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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騫通西域有怎樣的典故?

關(今甘肅敦煌西)以西,蔥嶺(舊對帕米爾高原和昆侖山、喀喇昆倉山西部諸山的總稱)以東,被稱為西域,是為狹義之西域。廣義的兩域,則把蔥嶺以兩,亞洲西部和歐洲東部壹帶地方,也包括在這壹地理概念張騫出使西域之內。西域境內以天山為界,分為南北二部。南部為塔裏木盆地,北部為準葛爾盆地。西漢初年,西域分為三十六國,“各有君長,兵眾分弱,無所統壹”,其中絕大多數國家分布在天山以南塔裏木盆地的南北邊緣。南緣自樓蘭(在羅布泊附近,昭帝元鳳四年更名鄯善)沿昆侖山路而西,至於莎車(今新疆莎車),凡十國,是謂“南道諸國”。北緣自疏勒(今新疆喀什市)沿天山南麓而東,至於狐胡(今新疆吐魯番縣西北),凡十二國,是謂“北道諸國”。南、北道諸國,人口多者才八萬人(龜茲),少者僅數百人(狐胡),多以種植和畜牧為生,有城郭廬舍,故統稱之日“城郭諸國”。自莎車以西南,分布於帕米爾高原山谷之間者凡十國,是謂“蔥嶺諸國”。這些國家由於耕地面積限制,大多過著隨畜轉徙的遊牧生活。此外,天山北麓還有蒲類、蒲類後國、單桓、烏孫等國,其中烏孫最大,有戶十二萬,口六十三萬,軍隊十八萬八千人,過著隨畜逐水草的生活。

公元前二世紀,匈奴征服了西域,匈奴日逐王置“僮仆都尉”於北道的焉耆、危須、尉槊之問,向西域各國人民進行奴役和剝削,並以此為據點,向西漢進攻。先是,原居敦煌、祁連之間的“行國”大月氏,有戶十萬,口四十萬,控弦十余萬人,故對匈奴未加重視。後被匈奴冒頓單於打敗。冒頓死後,其子稽粥立,是為老上單於。“老上單於殺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因此,大月氏與匈奴成為“世仇”。大月氏人遠遁,過大宛(今蘇聯中亞費爾幹納盆地),征服大夏(今阿富汗北部),建都媯水(今阿姆河),以為王庭。“其余小眾不能去者,保南山羌,號小月氏”。漢武帝聞說西遷的大月氏有報復匈奴之意,乃募人出使大月氏,聯合大月氏夾攻匈奴。漢中人張騫“以郎(皇帝的侍從)應募,使月氏”。

建元三年(前138),張騫與堂邑氏、胡奴甘父等百余人,從隴西出發,西行途中,為匈奴俘獲,匈奴單於謂之曰:“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因拘留張騫十余年,“予妻,有子,然騫持漢節不失”。張騫羈留匈奴日久,監守稍寬,壹日,張騫乘間與其屬取道車師(今新疆吐魯番盆地),經焉耆、龜茲(今新疆庫車東)、疏勒(今新疆喀什)等地,翻越蔥嶺,到達大宛(今蘇聯費爾幹納盆地),壹路上跋山涉水,艱苦備嘗,有時壹連幾日無食可進,賴堂邑父“射禽獸給食”。因此,從匈奴西部至大宛,***走了數十日。大宛早聞漢古代風景畫鑒賞朝強大富饒,“欲通不得”,見到張騫,喜出望外,問其意欲何往?張騫說:“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今亡,唯王使人導送我,誡得至,返漢,漢之賂遺(饋贈之意)王財物不可勝言。”大宛王乃派遣向導引張騫等人至康居(今蘇聯哈薩克***和國東南),又由康居到了大夏,找到大月氏。此時,大月氏已經臣服大夏,占有大夏的故地,土地肥沃,戶口殷盛,安居樂業,“又自以遠漢,殊無報胡之心”。張騫在大月氏居留壹年多,不得要領,乃取道羌中歸國,不料中途又被匈奴俘獲,拘禁壹年多。元朔三年(前126),張騫乘匈奴軍臣單於死,國內發生內亂,乃與胡妻及堂邑父脫身回到長安。張騫奉使出行時,率領百余人,此時僅二人得還。張騫回國後,向漢武帝報告西域情況,武帝很是滿意,為了表彰他的功績,拜張騫為太中大夫,堂邑父為奉使君。張騫此次西行雖未完成原定任務,但卻在中西交通史上,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並為第二次出使奠定了基礎。

早在先秦時代,我國內地和西域即有所往來,清代學者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卷壹壹七《西域土地內屬略》載,唐虞三代西域和內地即有交往。我國古代典籍中也有不少關於西域的記載和傳說,《山海經·大荒西經》、《穆天子傳》對蔥嶺以東的山川形勢及風土物產均有較多記載。但作為官方正式使節,張騫及其隨從卻是第壹次開通西域,開辟了聞名世界的“絲綢之路”,獲得了大量關於西域各國地形、物產和風俗的資料,因此班固稱張騫此行為“鑿空”。

