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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有陸費逵 整理漢字的意見的原文?

陸費逵,字伯鴻,1886年生於陜西漢中壹個官宦家庭。從小就由其母教授經書。因此舊學功底較為深厚。

戊戌變法後,陸費逵受到維新思想的影響,積極參加新學傳播運動。1906年春,日知會正式成立,陸費逵任評議員。同年秋,他辭去書店職務,與張人傑(張靜江)、馮特民***同接辦漢口《楚報》,並擔任主筆。不久因作文反對粵漢鐵路借款密約,忤逆潮廣總督張之洞,又論五大臣出洋被炸事,揭示偽立憲無濟於事,受到查封。1907年1月,湖北軍警封閉日知會,逮捕劉靜庵等人,陸費逵逃過搜捕,只身逃往上海,在昌明書店上海支店任經理兼編輯。此後他即走上了教育、文化救國之路。

當年冬天,陸費逵改任上海文明書局襄理。其間,他常與商務印書館的代表高夢旦壹起出席上海書業公會的活動。當時陸費逵年僅2l歲,但他面對高夢旦等出版界前輩,常常侃侃而談。高夢旦雖說見多識廣,但陸費逵這樣的青年才俊並非隨處可見。他向張元濟推薦陸氏,張對陸的才幹也是大為賞識。

1908年,在高夢旦重金聘請下,陸費逵轉入商務印書館任國文部編輯。第二年,他晉升為出版部部長兼《教育雜誌》主編。高夢旦想使陸費逵對商務印書誼更加忠誠,不僅在待遇上對他備極優厚,更將自已的侄女許配給他為妻。

當過教師,又主編過有關期刊,陸費逵對教育理論頗有研究。他曾在《教育雜誌》上連續撰文,宣傳教育救國論,認為“教育得道,則其國強盛”,主張縮短教學年限,減少課時和註意實利教育,對舊教育制度提出過壹些中肯的改革意見;並主張大力推廣新式教科書。同時,他還建議整理漢字,主張簡化漢字。1910年中國教育會在北京成立,他曾為該會起草章程。這時他不再侈談“革命”,但對孫中山領導的民主革命仍極為傾心。

19l1年秋天武昌起義發生時,還未滿26歲的陸費逵深信革命必成,適逢商務印書館資金周轉不靈,營業壹時萎縮,陸費逵認為這是他實現個人抱負的天賜良機,便乘機與同人沈知方、戴克敦、陳恭協等發行所職員秘密計劃,籌集資會2.5萬元,計劃另創書局。與此同時,他約聘商務印書館編譯所的解聘和留所編輯人員,暗中編寫新教科書。壹切準備就緒後,他即脫離商務印書館,另行開辟了壹方新的天地。

1912年1月,陸費逵與沈知方等合夥創設中華書局,他任局長,沈任副局長,戴克敦任編輯長,沈頤任小學部主任,姚漢章(作霖)任中學師範部主任。中華書局的成立,是我國出版史上的壹件大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的產生,是辛亥革命的直接產物。

陸費逵脫離商務而自立門戶,用當時價值標準來看,他的舉動很對不起商務諸君如張元濟和高夢旦,而且,他離開商務時,帶走了壹大批編輯、出版人才,對當時的商務,不啻是雪上加霜。但如果考慮到多年前市場競爭的慘烈、民族資本發展的艱難,就會覺陸費逵的行為也是無可厚非的。

中華書局壹成立,就立即對商務印書館發起挑戰,並將矛頭直接對準其勢力範圍——教科書營業。陸費逵的準備工作極其出色:早在商務印書館時期,他就積累了壹套編輯、印刷、發行的經驗,並對商務印書館內部工作流程甚為了解。1912年春節開學前,他們編的《中華新教科書》已經印成,初小國文第壹冊以臨時政府制定的五色國旗作書本封面,使商務印書館教科書上的黃龍旗黯然失色。其內容更是豐富,先後陸續出版小學課本44種,中學和師範課本27種,包括其中大量的新制教科書,還有很著名的《大學用書》。

