壹,

1972 65438+2月,地質學家傑克·施密特(jack schmitt)博士穿著厚重的宇航服,與本次任務的指揮官尤金·塞爾南(eugene cernan)壹起在月球上行走,在月球澄海東南部的陶拉斯-利特羅山谷(Taolas-Litro Valley)采集月球巖石。

作為阿波羅17的登月艙駕駛員,也是整個阿波羅計劃中唯壹壹位來月球執行任務的科學家,哈裏森在任務結束時突發奇想,向地面人員提出了這樣壹個奇怪的要求——他希望把自己攜帶的壹整套科研儀器留在月球上。

經過壹番交涉,地面人員終於同意了這個要求。

直到兩名宇航員完成任務返回地球後,人們才意識到,由於粗心大意,指揮官尤金在月球上丟失了他的壹架哈蘇相機,然後哈裏森提出了這壹請求。

從這個角度來看,哈裏森之所以會提出那個奇怪的要求,很可能是受到了這次事故的影響。

也許是因為壹場玩笑般的情感鬥爭,尤金無法獨自留在月球上;

又或許是故意用這個問題來試探地面指揮員對宇航員在月球行走時不小心把計劃外的東西留在月球上這種行為的態度。

但不管怎樣,在隨後的漫長歲月裏,盡管有哈裏森留下的科研儀器陪伴,尤金仍然擔心在月球上丟失相機,認為這可能是壹個“巨大的錯誤”。

因此,他多次公開向媒體表示,希望未來登月的宇航員能幫他拿回相機。

“我把我的哈蘇相機留在了月球表面,它的鏡頭指向最高點。希望將來有人重返月球(找到它),檢查壹下透鏡玻璃上太陽宇宙輻射的惡化情況。正因為如此,我最終沒有拍下我在月球上最後壹個腳印的照片,這是相當遺憾的。”

但這個願望後來對他來說並沒有實現。

因為阿波羅17任務結束後,整個阿波羅計劃也就告壹段落了。

從那以後,48年過去了,還沒有人能夠登上月球,於是尤金的相機只能繼續躺在銀色的土地上默默等待。

與這兩位宇航員受挫的小小個人願望不同,他們帶來的另壹個官方“願望”在未來實現了,以壹種意想不到的方式。

事實上,除了計劃外的相機和哈裏森的科學儀器,阿波羅17原計劃在月球上留下壹個小紀念品——壹張由三名宇航員和時任美國第37任總統尼克松簽名的紀念卡。

石碑上的銘文寫道:“人類完成了對月球的首次探索——1972 65438+2月。願我們帶來的和平精神與全人類同在。”

這段話是六年後實現的。美國第三十九任總統吉米·卡特上臺後,面對國內外的沈重壓力,實現了尼克松與東方大國中國正式建交的未竟事業,因水門事件被迫中途下臺。

正式建交前壹年,吉米·卡特派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布熱津斯基訪華,還讓他帶去壹份秘密的國禮——阿波羅17從月球帶回的1克月球巖石樣本,以示對中國的友好。

而且除了帶來月球巖石禮物,布熱津斯基還有壹項絕密任務。

即與同事伍德庫克壹起,設法繞過當時對紅色中國極度敵視的美國官方外交代表小托馬斯·蓋茨(Thomas Gates Jr .),在北京另建壹條可直達白宮的溝通渠道,以談判中美建交事宜。

據美國參議院外交關系委員會主席、民主黨參議員弗蘭克·丘奇回憶,直到《中美建交聯合公報》發表前幾個小時,包括他在內的大批議員才在白宮受到總統接見並被告知此事。

國務院的前身是密電委員會、外事委員會和外交部,理論上應該承擔這件事的主要任務,卻壹直被蒙在鼓裏。

妳還可以在網上找到吉米·卡特向弗蘭克·丘奇和其他成員解釋的錄音。

“華盛頓沒有秘密,尤其是國防部和國務院。親臺的人很多,我就把我所有的通訊從國務院轉到白宮,這樣我就可以控制和美國駐華代表的每壹封電報,每壹條信息。我們繞過了國務院,保守了這個秘密。”

