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壹起討論問題,商定稿件,互通信件,互相借書借資料,關系密切。魯迅在《無聲的中國》、《怎樣寫》等散文中說,胡適是“嘗試”文學創新的第壹人,《胡適的日記》“壹定好得多”。魯迅看了胡適的《白話文論》後,稱贊其為“警察得民心,下了大功夫!”希望能盡快印出來,因為這種歷史暗示總比很多空洞的理論好。”(8月21,1922致胡適信)但後來由於胡適主張青年學生埋頭讀書,少參政,又由於與新月派文人陳垣、梁實秋的爭執,以及胡適主張“好政府”,魯迅與胡適分道揚鑣。從1920年代中後期到1930年代中期,魯迅對胡適的偏見很深,寫了很多諷刺和批判的文章。左翼革命作家魯迅和右翼文化宗師胡適勢不兩立,水火不容。魯迅對胡適的褒貶經歷了從褒到貶,從褒到貶的過程。就連原本被譽為“最高警戒”的白話文學史,後來也被指為“不壹定好”。
在《中國文學五十年》中,胡適總結了五四時期白話文文學的成就,說“最偉大的成就是壹個叫魯迅的人”。他的短篇小說,從四年前的《狂人日記》到最近的《阿q正傳》,數量不多,但幾乎沒什麽不好的。1922年,胡適對魯迅推崇備至,幾乎把他在短篇小說上的成就都歸功於魯迅。胡適對包括魯迅在內的左翼作家的批判和謾罵,表現得十分大度,以“老和尚沒看見也沒聞到”的淡定、憤怒、不耐煩和漠視,至今胡適也沒見過罵魯迅的話。在魯迅被無端辱罵和人身攻擊的時候,胡適為魯迅辯護,主持正義。1936 165438+10月,蘇致信蔡元培、胡適,大肆攻擊魯迅。她說魯迅“完全精神病”,“人格卑劣”,“連最起碼的‘人’的資格都不夠”。胡適於65438年2月14日回信,警告蘇“不必攻擊其私人行為”,並批評她使用“衣冠敗類”、“缺德小人”等字眼,是“舊詞壞調,應引以為深戒”。胡適還跟她說,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抄了鹽谷溫,真是大錯特錯。在嚴古文的情況下,我們應該為魯迅洗白。”胡適在信中還提出了如何正確評價人物的問題:“壹切人必須平等。愛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是平。魯迅自有他的長處。比如他早期的文學作品,比如他對小說史的研究,都是很優秀的作品。”20世紀50年代中期,中國大陸掀起了壹場批判胡適思想的運動。在這場運動中,胡適的思想不僅遭到反對者的嚴厲批判,他的朋友甚至學生也向胡適開火。
5月4日,1949,《人民日報》刊登了何幹之的《五四運動的兩個基本口號》。文章批評了胡適在《問題與主義》辯論中的主張,認為這是為了阻止馬列主義在中國的成長,是為了反抗工人階級的革命領導。1951年8月,北京大學中文系、歷史系師生召開“申訴會”,胡適的同事和俞平伯、顧頡剛、朱光潛等學生作了批評發言。
其實早在民國時期,對胡適的思想就有質疑。例如,魯迅和陳西瀅都指責胡適主張整理國故,以此來扭轉現代科學。胡適研究專家周治平認為,胡適倡導的國故整理,並沒有積極推動中國自然科學的發展,還把壹批年輕人引上了甘家考證的老路。
胡適是第壹個提倡白話文和新詩的學者,致力於推翻兩千多年的文言文,又稱文學革命。胡適通過講堂和報刊(如《新青年》、《努力周報》、《晨報副刊》等)鼓吹“新文化”或“新思潮”。)直到1937年抗日戰爭。“左”傾思潮在1920年逐漸壓倒胡適。但胡適的思想還是在當時很多“左”傾青年的心中留下了種子,幾十年後奇跡出現了。、李、舒蕪晚年的寫作都明確地透露出“回到胡適”的信息。《重新尋找胡適的歷程——重新研究胡適的生平與思想》壹書共有六篇,分別是《從日記看胡適的壹生》、《談學術與詩歌二十年——胡適洋通信序》、《中國現代思想史上的胡適序——胡適之先生年表初稿》、《中國哲學史與歷史革命論綱》。啟蒙運動呢?——壹個歷史學家對五四運動的反思”。
《從日記看胡適的壹生》壹文是余英時2004年出版的《胡適日記全集》的序言,占去了該書的大部分內容。與其他研究胡適的著作不同,余英時以胡適留美1910年至晚年1962年間的日記、書信為基本史料,廣泛引用,將圍繞胡適的技巧還原幾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在胡適的技巧中,關於胡適博士學位的真實性壹直存在爭議。1919年,胡適與陳獨秀等人鼓吹“新文化運動”時,作為胡適“過去的朋友,現在是他的敵人”的梅光迪,質疑胡適是否應該被稱為“博士”;後來,寫胡適口述自傳的唐德剛也對胡適的博士學位提出了同樣的問題。在壹篇胡適口述自傳的註釋中,他推斷胡適博士論文的口試結果是“大修”的,必須“補考”,所以他遲至1927才回到哥倫比亞大學,並滿足了這兩個要求,才獲得博士學位。唐德剛的註釋後來被研究胡適的學者所推崇,胡適博士學位的懸案也由此產生。
通過整理胡適在此期間的日記,並與其他史料相比較,余英時認為胡適的博士學位是真實的。他認為:“胡適的‘博士學位問題’除了因為‘論文延宕’而延宕十年之外,並不可疑。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令人懷疑的證據,唐德剛先生所說的‘論文口試’是‘大修通過’的理論,還是壹個‘假設’。”
作為壹部歷史作品,包含豐富生動細節的大量材料是吸引讀者的壹個非常重要的方面。正因為如此,關於胡適研究著作的細節,比如胡適博士學位的真偽,往往被渲染。但從研究歷史的學術價值來看,細節豐富並不代表歷史真實。余英時所做的壹個重要任務就是把不真實但豐富的細節壹壹剔除。關於胡適個人生活史的其他壹些疑點,如胡適是否是“哲學家”、他的情感經歷等,在余英時的解讀中壹壹解開,胡適的本來面目也逐漸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