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中國戲劇家曹禺創作的外部影響。
說到中國現代戲劇藝術的成熟,就不能不提到壹個標誌性的人物,那就是曹禺。20世紀三四十年代,曹禺以其創作的《雷雨》、《日出》、《原野》、《家》、《北京人》等壹系列優秀劇目奠定了中國戲劇作為現代舞臺藝術的歷史地位。曹禺戲劇的成就是因為他獨特的才華,但也不能忽視他對外國戲劇的大量運用和他的包容性。他真的和易蔔生的戲劇有很密切的關系。第壹個帶領他走進易蔔生戲劇世界的人,是他在南開中學讀書時的老師張。1925年,曹禺(當時也是人)加入了由張組織的南開新劇團。1927年7月,曹禺18歲時,張指導南開新劇院的學生演出易蔔生的戲劇《民族公敵》,曹禺在其中扮演壹個不太重要的角色,這是他第壹次接觸易蔔生的戲劇。《民族公敵》的演出還引起了壹個小麻煩:當時駐紮在天津的軍閥嚴玉浦聽說南開新劇團演出了《民族公敵》,非常生氣。這個蠢家夥以為南開壹個叫易蔔生的年輕人寫劇本攻擊他,罵他是公敵,就派兵到學校抓人。易蔔生自然抓不住他們。如果他抓不到任何人,他就被命令停止表演。真的是秀才遇上兵士,分不清楚。直到壹年後,南開新劇團將該劇的劇名改為《倔強的醫生》,該劇才得以重演。這件事讓曹禺印象深刻。他深深感受到了現實的黑暗。他說,“好像壹個人要想自由呼吸壹次,就需要窮盡壹生。”【4】曹禺對戲劇的癡迷,讓張老師看在眼裏,所以對這個得意弟子格外重視,全心全意地培養他。1928南開中學24周年校慶之際,南開新劇團演出《木偶家族》,主角娜拉由女扮男裝的曹宇飾演。由於曹禺身材矮小,勻稱,清秀,尤其是眼睛明亮,裝扮成娜拉頗有女人味,嫵媚動人,在張老師的悉心指導下,這個娜拉在舞臺上展現得淋漓盡致,演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1929 12、張要去美國,壹是為南開學校籌款,二是配合梅蘭芳在美國的演出。臨行前,他送給曹禺壹本英文版的《易蔔生全集》,讓曹禺非常感激。他借助英語詞典通讀了整本書。曹禺不僅讀過易蔔生的戲劇,而且表演過。這段經歷對他掌握現代戲的編劇技巧很有幫助。後來因為對自己的專業不感興趣,曹禺從南開大學政治系調到了清華大學西方文學系。1931年春天,清華大學的學生表演了易蔔生的話劇《玩偶之家》,劇中曹禺仍然扮演娜拉。按照李健吾的說法,這可能是中國在現代舞臺上最後壹次女扮男裝。壹次次扮演娜拉,以男人的身份化身女人,體驗壹個女人在生活境遇中的尷尬、無奈、掙紮和委屈。是不是讓曹禺更深刻地理解了女方的處境和心理?這是有可能的,因為在他後來創作的女性群像中,他給予了她們極大的同情,無論是亂倫的妻子,出軌的年輕女性,墮落的交際花,甚至是下等妓院的女人。他從不拒絕站在男人的立場上鄙視他們,而是刻意展示他們靈魂中金子般閃耀的東西。1933,曹禺畢業於清華大學。他畢業論文的題目是《論易蔔生》。寫這篇英文論文的時候,曹禺主要參考了蕭伯納的《易蔔生的本質論》。正是在這壹年,曹禺在構思關於易蔔生的論文的同時,開始了他的名著《雷雨》的創作。最初點燃曹禺創作靈感的契機,是劇中壹個陌生的女人,以及圍繞在她身邊的情感危機。這個女人就是樊沂。這條線索展開,勾連了壹個家族兩代人之間的種種恩怨,勾勒出壹個詛咒般的命運循環。從65438年到0934年,《雷雨》發表在巴金主編的《文學季刊》上,逐漸引起人們的註意。1935年,李健吾在評論文章《雷雨》中指出:“在《雷雨》中,作者用了(無論有意無意)兩個東西,壹個舊的,壹個新的:新的是環境和遺傳,是19世紀中葉以來的新事物;舊的是命運,壹個自古就有的舊東西。”[5]顯然,易蔔生的戲劇中涉及到了環境和遺傳的問題。有人指出,在情節結構上,《雷雨》表現的亂倫悲劇與易蔔生的戲劇《幽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