後來的歷史證明,吉米·卡特的舉動無疑是極其明智的。

隨著中美關系的正常化,冷戰力量的天平開始逐漸傾斜,並最終被顛覆。

中美建交後的第十三年,蘇聯於199165438年6月25日解體,遠東巨人轟然倒塌,昔日的國家星羅棋布,各自在休克療法下掙紮。

曾經在柏林議會大廈屋頂插上勝利旗幟的老兵們,從箱子裏翻出了他們的兵役勛章,只為帶去市場給孫女買兩個面包,但大部分都無人問津,只能和紅場的勛章壹起凍死餓死。

在大洋彼岸,美國正迎來它最輝煌的時代。

那個時候,人類的燈塔並不是壹個貶義詞。為了在意識形態上與蘇聯抗衡,他們將本國社會的貧富差距拉至歷史最低水平,同時塑造了後來令世界無數人著迷的美國夢。

壹個普通的美國工人,壹個人在工廠裏努力工作,就可以養活妻子和三個孩子,帶著家人住進帶草坪院子的大獨棟房子,在院子裏養壹條大狗,在車庫裏停放兩輛滑板車。

弗朗西斯·福山的《歷史的終結》和《最後壹個人》暢銷全球,美國已經成為普世人類價值觀的代名詞。無論在經濟上、政治上甚至文化上,美國都已經成為無可爭議的世界領袖,在國際舞臺上所向披靡。

當時美國的盛況,除了雪萊的那句“我是萬王之王,我立下了豐功偉績,所以我敢打動上帝!”詩,找不到別的詞可以形容。

第二,

與此同時,中國互聯網上也在熱烈討論——“來迎接嫦娥五號的小動物是玉兔還是狐貍?"?

在這壹切發生的幾個小時前,嫦娥五號作為中國國家航天局幾年來的重點工程,也是中國探月工程三期的收官之戰,它的返回艙正緩緩降落在內蒙古四子王旗。

對於長五返回艙的回收過程,央視在網上全程直播。因此,當目前正在進行回收的直升機攝像機無意間拍到壹只小動物在長武附近跳躍時,在網上引發了壹場關於它是玉兔還是狐貍的大討論。

其實是什麽動物並不重要。關鍵是,隨著嫦娥五號返回艙的成功回收,艙內存放的整個2公斤月壤樣品已經被中國人掌握。

這不僅標誌著整個人類時隔44年再次在月球上開采月球土壤,也讓壹個國際敏感問題浮出水面——中國人會不會與美國分享這些月球土壤樣本?

早在165438+10月24日嫦娥五號發射時,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就發了壹條推特,說“我們希望中國能與全球科學界分享數據,加強我們對月球的了解,就像我們的阿波羅計劃和阿爾西彌斯計劃壹樣。”

說白了,其實這句話多少已經隱含了自尊。

看來,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不僅是想提醒國人不要忘記阿波羅17送來的1g月壤,還不如來壹場“滴水不漏,水漲船高”的秀,直接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然而,中國從未對此做出正面的官方回應。只是壹些民間的聲音因為這幾年中美關系越來越緊張,做了壹些負面的猜測。

“請問,中國會和美國的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分享月球樣本嗎?謝謝大家。”

“首先,根據《《外層空間條約》》,外空資源是人類的共同財富,中國政府將根據《《外層空間條約》》執行。第二,中國政府願意與其他國家誌同道合的機構和科學家分享月球樣品,包括相關的探測數據,進行科學分析。然而遺憾的是,2011年,美國國會通過了“沃爾夫條款”,限制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國務院科學委員會等官方機構與中國開展太空合作。能否合作取決於美國政府的政策。我們願在平等互利、和平利用、合作共贏的基礎上,與美國政府機構、企事業單位、科學家和工程師開展真誠友好的合作。謝謝大家。”

2020年這壹年,恐怕整個西方社會的人都已經完全看膩了“歐美被打,中國是贏家”的新聞。

10年10月20日,英國《每日郵報》發表了壹篇題為《龍的回歸的吼聲有多難聽:中國經濟居然在它釋放的疫情中蓬勃發展》的文章。

可以說是用壹種近乎歇斯底裏的口吻,把疫情以來整個西方世界的失敗與中國的輝煌表現相提並論,把西方人心中積累的負面情緒都吐了出來。

也許在他們眼裏,捏著鼻子肯定了中國的防疫成就,但在中國人眼裏,這篇文章還是有點不舒服...所以妳認為新冠肺炎應該成為中國的切爾諾貝利,這是妳想要的發展,對嗎?

