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擊鼓》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
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
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
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
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賞析:
本詩描寫兵士久戍不得回家的心情,表達渴望歸家與親人團聚的強烈願望。詩從出征南行寫起,再寫了戰後未歸的痛苦, 又寫了當初與親人執手別離相約的回憶,壹直到最後發出強烈的控拆,次第寫來,脈絡分明,而情感依次遞進。敘事中推進
著情感的表達,抒情中又緊連著情節的發展,相得益彰,而自 然天成。
2. 那個啥,詩經裏的《邶風 擊鼓》適不適和初三學生朗誦詩經·國風·邶風·擊鼓 2006-5-16 9:47 頁面功能 字體:大 中 小打印關閉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
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
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註釋] 1、鏜(湯tāng):鼓聲。 2、踴躍:操練武術時的動作。
兵:武器。 3、“土”、“國”同義。
城漕:在漕邑築城。漕邑在今河南省滑縣東南。
4、南行:指出兵往陳、宋。這兩國在衛國之南。
三四句表示寧願參加國內城漕的勞役,不願從軍南征。 5、孫子仲:當時衛國領兵南征的統帥。
“孫”是氏,“子仲”是字。孫氏是衛國的世卿。
6、陳國國都在宛丘,今河南省淮陽縣。宋國國都在睢(suī)陽,今河南省商丘縣南。
“平陳與宋”是說平定這兩國的糾紛。 7、不我以歸:“以”和“與”通。
“不我以歸”就是說不許我參與回國的隊伍。 8、有忡(充chōng):猶“忡忡”。
心不寧貌。 9、爰(yuán):疑問代名詞,就是在何處。
這句是說不曉得哪兒是我們的住處。 10、喪:丟失。
這句是說不知道將要在哪兒打敗仗,把馬匹喪失了。 11、於以:猶“於何”。
以下兩句是說將來在哪兒找尋呢?無非在山林之下吧。這是憂慮戰死,埋骨荒野。
12、死生契闊:言生和死都結合在壹起。契:合。
闊:疏。“契闊”在這裏是偏義復詞,偏用“契”義。
13、成說:猶“成言”,就是說定了。所說就是“死生契闊”、“與子偕老”。
子:作者指他的妻。下同。
14、於嗟:嘆詞。闊:言兩地距離闊遠。
15、活:讀為“佸(huó)”,相會。 16、洵(xún):《釋文》謂《韓詩》作“夐(xiòng)”,久遠。
末章四句是說這回分離得長遠了,使我不能和愛人相會,實現“偕老”的誓言。 [題解] 這是衛國遠戍陳宋的兵士嗟怨想家的詩。
據《左傳》,魯宣公十二年,宋伐陳,衛穆公出兵救陳。十三年,晉國不滿意衛國援陳,出師討衛。
衛國屈服。本詩可能和這段史事有關。
揣想當時留守在陳宋的軍士可能因晉國的幹涉和衛國的屈服,處境非常狼狽,所以詩裏有“爰喪其馬”這類的話。第三章和末章都是悲觀絕望的口氣,和普通征人念鄉的詩不盡同。
[余冠英今譯] 擂大鼓咚咚地響,練蹦跳又練刀槍。家鄉裏正築漕城,偏教我遠征南方。
孫子仲把我們率領,平定了陳宋的糾紛。回老家偏我沒份,可教我心痛難忍。
哪兒是安身之地?在哪兒丟失了馬匹?丟馬匹哪兒找尋?南方的壹片荒林。 生和死都在壹塊,我和妳誓言不改。
讓咱倆手兒相攙,活到老永不分開。 如今是地角天涯!想回家怎得回家!如今是長離永別!說什麽都成空話! [參考譯文] 擂起戰鼓響咚咚,戰士踴躍舞刀槍。
別人修路築漕城,我獨遠行去南方。 跟著統帥孫子仲,聯合友邦陳與宋。
不能讓我同回家,滿懷憂愁難自控。 哪兒停下哪兒住?哪兒丟失那些馬?哪兒能夠找到它?在那深深叢林下。
誓同生死誌如金,妳我約言記在心。緊緊握住妳的手,白頭偕老永不分。
