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1969年9月9日
那天,
我剛過15歲半。
在離開的時候,
把鮮紅的毛主席像章,
莊嚴地掛在胸前。
鬥誌昂揚的軍團士兵,
走到反修的最前線。
那天,
怕媽媽傷心,
我沒讓她送我去車站。
她的微笑依然美麗而平靜,
毅力和力量湧入我的內心。
那天,
我父親也不能送我,
他在自己的村子裏受到了批評。
但是他的話在我心中回響:
“記住,妳是* * *黨員的兒子。
革命隊伍中的年輕成員。"
那天,
只有小姐姐最幸福,
追著鼓隊圍著操場轉。
也許她在想:
學壹段優美的舞蹈,
晚上給我哥看。
那天,
雲很高,風很涼爽,天空很藍。
公共汽車緩緩駛進了專列站臺,
紅旗獵獵,鑼鼓喧天。
窗戶上滿是揮舞的手臂,
告別的話說了壹遍又壹遍。
時間到了,汽笛響起,車輪緩緩轉動。
突然,大聲哭喊著,
移動地球,震撼天空!
這是成千上萬人的呼聲,
不要!
這是億萬人民的心聲。
讓山川動起來,
使日月暗淡。
……
那天,
我沒有哭。
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麽,
我認為不是。
男人有淚不輕彈。
那天,
夜很長。
窗外,
劃著遼闊的東北原野;
在馬車裏,
壹群少年睡得正香。
眼淚,
還掛在姑娘蘋果般的臉上;
在男孩的夢裏,
期待與敵方坦克的激戰。
沒人知道,
他們的青春將散落在沙漠荒原;
沒人知道,
他們的人生註定會伴隨著起起落落。
他們是。
空前絕後的“知青”壹代;
他們會寫信的。
壹幅壯麗而悲涼的歷史畫卷。
哦
那天,
是我人生的起點;
那天,
永遠銘刻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