古代人物畫像張騫回到漢朝的前壹年(前127),匈奴再度進攻上谷(今河北懷來東南)和漁陽(今北京密雲西南),殺掠吏民千余人。武帝遣將軍衛青、李息率漢軍由雲中(今內蒙古托克托東北)出發,然後向西迂回,直插隴西,於黃河南岸打敗匈奴白羊王和樓煩王,收復河南地(今黃河河套地區)。武帝采納主父偃的獻計,於此設置朔方郡(郡治在今內蒙杭錦旗北),並招募十余萬人修築城池,屯田積谷,以加強河南地的防禦。但匈奴仍然不斷向漢朝發動進攻。元朔六年(前123),張騫以校尉軍職,隨衛青再次出擊匈奴,由於他對匈奴情況比較熟悉,“知水草處,軍得以不乏”。漢武帝因張騫屢建軍功,又曾出使西域,乃封張騫為“博望侯”。

漢武帝聽張騫報告說“大宛及大夏、安息之屬皆大國,多奇物”,又聞騫言“身毒國(今印度)居大夏東南數千裏,有蜀物,此去蜀不遠矣”。元狩元年(前122年),武帝遣使自巴蜀古代文人四道並出,求身毒國,企圖開辟壹條經身毒至大夏的交通線,但未能成功。元狩二年(前121),為了打通通往西域道路,漢武帝組織了對匈奴的第二次大戰役,張騫以衛尉(掌管宮門警衛的高級軍官)軍職與郎中令李廣,從右北平(郡治在今遼寧淩源西南)出發,以策應驃騎將軍霍去病主攻的部隊。張騫、李廣壹路雖然戰鬥失利,然而霍去病卻大膽深入,向西挺進二千裏,殲滅匈奴兵數萬人,直逼祁連山下。匈奴渾邪王率四萬人歸漢,西漢政府取得河西戰役的重大勝利,在河西走廊設置武威、酒泉、張掖、敦煌四郡,以保護西域交通。元狩四年(前119),漢政府又發動了壹次規模巨大的反擊匈奴的戰役。漢武帝命衛青、霍去病各率騎兵五萬人,步兵數十萬人,分出定襄(郡治在今內蒙和林格爾西北)、代郡(今河北蔚縣東北)長驅直人,挺進至今蒙古大沙漠以北,、大敗匈奴單於和左賢王,匈奴遠遁,勢力日漸衰落,漢朝與西域間的交通基本上得到暢通。

為了“斷匈奴右臂”,與西域各族加強友好往來,張騫建議漢朝“厚賂烏孫,招以東居故地,漢遣公主為夫人,結昆弟,其勢宜聽……既連烏孫,自其西大夏之屬皆可招來而為外臣”。烏孫是壹個逐水草遷徙的“行國”。原居敦煌和祁連山之間,後被大月氏人打敗,被迫歸服匈奴,大月氏遂占有其地。後來,大月氏為匈奴所破,兩遷至伊犁河流域;烏孫在匈奴的幫助下,又將大月氏人逐出伊黎河流域,於其地重建家園。武帝時烏孫強盛,“不肯復朝事匈奴,匈奴遣兵擊之,不勝”。因此,漢武帝對於張騫的建議很是贊同,於是拜張騫為中郎將(負責統領皇帝侍衛的高級官吏),再次派他出使西域。張騫率領隨從三百人,馬各二匹,牛羊以萬數,帛鉅萬。此外,還有壹些“持節”副使,偕張騫同行,以便沿途派往各地。

張騫等人至烏孫,正值烏孫發生爭奪王位繼承權的內爭,幾乎使烏孫壹分為三。張騫見烏孫昆莫(王號)獵驕靡,轉達漢武帝旨意說:“烏孫能東居故地,則漢遣公主為夫人,結為昆弟,***距匈奴,不足破也。”烏孫遠離漢朝,又不知漢國力強弱,加以長期依附匈奴,大臣皆不欲東徙。此時,獵驕靡已經年邁,對於國事不能專斷,因此,對於聯漢滅胡之事,未能做出決定。張騫無奈,即分遣副使至大宛(今蘇聯費爾幹納盆地)、康居(今蘇聯烏茲別克和塔吉克境內)、月氏、大夏(今阿富汗北部)和身毒等地,自己決定回朝復命。烏孫特遣使者數十人,攜帶良馬數十匹及譯員、向導等,隨張騫壹道赴漢朝報謝,並借以了解漢朝情況。元鼎二年(前115),張騫回到漢朝,漢武帝嘉獎他的出使功績,拜為大行(即大行令,是負責接待賓客和處理少數民族事務的高級官員),列於九卿。烏孫使者,來到長安,見到漢朝地廣人眾,國家富強,回國後向烏孫王做了報告,“其國後乃益重漢”。明年,張騫去世。其後年余,張騫派往大夏等地的副使,分別偕同對方報聘使者來到長安。從此,中西交通頻繁,貿易大盛,漢朝派往西域使者相望於道。“諸使外國壹輩大者數百,少者百余人……漢率壹歲中使多者十余,少者五六輩,遠者八九歲,近者數歲而返”。西域的使者和商人,也跋山涉水,披星戴月,雲集漢朝邊塞。所謂“馳命走馬日,不絕於時月;商胡販客,日款於塞下”,即是此種情況的寫照。從此,天山南北成為中西交通的橋梁,西域各地和中原的政治經濟聯系日益密切。張騫通西域,在中國史、亞洲史,尤其是在中西交通史上,都具有深遠的意義和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