啊喲道路太遙遠,不讓相聚在壹堂。啊喲離別太久長,約言難守我心傷。
============================ 賞析 《毛詩序》雲:“《擊鼓》,怨州籲也。衛州籲用兵暴亂,使公孫文仲將而平陳與宋。
國人怨其勇而無禮也。”鄭箋以《左傳·隱公四年》州籲伐鄭之事實之。
姚際恒《詩經通論》以為“與經不合者六”,此實乃《春秋·宣公十二年》“宋師伐陳,衛人救陳”之事,在衛穆公時。今以為姚說較《毛序》為合理,姑從姚氏。
第壹章總言衛人救陳,平陳宋之難,敘衛人之怨。結雲“我獨南行”者,詩本以抒寫個人憤懣為主,這是全詩的線索。
詩的第三句言“土國城漕”者,《鄘風·定之方中》毛詩序雲:“衛為狄所滅,東徙渡河,野居漕邑,齊桓公攘夷狄而封之。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營宮室。”
文公營楚丘,這就是詩所謂“土國”,到了穆公,又為漕邑築城,故詩又曰“城漕”。“土國城漕”雖然也是勞役,猶在國境以內,現在南行救陳,其艱苦就更甚了。
第二章“從孫子仲,平陳與宋”,承“我獨南行”為說。假使南行不久即返,猶之可也。
詩之末兩句雲“不我以歸,憂心有忡”,敘事更向前推進,如芭蕉剝心,使人酸鼻。 第三章寫安家失馬,似乎是題外插曲,其實文心最細。
《莊子》說:“猶系馬而馳也。”好馬是不受羈束、愛馳騁的;征人是不願久役、想歸家的。
這個細節,真寫得映帶人情。毛傳解釋壹二句為:“有不還者,有亡其馬者。”
把“爰”解釋為“或”,作為代詞,則兩句通敘營中他人。其實全詩皆抒詩人壹己之情,所以四、五兩章文情哀苦,更為動人。
第四章“死生契闊”,毛傳以“契閥”為“勤苦”是錯誤的。黃生《義府》以為“契,合也;闊,離也;與死生對言”是正確的。
至於如何解釋全章詩義。四句為了把葉韻變成從AABB式,次序有顛倒,前人卻未嘗言及。
今按本章的原意,次序應該是: 執子之手,與子成說;“死生契闊,與子偕老。” 這樣詩的韻腳,就成為ABBA式了。
本來“死生契闊,與子偕老”,是“成說”的內容,是分手時的信誓。詩為了以“闊”與“說”葉韻,“手”與。
3. 《詩經·邶風·擊鼓》全篇《詩經·邶風·擊鼓》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譯文]
擊鼓聲鏜鏜(震於耳旁),
(將士們)奮勇演練著刀槍。
土墻和漕城修築正忙,
惟有我隨軍遠征到南方。
跟隨孫子仲(行旅奔波),
平定(作亂的)陳、宋二國,
回家的心願得不到允可,
心中郁郁憂愁不樂,
(我卻)身在何方,身處何地?
我的馬兒丟失在哪裏?
到哪裏(才能)將它尋覓?
到那(山間的)林泉之地。
生生死死離離合合,
(無論如何)我與妳說過。
與妳的雙手交相執握,
伴著妳壹起垂垂老去。
可嘆如今散落天涯,
怕有生之年難回家鄉。
可嘆如今天各壹方,
令我的信約竟成了空話。
[按]
長年行役於外的將兵思念家鄉和妻子。
孫子仲:當時衛國的元帥。
平:《集傳》:“平,和也。合二國之好也”。有說當時陳、宋二國作亂,孫子仲平之則“平”應為“平伏”,或不戰而使蕃國歸順,並不是兩個平等的國家締結和盟。孫子仲當時是“天子師”的出兵,不是衛國戰爭。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傳》:“有不還者,有亡其馬者”。《箋》:“不還,謂死也,傷也,病也。今於何居乎?於何處乎?於何喪其馬乎?”爰音yuan2,即哪裏。
契闊:離合。馬瑞辰《通釋》:“契當讀如契合之契,闊當讀如疏闊之闊。……契闊與死生相對成文,猶雲合離聚散耳”。契即合,闊即離。
成說:《通釋》:“成說即成言也。……《傳》訓說為數者,蓋為預有成計,猶言有成約也。”即已有約定。
洵(音xun4):遠。
信:即“言而有信”的信。(壹說古“伸”字,誌不得伸,壹說極,信、極連讀,猶言終古。按通篇意旨,均不從)
“喪其馬”與“不還”相對,馬應是比興,借指寧靜的田園生活
4. 《詩經·邶風·擊鼓》全篇的譯文,謝謝[譯文]
擊鼓聲鏜鏜(震於耳旁),
(將士們)奮勇演練著刀槍。
土墻和漕城修築正忙,
惟有我隨軍遠征到南方。
跟隨孫子仲(行旅奔波),
平定(作亂的)陳、宋二國,
回家的心願得不到允可,
心中郁郁憂愁不樂,
(我卻)身在何方,身處何地?
