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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樂齋雜集歷代有名情愛典故系列之三壹:劉阮桃源

簡介在昨天發的“劉阮天臺”壹文中所說的劉丶阮二人於天臺山采藥遇二仙女的故事,流傳到唐丶五代時故事情節與內容有了許多個變化,說:劉、阮二人於天臺山遇二仙女的溪名,具體的名字叫做桃源溪或武陵溪,而二仙女所住的天臺洞名叫桃源洞或桃花洞丶武陵洞,劉丶阮所遇天臺山二仙女名叫武陵仙子丶桃源仙子。在洞中,劉丶阮二人和二仙女相處半年之久盡夫婦之道。

康按:由於自唐丶五代時起,“劉阮天臺遇仙”故事變成“劉阮桃源遇仙”,地名丶地點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發展到最後,逐漸成了“劉阮遇仙”這個典故內容的主流,“桃源”最終代替了“天臺”。這壹替代不僅直接影響著歷代文壇上的用典,還作為戲劇材料被後世戲曲家加工成劇本在戲臺上頻頻演出,如元人王子壹就有《劉晨阮肇誤入桃源》戲文,就是據此素材敷衍而成。

今細考此流傳的由來,其淵源還是起於《搜神記》文的。《搜神記》中有語雲:“經十三日,饑,遙望山上有桃樹,子熟,……欲下山,以杯取水,……出壹大溪,溪邊有二女子。”可見天臺山及其溪邊是長滿桃花樹的世界。長滿桃樹丶全是桃花樹的世界,最有名丶也最具代表性的地方便是武陵桃花源。武陵桃花源是晉代陶淵明寫的《桃花源記》壹文中所描述的世外仙境,這樣使這兩個典故因為“桃花”的事情便直接關聯上了。《桃花源記》中說晉太元中武陵壹個捕魚的漁郎因迷路誤入“中無雜樹”全是桃花樹的桃花源並且遇上了桃源仙人。由於《桃花源記》其文其事名氣頗大而影響深遠,而漁郎誤入的桃花源又是滿是桃花樹的世界,與天臺山“多桃樹”是同壹景象,加上漁郎和劉、阮二人都是因迷路而誤入桃源洞的,故事情節和內容頗相同,再加上《幽明錄》所記時間也是“晉太元八年,忽復去”與陶淵明《桃花源記》“晉太元中”時間吻合,這許多的相同,於是“武陵漁郎誤入桃源”之典故和這個“劉阮誤入桃源”之典故中的地名,人們便混為壹談,說是壹個地方即武陵之桃花源,這雖是種誤說但人們還是以訛傳訛丶普遍地認同並形成了***識。

正因為唐人丶五代人劉阮天臺遇仙丶變成了劉阮武陵桃源遇仙,與《桃花源記》文所記故事互竄,這樣本來是“桃花源”這個典故的壹些變式便染上男女艷情色彩出現在這個典故中為這個典故在詩文中引用的不同變式,諸如“劉阮桃源”、“誤入桃源”、“誤入武陵溪”、“武陵迷”、“洞口逢仙子”、“武陵仙遇”等用典形式均本此而來,詩文中引用多用來詠寫仙界艷情及男女風情、男子新婚快樂的典實,而以“桃源路”這壹用典形式表示通往美女的居處的道路,或指男女通情的快捷方式,以“武陵溪”、“桃源”這兩條用典形式多用作男女情場及兩情幽會、相遇之所的美稱;以“桃源女”、“武陵人”、“桃源人”、“武陵仙子”丶“桃源仙子”等用典形式即指劉阮二人於天臺山桃花洞裏所遇到的這兩位仙子,詩文中引用,多用來借指仙女,或指美女或男子所愛慕的美女之謂;天臺山上有很多桃樹,因而也叫桃源丶武陵溪,是桃花的世界,故後世常以“天臺桃”、“天臺花”、“仙境桃花”、“劉阮桃花”、“劉郎桃花”、“天臺花樹”等用典形式來表示男女艷情之事,也為男子心愛的美女的代稱,但多用作詠寫桃花、桃樹的典實,或直接為桃花、桃樹的美稱。

出典唐?王之渙《惆悵詩》詩十:“晨肇重來路已迷,碧桃花謝武陵溪。”①

五代?王松年《仙苑珠編》卷上:“劉晨阮肇,剡縣人也,采藥於天姥嶺,迷入桃源洞,遇諸仙,經半年卻歸,已見七代孫子。”②

宋?王象之《輿地紀勝》卷壹二《臺州?〈景物〉上》:“桃源,在郡圃,守黃 植桃百餘,蓋仿劉阮故事。③有詩雲:‘本自深山老圃來,偶分符竹到天臺。漫山幸可容桃李,莫待劉郎去後栽’。”又《景物》下:“劉阮洞,在天臺縣西北二十裏。漢永平末,劉晨阮肇入山采藥失道,見桃食之,覺身輕,行數裏,至溪滸,有二女子方笄,笑迎以歸。④留半載,謝去,至家子孫已七世矣,見《續齊諧記》。”⑤又卷壹0《紹興府?〈景物〉上》:“桃源,在嵊山縣南三裏,《舊經》雲:‘劉、阮剡縣人,入天臺山,此其地也。’林槩《越中》詩所謂‘桃花源靜客忘歸’是也。”

註:

①晨肇:即“劉晨阮肇”二人之省稱。武陵溪:即《桃花源記》中的“武陵溪”。武陵,漢郡名,初治義陵今湖南省漵浦縣以南,後移治臨沅地今湖南省常德市西。

②剡縣:《幽明錄》:“漢明帝永平五年,剡縣劉晨阮肇***入天臺山取谷皮。”王氏所記,當本此。剡縣,即今浙江嵊縣。天姥嶺:山名,在今浙江省江嵊縣新昌縣之間。桃源洞:康按: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及其“桃源洞”,在當時的武陵郡即今湖南省常德市境裏,與此不同。

③守:郡中的太守。太守,為壹郡的是高軍政長官。

④失道:迷路。滸:水邊。笄:女子16歲謂及笄年紀。說明已成年了。

⑤謝去:辭去。七世:七代。續齊諧記:書名,南朝?梁?吳均著。

附錄:

晉?陶淵明《桃花源詩?記》:“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華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壹山,山有小口,髣髴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入,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耕女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見漁人,乃大驚,問所從來,俱答之,便要還家,設酒殺雞作食。村中聞有此人,鹹來問訊。自雲:先世避秦時亂,率妻子邑人來此絕境,不復出焉,遂與外間隔。問今世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此人壹壹為具言所聞,皆嘆惋。余人各復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數日,辭去。此中人語雲:‘不足為外人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處處誌之。及郡下,詣太守說如此。太守即遣人隨其往,尋向所誌,遂迷不得路。南陽劉子驥,高尚士也,聞之,欣然規往,未果,尋病終,後遂無人問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