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選擇了六七樣之後,價格兩角四分壹塊的肥皂,四銘終於將它買了下來。在買肥皂的過程中,他遇到了不快,是被幾個學生譏笑,回到家,他讓自己的兒子學程查字典,壹定要找到那“惡毒婦”的出處以及意思。對於學生要“自由,沒有實學,只會胡鬧”,四銘是極其反感的,甚至是憎惡的。他的余怒未消,和他的老婆四太太嘮叨“他們還嚷什麽‘新文化新文化,’‘化’到這樣了,還不夠?”“學生也沒有道德,社會上也沒有道德,再不想點法子來挽救,中國這才真個要亡了。”他兒子學程似乎終於找到了“惡毒夫咧,”但他對這意思不很明白,於是,四銘罵道:“胡說!瞞我,妳們都是壞種!”到底誰是“壞種”呢?有這樣的情節,可見壹斑:
對討飯母女的態度。四銘“我看了好半天,只見壹個人給了壹文小錢;其余的圍了壹大圈,倒反去打趣,還有兩個光棍,竟肆無忌憚的說‘阿發,妳不要看得這貨色臟。妳只要去買兩塊肥皂來,咯吱咯吱遍身洗壹洗,好得很哩!’瞧,妳想,這成什麽話?”四太太問四銘給那討飯母女錢了麽?他回答:“我麽?——沒有。壹兩個錢,是不好意思拿出去的。她不是平常的討飯,總得……”“她不等說完話,……黃昏只顯得濃密……”。
對討飯的母女幾乎少有人施舍,即便是那以為自己有些學問的四銘,更是如此,嘴裏罵著“壞種,”持著“亡國論”,面對討飯的,卻無動於衷。不過,盡管這樣,四銘以及薇園、道統之類的人,對於什麽“恭擬全國人民和詞請貴大總統特赦明令專重聖經崇祀孟母以挽頹風而存國粹文。”卻極度贊賞。他們究竟要幹什麽呢?他們是要征文,反動的真實嘴臉,這才暴露無遺,明火執仗地反對進步,反對科學,極力維護封建統治。
葵綠色肥皂的作用。肥皂,且是帶有檀香味道的,可以用來洗滌。在魯迅先生看來,只有用新的“肥皂”,才能洗去那舊中國的壹切汙垢。小說中有這樣的話:“肥皂的泡沫就如大螃蟹嘴上的水泡壹般,高高的堆在兩個耳朵後,比起先前用皂葵時候的只有壹層極薄的白沫來,那高低真有霄壤之別了。”可以了,有了這樣的解釋,對新式“肥皂”的真正作用就有了明確的交代。據說,對木材,國人很講究的是檀香木,它的質的堅硬、結實,大約也是魯迅先生喜歡它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