我的馬兒丟失在哪裏?
到哪裏(才能)將它尋覓?
到那(山間的)林泉之地。
生生死死離離合合,
(無論如何)我與妳說過。
與妳的雙手交相執握,
伴著妳壹起垂垂老去。
可嘆如今散落天涯,
怕有生之年難回家鄉。
可嘆如今天各壹方,
令我的信約竟成了空話。
5. 《詩經·邶風·擊鼓》怎麽讀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大鼓擂得聲聲響,戰士踴躍練刀槍。修築土城修城漕。我被派遣赴南方)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跟從將軍孫子仲,平定陳國與宋國。路途遙遙難歸家,憂慮不安誰與***)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身在何方,身處何地?戰馬丟失在何方?何處才能尋覓它,在那森林之中)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生死離合,與妳壹起發誓約定,牽著妳的手,與妳白頭到老)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可嘆如今分離,有生之年難再見。可嘆離家太遙遠,曾經的約定竟成空)
這首詩是長年行役於外的士兵思念家鄉和妻子。
6. 急求《詩經·擊鼓》詩評2000字,最好是原創謝謝《詩經·擊鼓》——反戰的哀歌 《擊鼓)是首反戰詩。
它通過壹個遠征異國、久戍不歸戰士的口,控訴無休止的兵役給人民帶來的災難:它便人民有家難歸、夫妻分離;也使戰士們神思恍惚、憂心忡忡。 關於這首詩的背景有幾種不同的說法:《毛傳》認為是指魯隱公四年(前719年)夏,衛聯合陳、宋、蔡***同伐鄭;許政伯認為是指同年秋,衛國再度伐鄭,搶了鄭國的莊稼。
這兩次戰爭間有兵士在陳、宋戍守(《詩探》);姚際恒則認為是說魯宣公十二年,宋伐陳,衛穆公為救陳而被晉所伐壹事(《躊經通論》)。 不管是哪種背景,可以肯定的是:它反映了壹個久戍不歸的征夫的怨恨和思念。
清代學者方玉潤認為是“戍卒思歸不得之詩也”,(《詩經原始》),這個判斷是對的。 這是首整齊的四言詩二全詩按照時間順序—出征經過分成五部分。
第壹層四句寫出征之前。 交待南征的原因和背景。
開頭兩句在結構上很有特色:詩人先寫“擊鼓其鏜”、用壹陣陣鏜鏜的擊鼓聲造成壹種緊張急迫的氣氛,然後再交待“擊鼓”的原因—“踴躍用兵,因為國家要有戰事,所以才鏜鏜擊鼓。這種詩歌表現技巧被後來的古典文論家們總結為“逆起得勢”,並對後來的詩歌創作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如王維的《觀獵》“風勁角弓嗚。將軍獵渭城,”;杜甫的《畫鷹》“素練風霜起,蒼鷹畫作殊',用的皆是這壹技巧。
接下去的兩句“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則是把自已的 遭遇與眾人作壹對比。更加突出自己的不幸二“土國”是指在國都內建築房屋或城防工事;“城漕”是說在溥地築城。
潛。衛國的地名,在今河南滑縣的東南。
在國內服土役,築城池是異常辛勞的。同為《邪風》的《式微》篇就曾對這種苛重的勞役發出慨嘆和指斥:“式微式微,胡不婦?微君之故,胡為乎泥中!”但在《擊鼓》中的主人公看來, 這種差役雖然辛勞,卻可以生活在國內,可以與親人相聚。
比起南下陳、宋。身居異鄉,骨肉分離尚好壹些。
正像呂東萊所分析的那樣;“土國城漕,非不勞苦。而獨處於境內今我之在外,死亡未可知,雖欲為土國城潛之人、不可得也。”
(《呂氏家墊讀詩記》)通過這種辛酸的對比和選擇,更顯出主人公遭遇的悲慘。人民的厭戰和對頻繁征戰的統治者的怨很。
盡在不言之中了。 第二層四句是寫出征。
孫子仲。這次南征的衛國將領。
生平無考。“平陳與宋“,即討伐、平定南方的陳國與宋國。