商務印書館原有的教科書本是適應袁世凱(本站註:此處似誤,應為“滿清”。袁世凱稱帝是在1915年的事,在中華書局成立初期的1912年,商務印書館原有教科書是不可能適應袁世凱帝制時代而出版的。)帝制時代的,這時要壹下子改變內容,實在是難以轉舵。商務印書館戰線長,影響大,在迅速趕超潮流上很難比得上新興企業。而中華書局卻輕裝上陣,它的中、小學教科書壹問世,立刻以強勁無比的動作,幾乎獨占了當時國內教科書市場。從此,中華書局與稱雄多年的商務印書館在書業競爭中成為勁敵,這種“雙雄會”的局面持續多年。這時,陸費逵年僅26歲,可謂年輕氣盛,不可壹世。

陸費逵是壹位熱心教育事業、深具愛國主義和民主主義思想的進步資本家,至少在早期是這樣(前中華書局總編輯李侃言)。在他主編的《中華初等小學國文教科書》和《中華高等小學國文教科書》課文中,就有“我國旗,分五色,紅黃藍白黑,我等愛中華”等愛國和民主***和的思想內容,比之舊的教科書,還在歌頌清朝的什麽“我朝自開國以來,列聖相承,謨烈昭垂”等氣味陳腐、不忍卒讀的內容來,確實令人耳目壹新,心胸為之壹爽。

因發行教科書,中華書局贏得了厚利,至1916年已有分支局40處,職工總計千余人;同年建成印刷分廠和5層大樓的總店。各省凡商務有分館的,中華也必有分局。所不同者,商務的分館都由總館派人前往經營,事事聽總館指揮;中華因資本遠不如商務雄厚,故與當地士紳合資開設分局,分利於人,這也易於在地方上開展業務,並保持較持久的競爭力。到1917年上半年,中華書局的營業額已超過100萬元,設備上也有很大進步。

當時國內教科書市場的競爭極其激烈,發展到利用政治力量的程度。當時北京政府內閣常有變動,每次教育總長更替,商務和中華都設法跑“公關”,走上層路線。在範源濂任教育總長時.由於他曾經擔任過中華書局的編輯所長,所以自然是中華占上風;而在和商務關系較深的湯爾和等人任總長時,商務又反過來占了上風。

在中華書局初占上風之後,商務印書館不甘落後,新編壹套《***和國教科書》,同時將以前的那套教科書加以修改重編,開始恢復中國“書界至尊”的榮光。

商務和中華的競爭長達十多年,直到沈知方另創的世界書局以及大東、開明、北新書局加入教科書競爭時,才改變了兩家對峙的局面。

中華書局設有出版部,但只是壹個偏重事務的機構。關於編輯方面的出書計劃等多由編輯所和總經理主持。中華編輯所成立於民國初年,首任所長為範源濂,前後主事4年。其後,戴克敦繼任所長9年,陸費逵兼任5年,出版家舒新城自1932年起任所長。

範源濂(1875—1927),字靜生,湖南湘陰人。曾歷任民國趙秉鈞、段祺瑞、靳雲鵬內閣多屆教育總長和後來的北京師範大學校長,是清末民初教育界大有影響的人物。他與蔡元培關系極好,在上海曾與蔡合組中華職業教育社,陸費逵也曾參與其事。蔡元培進京入長北大也是他的主張。1913年1月,他因對袁世凱和趙內閣的所作所為有所不滿,從教育總長任上掛冠而去,前往上海,不久即被求賢若渴的陸費逵聘為編輯所首任所長。在文教領域,範氏威望素著,交遊廣闊,這對當時高級人才緊缺的中華書局來說,可說是如虎添翼。任職期間,他在陸費逵的通力支持下,聘請老朋友梁啟超、王寵惠至中華編輯所,編輯中學、師範新教科書。編輯隊伍龐大齊整,實力雄厚。當然,如果詳細審視,中華書局編輯的數量和業務水平,比之商務印書館尚有不小差距,但在視野的開闊、氣魄的宏大上,中華書局毫不遜於老對手商務印書館。

