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外的兩三朵桃花,水裏的鴨子,它們首先註意到了春天的暖春。
藜蒿的蘆芽短,正是河豚想往上走的時候。
給…作註解
①惠崇:宋初“九僧”之壹,擅長繪畫,也精於詩詞。郭頌徐若《畫識》:“建陽高僧惠(回族)崇畫雁、鵝、白鷺,尤畫小景,擅冷遠,人難來。”惠崇畫的《江畔風光》有兩幅,沒有流傳到今天。從蘇軾的詩中我們可以知道,壹個是戲鴨圖,壹個是歸雁圖。下面是從壹張打鴨圖中選出來的題目。小靜:壹個是“夜景”,但從畫面清晰度來看,應該算是“小靜”。
(2)樓蒿:春天生長在海濱的壹種野菜,嫩莖可食。蘆葦芽:蘆筍。
3河豚:壹種極其美味但劇毒的魚,產於海,長在春江。河豚在河流上遊被稱為“搶水”。
評論和分析
元豐八年三月,宋神宗病死。繼位的哲宗年僅十歲,政權落入太後手中。高太後壹直反對王安石變法,掌權後立即開始起用因反對新法而被聲討的“舊黨”,蘇軾就是其中之壹。不出幾個月,蘇軾先是被調回京城任禮部大夫,後又升任起居管家、中書管家、翰林學士,這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得意的時期。
然而,在這壹時期,蘇軾的詩歌創作出現了明顯的衰落。繁雜的政務、宴飲、社交黨派之爭等困擾著他的詩歌思想,以至於這壹時期思想藝術上的佳作寥寥無幾。紀昀評論這壹期蘇軾說:“這壹卷真亂。我才知道,在穆天宇的部門,交朋友是件讓人不安的事。東坡雖有才華,卻不能在飯廳吐朦朧之言。”(《蘇軾評論》卷二十九)批評得相當中肯。
這壹時期,蘇軾詩歌創作的主要成就是題畫詩。他的80多首題畫詩中有壹半是在元佑時期完成的。其中有充分發揮藝術哲理的《舒朝蔔的隱竹和抽竹》、《舒的主簿抽枝》;有自抒胸臆,寓意現實的《書朝說牧考後》和《李畫紅頭馬》,都是佳作。另壹方面,就畫面的復制、繪畫的補充和再創作而言,《惠崇河畔小靜》是壹部傳誦千年的名篇。
《惠崇河畔景》是壹首美麗可愛的詩,只有四句話。開篇第壹句:“竹外有三兩桃花”給我們帶來了壹幅冬去春來,萬物生機勃勃的畫面。桃花的壹點點紅色,是報告春天來臨最幸福的信息,也是春天大地上最搶眼的顏色。綠竹與桃心相映,充分展示了春天的美麗與動人。但因為現在才初春,桃花還沒有盛開,所以只有“三兩枝”;竹林只是稀疏,密得遮不住桃花。“竹外”二字表現了畫面的層次感和透視感,既讓我們看到了竹林對面的桃花,又在下壹句中從近距離延伸到了遠處的河流。
第二句《春江暖鴨先知》,描寫的是鴨子在溶解擺動的泉水中歡快遊動的場景。作者想象泉水壹定帶來溫暖;鴨子是先知,所以才那麽活潑開朗,愛泉水。這種想象突破了畫面內容的限制,給整個畫面增添了無限的生機和活力,從而極大地豐富了惠崇原畫的藝術內涵,壹直為人們所欣賞。
關於這首詩,清代有壹個著名的公案:壹次,毛奇齡、王茂林評論宋代,王駒東坡的壹句“春江水暖鴨先知”,認為“遠勝唐代”;毛認為這句話不如唐代張煒《春園家宴圖》詩中的那句有效。他說“鳥先知”這個詞就是“祖先”。如果是鴨子,誰先來?水裏的壹切都知道它有多冷多暖,所以它必須先來找鴨子。”王茂林的老師王世貞不同意毛的觀點。他故意把毛的觀點說成“鵝也是先知,何必只談鴨子?“過來梳理壹下頭發。對此,毛的得意門生張文勛表示不滿,指責王世貞“借先生之言為笑柄”。先生評論坡的詩有幾百字,王只挑了八個字。“此後,兩種學說爭論不休,連袁枚和王鶴亭也加入了爭論。
其實我們今天看這首詩,有兩點是很清楚的:第壹,這首詩既然是題畫詩,裏面的內容壹定要和畫面壹致;如果畫家畫的是鴨子,詩人講的卻是鵝,那就莫名其妙了。第二,任何藝術形象壹般都是通過個人來表現的,寫的是先知所暖的鴨子,包括鵝鵝。如果非要壹壹列舉的話,那就如袁枚所說:“河洲之人,此處可尋,何必《雉鳩》?那些‘停山崗角’的,黑鳥和白鳥都能停,為什麽‘黃鳥’?”那麽任何藝術作品都不會是藝術,毛赤嶺不知道這種藝術最起碼的規則,所以他的觀點自然是不正確的。
這首詩的後兩句:“蘆蒿開滿短葦芽,正是河豚欲上之時”,寫法與前兩句頗為相似,即壹句實為寫景,壹句展開想象。河堤上綠色的藜蒿,河堤上白色的蘆筍,都在屏幕上,我們可以看到。然而,河中那條豐滿的河豚在暖流中逆流而上,我們卻看不到它在畫框上,詩人通過想象把它弄到了看不見的地方。詩人是怎麽想到河豚的?或許,他以為早春是河豚“搶水”的季節,梅《河豚詩》:“春芽生於春,白楊飛於春岸。這個時候河豚貴……”?或許,他以為河豚吃艾蒿和蘆葦是肥的,艾蒿和蘆筍是煮河豚湯的調味品?.....反正詩人想象的“河豚要上去”的情節,不僅與前三句表達的時間線索完全吻合,而且與整個畫面和諧完美地融為壹體。它補充了用毛筆難以表達的東西,豐富了繪畫的意義,活躍了畫面,在惠崇原畫的基礎上創造了新的審美境界。在這壹點上,第四句和第二句的作用是壹樣的。這恰恰是這首詩最大的藝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