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顯然屬於前者。所以,五年以來,我最大的擔心,就是失去玩遊戲的興趣,失去作為壹個普通玩家的心情。John Romero貌似屬於前者,但是《大刀》的失敗似乎在暗示這個牛人最終僅僅就保存了作為普通玩家的心情,或者更刻薄的說,保留了他所認為的普通玩家的心情。文化創意產業,或者通俗點說是商業化的藝術,最難以避免的問題,就是創作者的主觀判斷與市場的實際需要。詩歌是這樣,老羅說這個時代詩人活不下去;電影也是這樣,藝術電影往往不賣票房。只有真正普通玩家的平常心,才能看到這個市場的目標人群,需要的是什麽。所以,如果像我這樣本來就熱愛現實生活的人,或者刻薄點說被生活中瑣碎事情拖累得比較多的人,最大的擔心就是失去對遊戲的熱情。畢竟,遊戲對於我來說,僅僅是生活的壹部分。John Carmack貌似後者,但是不幸的是,他的“遊戲”僅僅是他所熱愛的遊戲程序而已。也許從他開始領略電腦技術夢幻般的神奇,從他沒有時間更多的玩遊戲時候開始,他就已經不再是個真正的Gamer了。所以,ID始終不是Blizzard,盡管Carmack擁有強悍的技術。這同樣也是我擔心的。回想起五年前為什麽會把方向從遊戲轉向3D CG,也許就是那種技術崇拜的心情吧。其實從AppleII時代開始,所有的遊戲設計難點都是在圖形處理上,所以ID能牛這麽長時間,但是,還是那句話,技術不等於壹切,特別在遊戲領域。
補充壹句,真正的後者,也就是那些真正生活在遊戲中的人,時下流行的叫法:英語叫Somebody who absolutely has NO life!,中文叫“宅男”。
商業理性,強硬技術派作風與信仰。
就像我跟蜀哥說的那樣,商業性的思維方式和解決問題的方法,兩年以來我壹直在努力的學習和嘗試。客觀的說,我們確實體會到了這些迂回手腕得到的好處,但是關鍵是,我們心裏面是不是真的“爽”?
商業理性,就是利益最大化,爭財不爭氣。信奉商業理性的人認為,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並且推而廣之的認為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是這樣。但是這麽認為,是不是忽略了人情緒化的壹面,也忽略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信仰壹說?也許這是壹個信仰淡漠的時代,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就沒有其他人會保持信仰。我還是那句老話,這個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相信錢能交換壹切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討論:40歲以前用健康賺錢,40歲以後用錢買健康。其實,何止出賣健康能夠賺錢,實際上,出賣尊嚴有時候更能賺錢。但是拜金主義忽略的,那就是,錢,買不了健康;錢,更加買不了尊嚴。我經常引用周星星同學《功夫》裏面壹句話:“壹日為兔子,終身為兔子!”
ID的強硬技術派作風如同武俠小說,快意恩仇,酣暢淋漓!
“大學是給那些沒本事又想比別人活得好的人準備的”——鄭淵潔
鄭淵潔,這個2007年中國收入最高的25位作家之壹的牛人,如今更能挺直腰板來說這句話了。
傳統的壓力是巨大的。就連比爾·蓋茨也無法脫俗。他今年在哈佛大學畢業典禮上演講時說道:“有壹句話我等了30年,現在終於可以說了:‘老爸,我總是跟妳說,我會回來拿到我的學位的!’”。
所以,壹個人,最難放下的還是名譽——或者說,虛榮?
馬雲在1997年曾經說“我深信自己的選擇,我至少還準備在這裏“跪”十年”,其實壹般人,根本無法理解壹個有誌氣的人,說“跪”時候的深意。
然而,這些不重要了,名譽或者是虛榮,他們已經成功了。
這個世界只有瘋子才能成功。有時候回想起這個世界計算機技術飛速發展的那幾年,我都用在讀書上了。其實AppleII vs CEC-I(中華學習機),90年代初期我對計算機的認識跟Carmack都還沒有太大差距,但是我是壹個乖學生,沒辦法,我無法超越自己的歷史局限性,就是這樣。
再別流年
2007-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