陸費逵又與各地紳商協議合作,在北京、天津、廣州、漢口、南京等地設立中華書局分局。1914年10月,陸費逵任上海書業商會主席。1914年到1916年間,他拉攏唐紹儀、王正廷、範源濂、梁啟超等宦海名流、學界巨子為中華書局董事,將中華書局改組為股份有限公司。這反映了陸費逵的深謀遠慮,在出版經營上的確有過人之處。

在用人方面,陸費逵能夠做到人盡其才。他讓梁啟超主編《大中華》雜誌,並出版《中華小說界》《中華實業界》和《中華婦女界》等刊物,名聞全國,被稱為“八大雜誌”。

在中華書局編輯、出版的多種雜誌中。以1915年創刊、梁啟超任主任撰述的《大中華》和1933年創刊的《新中華》影響較大。前者在政治上雖偏於保守,但在鼓吹開明、伸張正義方面毫不遜色,對袁世凱帝制自為和北洋軍閥統治的腐敗,多有所抨擊;後者在政治上傾向進步,主張抗擊侵略和推進民主,因此更受歡迎,不少***產黨人和進步人士為它撰稿。這些以不同讀者為對象的雜誌,在傳播科學文化知識、豐富社會精神生活、促進學術研究等方面,都起到了有益的作用。同時通過這些雜誌,也使讀者、作者與書局的聯系趨於密切。

應該特別提到的是,中華書局在編印各種教科書的同時,很註意出版少年兒童讀物。1914年創辦《中華童子界》《中華兒童畫報》,1922年又出版了《小朋友畫報》。在多種少兒讀物中,以《小朋友》內容最為豐富,也得到了各界人士的好評和重視。

社會科學和文學藝術書籍,在中華書局的出版物中也占了相當比重。例如,1918年出版的馬君武譯盧梭《民約論》,1920年開始出版的《新文化叢書》和1930年開始出版的《社會科學叢書》等等,都堪稱經典之作。1921年出版李達翻譯的《唯物史觀解說》《社會問題總覽》,這種書籍在它的出版物中比重極小,但是對於當時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起到了壹定作用。這裏面,都凝聚著陸費逵的心血,更反映了他作為壹個進步出版家的深邃眼光和博大的包容心。

在文學藝術方面,中華書局在1922年出版了我國最早的新體詩刊《詩》,1936年出版了張聞天的《青春的夢》,李頡人的《死水微瀾》和《暴風雨前》。1939年又出版了他的《大波》。在介紹世界文學名著方面,先後出版過田漢翻譯的莎士比亞名劇《羅密歐與朱麗葉》,郭沫若翻譯的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在美術方面,1932年出版的《齊白石畫冊》《徐悲鴻畫集》、劉海粟的《世界名畫集》,都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陸費逵還自辦印刷所,添購機器,新設總廠分店,增設發行所,盤入文明書局與民立圖書公司,壹時間營業極是發達,年贏利額超過100萬元。到1916年為止,印刷廠擁有大小機器數百臺,分店近20處,這時,中華書局成了國內第二家華資大書局。除商務印書館外,無出其右者。

1916年,中華書局遷入新落成的發行所。第二年,陸費逵想再招股140萬元,合成200萬元,以同商務相等,但事與願違,只籌到100萬元,不夠運用;加上副經理沈知方遠走高飛,效仿陸費逵當年的舉動,另創世界書局,成為出版界的壹支勁旅,以致中華書局資金擱淺。陸費逵不得已,竟然考慮與老對手商務印書館協議歸並。當時,中華出盤給商務的草約已成,後經王文濡(字均卿)等人努力,得到常州大資本家吳鏡淵(有倫)投以巨資,才得以取消草約。同年12月,中華書局改組董事會,由吳鏡淵派俞仲還為駐局董事,吳自為常務董事;陸費逵卻被董事會卸去局長職務,責成司理局務。

1919年到1921年,中華書局經過擴充設備,營業重獲發展,陸費逵又擔任了總經理。在他主持下,增刊《解放與改造》《學衡》《少年中國學刊》《中華書商月報》等雜誌,又於青島、九江、梧州、蘭州、香港等地增設分局。1926年,中華書局資本增至200萬元。1929年,陸費逵在上海創辦中華教育用具制造廠,制造教育文具、儀器,經營範圍日益擴大。此時,中華書局在國內仍屬於壹流的出版大企業,但與商務印書館之間的差距卻拉大了。

