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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主題|賞析|文學巨著吳泰昌《文藝壹畫》摘要

作者簡介吳泰昌,1937,安徽當塗縣人。北京大學文藝理論研究生院畢業。他長期從事文藝類報紙的編輯工作。他是中國作家協會的成員。現為文藝類報紙副主編、編輯,中國散文學會副會長,《小說月報》、《散文選》顧問,《兒童文學》編委。評論文集有:《文藝壹畫》、《文遠隨筆》、《文學思想》、《吳泰昌散文選》、《有星無星之夜》、《夢的記憶》等。

內容摘要

聽朱光潛先生的聊天(節選)

有壹次他讓我給他找壹本浙江出版的郁達夫詩集。他說他從廣告上看到了這本書的出版。正好我去了杭州和郁達夫的老家富陽,回來給他抄了壹份。他很高興,說達夫的老式詩寫得很好。他過去讀過壹些,還想讀更多。沒過多久,我去的時候,他告訴我他把所有的書都看完了,這也印證了他壹直以來的印象,在中國現代作家中,郁達夫寫的舊體詩是最好的。他說他有壹個寫文章的夢想。我說把它交給《文怡報》。他笑著說:“我肯定還會被燒傷的。”XXX和XXX的老派詩是典範不是已成定局?“他說郁達夫可能沒有別人偉大,但他的老派詩確實比某些大作家的好。這有什麽奇怪的?他強調評價人的作品要從實際出發,決不能以人的地位為標準。然後他談到了民國初年傑出的教育家李叔同。他認為李為中國近代美育的普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但壹直沒有得到充分的評價。他說李成了大師和和尚,但這並不妨礙他成為壹名偉大的音樂家、藝術家和書法家。他說,有些文學史在評價壹個人的時候總喜歡用“第壹次”這個詞,有些確實是第壹次,有些因為編者的無知而被誤認為是第壹次。他說,有人對歷史的真實面貌做更多的研究是非常必要的。

秋天的錢鐘書(節選)

1985時任中新社香港分社記者的女士來京,想采訪錢先生。林小姐在香港和北京采訪過很多大陸的文學明星,卻沒有機會見到錢先生。知道錢老師不想接受記者采訪,她找我幫忙。我在電話裏把她的希望轉達給錢先生,錢先生警惕地說:這不是明擺著引蛇出洞嗎?感謝她的好意,不是這次。林老師看到困難,就壹定要看到。我被迫建議她采取“突然襲擊”的戰術。我怕錢先生生氣,當場讓客人難堪。我想我會先見見楊先生,求她澄清壹下。在我的印象中,楊先生比錢先生更隨和,更好說話。可惜是錢先生先開門的。關於這次“突然襲擊”,林老師以“甕中捉鱉”為題發表了特別說明。我不妨抄壹段:“那天下午,我們兩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錢老家門口。壹見面,錢老就笑著說:‘泰昌,妳沒把蛇誘出洞,又把烏龜捉進缸裏了……’”看到我帶了壹個陌生人和壹個女人,他禮貌地招呼我們坐下。說也奇怪,第壹眼看到錢老的這兩句話,壹下子改變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他沒有那麽冷漠傲慢,相反,他是那麽幽默可親。我是這場“捉龜”戲的見證者。林小姐開門見山,先發起了攻擊。平時談笑風生,錢先生用沈默來反抗。在林老師的不斷攻擊下,她很尷尬,最後不得不無奈而認真地回答他們。關於《圍城》,林老師問:“錢老,妳是留學生,小說是留學生寫的,所以小說裏肯定有妳的影子!”錢先生說:“不是,是虛構的。當然,那要看妳對小說的理解了。在另壹本書中,我引用了康德的話,‘知識必須始於經驗,而不是來自經驗’。那句話也可以應用到文藝創作的想象中。我想這應該是評論家的常識。《圍城》中,主角讀過叔本華的著作,記者林問,“錢老,妳對哲學有很深的研究。妳認為叔本華的悲觀主義可取嗎?”錢先生笑了笑,有些嚴肅地回答:“人既然活著,就本能地想活得更好,更有意義。從這個角度來看,悲觀並不完全可取。但是,壹個懂得悲觀的人,至少可以說他對生活是有感情的,是有疑惑的。有些人很迷茫,笑著笑著,也許沒有意識到生活中有悲觀的壹面。”這場“捉龜”戲持續了近壹個小時。另外還有很多精彩的問答。告別時,錢先生關照林小姐。妳要發表他說的話,必須先發給他。據知,這篇對林小姐的采訪,是錢先生閱批後才發表的。事後也沒有聽到錢老師對這次被“抓”有什麽不高興的話。