有人想把此句與某段史實聯系起來,或把“平”解釋為‘’聯合”——聯合陳國、宋國和蔡國去伐鄭”;或把“平'解釋為'‘調解”——“調解陳 國與宋國的不睦”。 這似乎都與詩意不符。
如果說上壹層中所說的‘“土國城漕,我獨南行”是主人公獨特不幸的話,那麽在這壹層中不幸又增加了壹層:即不但要背井離鄉。獨下南征,而且還要長期戍守異地—“不我以歸”。
這種“不我以歸’。將造成什麽樣的結局?它又將造成戍守者什麽樣的心理狀態?歷代的反戰詩中對此有不同的處理方式和各呈異彩的表現手法。
漢樂府中的《巫山高》是用含蓄的比喻來表現征人有家 唯歸的苦痛:“我欲東歸,害不為?我集無高曳,水何湯湯回回?”杜甫的《兵車行》則從後方經濟的蕭條和妻兒的衣食無著來直接指斥這種窮兵默武政策的後果:“君不聞漢家山東二百州,千村萬落生荊棘。 縱有鍵婦把鋤犁,禾生隴畝無東西。”
高適的《燕歌行》則從前方與後方、征人與思婦這兩個側面來反映征人遠戍所造成的雙方情感上的創傷:壹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後。 *** 城南欲斷腸,征人薊北空回首”應當說,這三種處理方式和表現手法都受了《詩經》中類似題材的啟發和影響 後面幾個層次中,分別采用的就是上述的三種手法。
第三層采用含蓄手法。但它不是內心獨白,而是通過設問設答來進行的:愛居愛處?愛喪其馬?在尋找宿營地的壹陣忙亂中,戰馬給丟掉了。
在古代的陣戰中,戰馬可以說是戰士最得力的助手和最親密的夥伴。我們只要讀壹讀《小雅·采燕》中對戰馬的贊頌:‘“駕彼四牡,四牡騷騷。
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就可以知道它在征人心目中的地位。
但此時此刻,卻把賴以“所依”、“所腓“的戰馬丟掉了,這支出征部隊秩序的混亂。軍紀的渙散可見壹斑。
更為奇妙的是主人公的戰馬又失而復得:戰馬並沒有丟失,原來它跑到山林下面去了。如果說戰馬的丟失,意在暗示這支部隊軍紀的渙散,那麽這場虛驚更突出地反映了征人的神思恍惚、喪魂失魄之狀。
征人的這種精神狀態固然與這支軍隊的疲於奔命、士無鬥誌有關,但更重要的恐伯還是由於他對家鄉的思念和親人的掛牽而造成的。下面兩層,著重表現主人公的這種內在情感,也是對第二層“憂心有忡”的具體說明。
表現角度是從回憶和現實,征夫與思婦這兩個方面進行的。 第四層是由嚴酷的現實轉入對往事的回憶。
詩人回憶當年離家南征與妻子執手泣別的情形:當年,兩人曾立下誓言,要“死生契闊”,白頭偕老。臨別盟督,既反映了兩人感情的深沈,愛悄的堅貞,但也包含著對未來的隱隱擔心。
可怕的是,這種擔心終於變成冷梭的事實:征人無法回家與親人團聚了。 所以詩的最後壹層,又從往事的回億回到嚴酷。
7. 急求《詩經·擊鼓》詩評《詩經·擊鼓》——反戰的哀歌 《擊鼓)是首反戰詩。
它通過壹個遠征異國、久戍不歸戰士的口,控訴無休止的兵役給人民帶來的災難:它便人民有家難歸、夫妻分離;也使戰士們神思恍惚、憂心忡忡。關於這首詩的背景有幾種不同的說法:《毛傳》認為是指魯隱公四年(前719年)夏,衛聯合陳、宋、蔡***同伐鄭;許政伯認為是指同年秋,衛國再度伐鄭,搶了鄭國的莊稼.這兩次戰爭間有兵士在陳、宋戍守(《詩探》);姚際恒則認為是說魯宣公十二年,宋伐陳,衛穆公為救陳而被晉所伐壹事(《躊經通論》)。
不管是哪種背景,可以肯定的是:它反映了壹個久戍不歸的征夫的怨恨和思念。清代學者方玉潤認為是“戍卒思歸不得之詩也”,(《詩經原始》),這個判斷是對的。
這是首整齊的四言詩二全詩按照時間順序—出征經過分成五部分。 第壹層四句寫出征之前.交待南征的原因和背景。
開頭兩句在結構上很有特色:詩人先寫“擊鼓其鏜”、用壹陣陣鏜鏜的擊鼓聲造成壹種緊張急迫的氣氛,然後再交待“擊鼓”的原因—“踴躍用兵,因為國家要有戰事,所以才鏜鏜擊鼓。這種詩歌表現技巧被後來的古典文論家們總結為“逆起得勢”,並對後來的詩歌創作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如王維的《觀獵》“風勁角弓嗚.將軍獵渭城,”;杜甫的《畫鷹》“素練風霜起,蒼鷹畫作殊',用的皆是這壹技巧。接下去的兩句“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則是把自已的 遭遇與眾人作壹對比.更加突出自己的不幸二“土國”是指在國都內建築房屋或城防工事;“城漕”是說在溥地築城。