1930年,孔祥熙擔任了南京國民政府實業部長。陸費逵為取得孔系支持,迎孔人中華書局任董事長。此後,中華書局逐漸擴大經營規模,拓展業務範圍,開始大規模承印國民黨有價證券及小額鈔票,成為國民政府的有力“助手”。它在上海澳門路建築新廠,擴充印刷所。在總公司的統壹管理下,設有編輯、事務、營業、印刷4個所,並設有藏書60余萬冊的圖書館。1926年起,開辦中華書局函授學校。1932年,商務印書館因上海“壹二八”事變遭受巨創,中華書局乘機填補空白,營業更加發展。1934年在九龍新建最新設備廠壹座,這樣中華書局就擁有兩個印刷廠。無論是印刷設備,還是技術條件,中華書局不僅在全國,就是在東亞地區,也是首屈壹指。

1937年春,中華書局資產擴充為400萬元,年出版書籍1000余種,營業額約千萬元,全國各大、中城市及香港、新加坡設分局40余所,滬港兩廠職工***達4000人,是當時國內少有的、規模巨大的出版企業。

中華書局在校印和影印古籍以及編輯出版各種工具書方面,也作出了相當的成績。1921年,在陸費逵主持下,開始排印聚珍仿宋版《四部備要》(5集)。第壹集出版之後,陸費逵於1924年lO月為之撰寫了《校印四部備要緣起》。這是壹套內容比較完備、方便適用的大型古籍叢書。從1934年開始,又影印《古今圖書集成》,此書分800冊。陸費逵在《影印古今圖書集成緣起》中稱它為“洋洋大觀之中國百科全書”。

中華書局還出版過不少綜合性和專業性的工具書。其中比較重要、流傳較廣、使用價值較大的有1915年出版的《中華大字典》,1919年出版的《實用大字典》,1915年開始編輯、1936年出版的《辭海》,1937年出版的《外交大辭典》《經濟學大辭典》,1940年出版的《中外地名辭典》等大部頭書籍。這些工具書雖然不無缺陷,但是它們都曾起到應有的作用,有的至今仍然具備相當參考價值。

陸費逵隨著中華書局的發展而聲名愈著,歷任上海書業同業公會主席、中法大藥房董事等職。

1936年,陸費逵在上海創辦保安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任董事長。1937年夏,他參加蔣介石在廬山召集的談話會。在抗日戰爭期間,還連任國民參政會第壹、二屆參政員。

陸費逵精明強幹,秉性剛毅。在經營上,他慣於獨攬大權,辦事果斷,有超人的魄力。他擔任中華書局局長、總經理,還曾兼編譯所所長及發行所所長等職。在當時的中國出版界,像他這樣具備全面的領導才幹和高超的辦事能力的人才,的確罕見。他雖然掌握出版大權,但在出版的圖書中,“總編”、“主編”壹欄卻很少掛他的名。與壹般成功的企業家相仿,他善於用人,並且信任不疑。

在中華書局創辦和發展過程中,陸費逵聘請、鍛煉和培養了壹大批相當出色的經營管理和編輯業務人才。除了他自身外,這些人中比較著名的有戴克敦、陳寅、姚漢章、沈頤、丁輔之、吳鏡淵、範源濂、高時顯、舒新城、張相等等。他們或者是出版家兼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或者是學有專長的專家學者;或者是有才幹的經營管理人,日後都為中國的民族出版事業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1937年7月,日本發動對中國的全面侵略,中華書局上海總廠和編輯所停工,陸費逵將大部職工遣散,而將部分機器運至九龍擴充印刷廠,將總局遷至昆明。陸費逵也由上海遷居九龍,主持香港分局的營業。上海剩余部分機件由吳叔同經管。1939年以美商永寧公司名義維持營業。

1941年7月9日,陸費逵病逝於九龍寓所,終年55歲。遺著有《教育文存》(5卷)、《實業家之修養》《國民之修養》《青年修養雜談》、《婦女問題雜談》和教科書多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