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脫下臃腫的白色羽絨棉襖,換上壹套綠色的戲服。壹些不知名的草像針壹樣從地裏冒出來,漸漸地,從淺黃到淺綠,再從淺綠到深綠,最後變成了深綠色:苦澀的菜花,太陽般的花朵,星羅棋布,盛開在那條田溝的兩岸。沒有蜜蜂的奉承,沒有蝴蝶的依戀:各種樹的枝頭都長滿了小芽,像嬰兒醒來時的眼睛壹樣明亮。那是掛在蓓蕾上的露珠:清澈的河水還在汩汩地流向清江、長江、大海,村莊裏農戶家的煙囪上,炊煙漸起。開心,整個大自然都醒了。
遠處,壹片黃燦燦的很亮!疑似天邊有壹片火紅的雲,把整個世界染成了金色,就連我們乘坐的汽車也變成了金色。
這是油菜花進入盛花期時,被縱橫交錯的溝渠河流包圍的壹堆田地。金黃的油菜花壹望無際,遊人穿梭其間,風景如畫,藍天碧水,編織了壹幅“千河萬水更清,田間無壹堆黃花”的美麗畫卷,美不勝收。我正興致勃勃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腦子裏醞釀著、回憶著古人對眼前類似景色的描述。當時詩人楊萬裏入住新城徐公店客棧時,也對客棧後門的油菜花田景色戀戀不舍。妳看:“小孩子搶著追蝴蝶,飛菜花無處可尋。”當壹點點流動的黃色落到更純粹的黃色,恐怕就是花了,蝴蝶不如蝴蝶!乾隆皇帝曾以“菜花”為題,直接寫了壹首贊美油菜花的詩:“黃花濃綠葉,千村新油。愛之為民生,而非閑花野草。”說真的,誰不說“油菜花”是普通的花?我們不說古代花譜裏沒有它的記載,它的位置在屋子裏也沒見過,溫室苗圃裏也不會有它的影子。她就像壹個清純幽靜的小仙女,坦然無聲地成長。當樹葉繁茂,繁花似錦的時候,她在風中搖曳,洋溢著金色和芬芳。這很吸引人。有人說,“油菜花是花中賤物,不雅觀”,但清初文學家李漁又說:“園中種花止於數朵,甚至數百朵”,但“油菜花旺...多麽壯麗的景色!”郊區床的快樂只有油菜花和氣候。古人也為油菜花寫過這樣的贊美詩:“江北油菜花黃,蝶兒舞春去菜地”“油菜花開百裏,幾只蜜蜂戲斜陽”等。誰有它的壯觀,誰有它的空前?
突然,砰的壹聲,汽車突然剎車。原來是爆胎了。我們不得不暫時下車休息壹下。“嗯,這壹刻難道不是親近自然的絕佳機會嗎?”我心裏喃喃道。出了車門,只見壹片黃燦燦的漫山遍野。我走到馬路上,彎腰觀看這些大自然賜予的“禮物”——油菜花。那嬌小玲瓏的身姿,那濃濃的花香,撲面而來。黃澄澄的花蕾掛滿枝頭,蜜蜂在花叢中飛舞。他們跟著蜜蜂來到不遠處的河堤和公路旁的油菜田。他們用壹排排棕色的蜂箱搭起了壹個小帳篷,周圍的蜜蜂在飛舞忙碌。我不由自主地向河岸走去。來到蜂巢,才知道這些追菜花制蜜的人大多來自廣西百色、甘肅酒泉、山西晉源、陜西榆林、湖北潛江等地...
來自湖北潛江的胡夫婦戴著養蜂帽,彎腰輕輕地打開蜂箱取出蜂蜜。做了幾十年蜜蜂的胡告訴我,如果不及時把蜜板拿出來,蜜蜂就會“坐享其成”,不出去采蜜了。所以在這個油菜花盛開的季節,夫妻倆每天都很忙,有時候要忙到天黑才能吃飯。夫妻倆很聊得來,老胡接著說:“因為各地的花卉品種和花期不同,所以采花的時間也不壹樣。等當地油菜季節壹過,就轉移到外省,壹年至少轉移四次場地。”據老胡介紹,花期的長短取決於氣候,如果遇到降溫大風天氣會受到很大影響。他們最怕下雨天:蜜蜂出不去,只好餵糖,壹年要幾千塊錢。蜂箱有300多個,每到壹處,都要壹刻不停地為蜜蜂打包、運輸、卸貨、安家。
……
“滴滴”“滴滴”汽車喇叭又響個不停。可能汽車輪胎被修理了。我依依不舍地和養蜂人告別,互留了手機號碼,以便日後聯系。
我又壹次上了車,坐在了車邊的壹個座位上。隨著車子緩緩前行,我再次打開車窗玻璃,看著這些縱橫南北的“養蜂人”,心中充滿了敬意。
回望漫山遍野的“油菜花”:走進油菜花,妳只能看到它們的枝幹彼此相連,團結壹致,生機勃勃。風雨襲來時,他們相互扶持,不讓壹個同伴倒下。他們手裏拿著壹束束金黃色的花,綠松石色的葉兒,肩並肩,手牽著手。看,它們在春天裏翩翩起舞,在屋檐上彈奏著激動人心、催人奮進的生命樂章。
我贊美油菜花,但我更贊美那些壹直追油菜花的養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