潛.衛國的地名,在今河南滑縣的東南。在國內服土役,築城池是異常辛勞的。
同為《邪風》的《式微》篇就曾對這種苛重的勞役發出慨嘆和指斥:“式微式微,胡不婦?微君之故,胡為乎泥中!”但在《擊鼓》中的主人公看來, 這種差役雖然辛勞,卻可以生活在國內,可以與親人相聚。比起南下陳、宋.身居異鄉,骨肉分離尚好壹些。
正像呂東萊所分析的那樣;“土國城漕,非不勞苦.而獨處於境內今我之在外,死亡未可知,雖欲為土國城潛之人、不可得也。”(《呂氏家墊讀詩記》)通過這種辛酸的對比和選擇,更顯出主人公遭遇的悲慘。
人民的厭戰和對頻繁征戰的統治者的怨很.盡在不言之中了。 第二層四句是寫出征。
孫子仲.這次南征的衛國將領.生平無考。“平陳與宋“,即討伐、平定南方的陳國與宋國。
有人想把此句與某段史實聯系起來,或把“平”解釋為‘’聯合”——聯合陳國、宋國和蔡國去伐鄭”;或把“平'解釋為'‘調解”——“調解陳 國與宋國的不睦”.這似乎都與詩意不符。如果說上壹層中所說的‘“土國城漕,我獨南行”是主人公獨特不幸的話,那麽在這壹層中不幸又增加了壹層:即不但要背井離鄉.獨下南征,而且還要長期戍守異地—“不我以歸”。
這種“不我以歸’.將造成什麽樣的結局?它又將造成戍守者什麽樣的心理狀態?歷代的反戰詩中對此有不同的處理方式和各呈異彩的表現手法。漢樂府中的《巫山高》是用含蓄的比喻來表現征人有家 唯歸的苦痛:“我欲東歸,害不為?我集無高曳,水何湯湯回回?”杜甫的《兵車行》則從後方經濟的蕭條和妻兒的衣食無著來直接指斥這種窮兵默武政策的後果:“君不聞漢家山東二百州,千村萬落生荊棘。
縱有鍵婦把鋤犁,禾生隴畝無東西。”高適的《燕歌行》則從前方與後方、征人與思婦這兩個側面來反映征人遠戍所造成的雙方情感上的創傷:壹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後。
*** 城南欲斷腸,征人薊北空回首”應當說,這三種處理方式和表現手法都受了《詩經》中類似題材的啟發和影響 後面幾個層次中,分別采用的就是上述的三種手法。 第三層采用含蓄手法.但它不是內心獨白,而是通過設問設答來進行的:愛居愛處?愛喪其馬?在尋找宿營地的壹陣忙亂中,戰馬給丟掉了。
在古代的陣戰中,戰馬可以說是戰士最得力的助手和最親密的夥伴。我們只要讀壹讀《小雅·采燕》中對戰馬的贊頌:‘“駕彼四牡,四牡騷騷。
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就可以知道它在征人心目中的地位。
但此時此刻,卻把賴以“所依”、“所腓“的戰馬丟掉了,這支出征部隊秩序的混亂.軍紀的渙散可見壹斑。更為奇妙的是主人公的戰馬又失而復得:戰馬並沒有丟失,原來它跑到山林下面去了。
如果說戰馬的丟失,意在暗示這支部隊軍紀的渙散,那麽這場虛驚更突出地反映了征人的神思恍惚、喪魂失魄之狀。征人的這種精神狀態固然與這支軍隊的疲於奔命、士無鬥誌有關,但更重要的恐伯還是由於他對家鄉的思念和親人的掛牽而造成的。
下面兩層,著重表現主人公的這種內在情感,也是對第二層“憂心有忡”的具體說明。表現角度是從回憶和現實,征夫與思婦這兩個方面進行的。
第四層是由嚴酷的現實轉入對往事的回憶。詩人回憶當年離家南征與妻子執手泣別的情形:當年,兩人曾立下誓言,要“死生契闊”,白頭偕老。
臨別盟督,既反映了兩人感情的深沈,愛悄的堅貞,但也包含著對未來的隱隱擔心。可怕的是,這種擔心終於變成冷梭的事實:征人無法回家與親人團聚了。
所以詩的最後壹層,又從往事的回億回到嚴酷的現實,集中抒發征夫對此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