作品賞析吳泰昌的散文集《文藝壹畫》,內容清淡,信息量大,有史料價值和有趣的軼事筆記。本書獲得中國作家協會主辦的新時期全國優秀散文(集)獎(1976—1988)。在當代文壇,吳泰昌和蔣德明都是中年藏書家,也是著名的讀書隨筆作者。對它們進行適當的比較可能有助於增進理解。蔣德明說,他讀雜文的範圍壹般是關於魯迅和魯迅同時代的人,而吳泰昌基本上不談魯迅,側重於阿英和阿英研究過的現代文學。但兩人都是報社編輯,見多識廣,所以他們的作品信息量豐富,具有強烈的時代氣息。他們走的路值得國內從事編輯和新聞工作的年輕人關註。他們長期在“給別人做嫁衣”的崗位上工作。但是,他們並沒有厭倦這份工作,而是充分利用這份工作提供的條件發展自己,為自己做壹件嫁衣。吳泰昌說,他愛上寫雜文和軼事,是受阿英先生影響很大的。是現代文學史上孫氏的重要成員,也是晚清文學史上著名的學者和藏書家。吳泰昌的這些小趣聞,確實有其特殊的價值。孫犁同誌在書的序言中對它的價值有很好的說明。泰昌的文章短小精悍,通順細致,耐人尋味。讀者可以用很少的時間獲得很大的收益。這些文章靠的是作者的真才實學和真知灼見;積累素材,記錄史實,壹磚壹瓦,成為作品。泰昌的文章對於糾正學術文章脫離實際的傾向是有益的。有些大文章,架子大,經典多,討論多,叫學院派。但他們缺乏新的研究成果,論點往往隨情況而變,缺乏自信。相對於這樣的大文章,泰昌的小軼事更是彌足珍貴。這本書的標題雖然是《軼事》,但其實很有學術性。從本書多次出現的對現代文學研究的直言不諱的批評中,也可以看出作者借這些軼事為自己設定的使命和目標是非常高的。比如《柳亞子的詩》壹文中,作者說,“翻閱了幾本中國現代文學史的書,沒有人說* * *同誌的形象最早出現在詩歌中是什麽時候。”作者對這個重要問題給出了答案。在《再談柳亞子的詩》中,作者說:“在解放後出版的幾部現當代文學史中,對詩人表現出的冷漠,令他們吃驚。”“柳亞子在自己的詩歌裏留下了中國新文學運動中壹大批作家的清晰足跡,而他自己這個成名半個多世紀的革命老詩人,卻被文學史家遺忘了。”在《野草漫談》壹文中,作者還提出了壹些深刻的學術問題:文學史著作對魯迅的《野草》思想和藝術沒有做足夠細致的分析,更沒有深入獨到的研究。比如《野草》與幾乎同時出現的劉半農、徐玉諾、謝才江、焦菊隱、高長虹等散文詩的關系就沒有研究。這篇文章寫於1981,十年過去了。十年來情況自然有所變化,但作者的觀點仍有方法論意義。總之,搞信息、寫讀書隨筆或軼事的人和搞研究、寫大文章或專著的人並不矛盾,因為前者也做評論,後者也搞信息;但是,畢竟有壹定的側重,所以實際上有互相貶低的傾向。而太常的奇聞軼事卻沒有這種傾向。他只是對相關研究有更多的期待和要求,標準很高。泰昌有很好的條件使他以軼事為名的文章具有犀利無敵的風格,因為他是重要文學期刊的編輯記者,不僅出身北大,而且熟悉他的老師如朱光潛、吳組緗、楊輝等學者,與郭沫若、茅盾、葉聖陶、巴金、曹禺、錢鐘書等當代重要作家都有交往。這樣,他的文字才值得關註,他的文章才值得閱讀。從語言風格上來說,泰昌的這本書意思很明確,但表達很委婉,讀《錢杏邨與兩顆心》和《阿英的日記》兩篇文章的結尾就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