新聞媒體可以在壹定程度上歪曲事實,但畢竟不能真正顛倒黑白。

整個西方世界的冬天來了之後,第二波疫情正在威脅,就發生在大家眼前,無法用言語粉飾。

無獨有偶,今年我國進出口外貿業務大幅增長,甚至到了需要湖南、浙江等地長期拉閘限電來供應快速增長的工業用電需求的地步,這也是世人所見。

別說西方讀者,就連中國人,今年大概也有點看膩了這類新聞,比如“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的好心報,只因狼性條款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屬於網民懶得點開社交網站的那種新聞。

但實際上,與其說疫情已經成為西方的滑鐵盧,不如說疫情只是提前撕下了世界霸主的遮羞布。

早在很久以前,曾經驕傲的美國中產階級工人已經不知不覺地成為所謂的“銹帶遺民”。不僅美國擁抱互聯網和金融業的精英年輕人看不起他們,就連世界其他國家的人也看不起這些所謂的“紅脖子老白”。

雖然在2016年,這群被拋棄的“老美國人”竭盡全力把壹個看似願意為他們代言的金發商人推上了總統寶座,但似乎壹切都會改變,昔日的輝煌很快就會重現人間。

但當四年匆匆過去,所有的浮華和泡沫又歸於沈寂,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創下歷史新紀錄的7000萬的電影,只是成為了壹個跳梁小醜順利落地的籌碼。

當年照亮人類世界的燈塔,即使疫情沒來,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輝煌。就像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曾經以世界上獨壹無二的月壤給周圍的人而自豪,現在卻只能眼巴巴地跑到當年的受贈者那裏索要,這是極其尷尬的。

第三,

很多時候,耀眼的光彩,就像酒上的氣泡,會掩蓋太多東西。

這就好比當妳在戰場上奮力拔山,大踏步前進的時候,只聽到了稱妳為“王中之王”的阿諛奉承,卻沒有時間去回憶那首詩的全文。

其實雪萊的《奧西曼·叠斯》從來就不是壹句可以用來誇武功的恭維話,更多的是表達了世間萬物總是盛衰無常,滿月失之的幻滅感。

從海外回來後,我看到了壹個古老的沙漠國家。

有半毀的石像,但只有巨大的腿。

半埋在沙子裏,但臉還是很可怕,

冷笑,發號施令的傲慢,

足見雕塑家看透了大師的心。

把石頭雕刻成肖偉的樣子,

雕刻的手和像主壹樣的心

早早灰飛煙滅。基座上的大字赫然在目:

“我是萬王之王,

大有作為,敢折服神明!

除了廢墟周圍沒有別的東西,

孤獨,平坦,空曠,無邊無際,

延伸到荒涼的四個方向。

-雪萊的奧西曼·叠斯

四十年,月壤的給予者和給予者的角色和身份的互換,其實只是壹個縮影,背後折射的其實是地球上各國的興衰。

曾經令世人著迷的新羅馬早已遠去,留下的是壹片狼藉;而壹個正在崛起的古老國度,正在走上自己的復興之路。

壹只百年壹遇的疫情黑天鵝,就像最盡責的考官,讓兩個加速度相反的國家,以最快的速度展現出差異。

有人說,阿波羅登月時,星條旗已經落下,落滿了月塵。現在看來,月球上的星條旗是否已經隕落還不得而知,但地面上的星條旗可以肯定已經不再光潔。

對於天上的月亮來說,幾十年不過是彈指壹揮間。但是對於世界來說,就完全不壹樣了。

主要作者|阿虛

編輯|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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