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 橋
我用心捧起壹本書,捧起紅色的遵義,捧起壹首心和靈魂的交響。
這是詩人的獻辭,這是詩人峭巖獻給黨九十周年誕辰的獻禮。
我仰望到壹面旗幟,仰望到壹面旗幟染紅的遵義城,仰望到紅色旗幟和紅色遵義染紅的漫漫長征路……
我又壹次用心踏上這片紅色的熱土!不,還是讓我們像詩人峭巖壹樣閉上雙眼,關閉瞳仁的光束,關閉大腦的思維,隔開市井的喧嘩與誘惑,然後用心靈上路,用壹顆滾燙的心撫摸先烈用鮮血染紅的旗幟,撫摸鮮紅旗幟映照下歡笑的河流,撫摸鮮紅旗幟映照下奔馳的草原……
我聽到鐮刀和斧頭煆打苦難煆打歲月的聲音,大地被紅光普照。
長詩《遵義詩筆記》把思想藝術、結構藝術和語言藝術有機地融為壹體,讓讀者在濃濃的紅色氛圍中自覺地跟上紅色的隊伍。
我就是這樣用心跟隨詩人峭巖,從七月出發的。
隊伍之中,我們能看到我們父輩的身影,看到壹個又壹個老壹輩無產階級革命家。
戰爭在遠山潛行。我走近許多年前壹個個熱血的心跳,在夜晚傾聽壹位詩人和壹位領袖的壹次長談。
七十四年前的遵義,詩人峭巖還未出生。
但是。七十四年後,詩人峭巖大步跟上偉人毛澤東。
另壹位詩人,從不同的空間,同時抵達。
讓我的腳步輕些,再輕些,不要打攏詩人和毛澤東跨越世紀的長談。
透過茫茫的霧雨,我聽到詩人峭巖問主席:革命和紅辣椒有什麽關系?
主席哈哈大笑:關系大的很呢,紅辣椒是真正革命者的糧食。要革命,就得吃紅辣椒,吃不得紅辣椒的人,就不能戰鬥!
詩人這樣理解紅辣椒,才能懷揣紅辣椒,像懷揣火焰,挺身過江。
寒冬臘月的烏江,寒風如刀。詩人挺身而出,把僅有的單薄衣裳撕成兩片,壹片做船、壹片做帆;這還不夠,詩人把兩根肋骨也抽出了,壹根左漿、壹根右漿;這還不夠,受傷的戰友失血過多,詩人切開大腿的動脈,連接受傷的戰友……
詩人還說:我還能做什麽,請快對我說……
《遵義詩筆記》,我讀到的是熱血,5000行熱血澎湃的長詩。
詩人堅韌而鋒利的語言,使鐵質的抒情更為鏗鏘有力。無論是謀篇構章,還是深度抒情,長詩都有獨特的藝術視角。詩人峭巖沒有過多地抒寫長征的悲壯,甚至沒有把湘江之戰作為壹個章節處理,詩人只把湘江戰役放在智取遵義之後來略寫,這種藝術效果,比血淋淋的渲染更勝壹疇。
詩人跳過湘江,直奔遵義的前夜——烏江。
這是詩人峭巖采用詩筆記的方式,突破敘述詩的局限,從而使敘述角度靈活而多變的大膽嘗試。
沈重的烏江:大山中的黑蟒蛇。蔣介石要在這裏導演第二次“湘江戰役”。
讓我像詩人峭巖壹樣把血點燃,把力量點燃,跳上渡江的竹筏。
這裏,詩人把敘述自然地過渡為抒情,並做了細節上的處理,使歷史的敘述具體到壹個特殊的環境和特殊的環節。詩人說:新中國在竹筏上,水深火熱在竹筏上,東方的曙光在竹筏上,爺爺奶奶兄弟姐妹在竹筏上!
所以,詩人手不離漿,詩人抽出自己的肋骨,去換折斷的漿。
詩人峭巖不僅僅是用筆在抒寫,而是用整個身心在投入戰鬥。
是的,正因為這樣的沈重,正因為這樣的意誌和堅強,當年的紅軍才能突破烏江。
紅軍轉敗為勝的關鍵在烏江。詩人對歷史的洞悉,對戰爭年代血與火的思考,都折射出紅軍在艱難困苦中所顯示的人性力量和光輝。
像前輩把自己鋪展成道路,詩人用熱血引領:困牛山,壹百多名紅軍跳崖的悲壯故事,紅六軍團18師52團壹百多只猛虎……
詩人寫道:我就是他們手中的壹桿槍,盡管身後有送別和期待,有眼淚和愛情,詩人也要去報數,也要隨壹百多名跳崖的紅軍壹起跳下去。
同樣,在這裏詩人沒有寫跳崖紅軍粉身碎骨的慘烈,而用“壹百只雄鷹跌落”來形容紅軍集體跳崖的壯烈;從現實的角度看,這不是最恰當的比喻,但讀者會認為應該是這樣,我們從心理上更相信藝術家的描繪。還有跳崖前的“列隊”和“報數”,這些虛擬的場景都不可能是真實的現實,但卻使我們的閱讀在感動中產生***鳴。
詩人說:有些人的名字要蘸著血寫,用刀刻在青銅上,有些詩需要跪著寫,獻給感動我們的悲壯。詩人峭巖對紅軍的熱愛無人能比。
從這裏,我理解了我們的軍旗為什麽這樣鮮紅,是革命先輩的鮮血染紅,是詩人的熱血澆鑄,是我們壹代又壹代人不變的紅色信仰,讓我們的黨旗永遠鮮紅!
對於***產國際戰士李德,詩人給予了同情和理解。那個為中國而來,為紅軍而來的日耳曼血統德國人,長征路上灑下他不可抹殺的汗珠,盡管他失誤的指揮釀成壹次又壹次不可饒恕的大錯,犧牲的紅軍戰士血流成河,詩人還是寫道:我的苦難中的朋友,我的異國的援手,我理解喲,妳的手是熱的,妳的心是燙的……
我贊嘆詩人峭巖的胸懷,感嘆他國際主義詩人的誠摯的心、火熱的情。李德在天之靈若有知:他會熱淚盈眶,他會感謝中國詩人的理解,他會感恩中國詩人的善良。
詩人峭巖以他崇高的胸懷拜訪遵義的壹棵樹,還像普通百姓壹樣去摸“紅軍菩薩”的腳。當地的老百姓相信,摸紅軍菩薩的腳會吉祥,摸紅軍菩薩的腳會走運。許多燒香禱告的人,回去後病就好了,他們相信紅軍是菩薩,活著給百姓看病,死了保佑百姓。
真實的紅軍戰士叫龍思泉,因為菩薩是女姓,所以,慢慢就演變成女紅軍。百姓說:摸壹下保健康,摸兩下保平安,摸三下保子女,摸四下保老人……
這是真實的描寫。2005年我重走長征路,在女紅軍雕塑前,看到壹位老人將燃成香灰的粉末,裝進塑料袋。
我問老人,要香灰幹什麽?老人回答:帶回去當藥吃。
老人拉肚子好些天了,我把隨身帶的黃連素送給老人。
老人激動地對周圍人說:女紅軍顯了,派人給我送藥來了。
當我告訴老人,我是壹名軍人時,老人壹下子就跪下了。老人含著淚對我說:妳是活著的女紅軍。
百姓的心中:紅軍是菩薩,紅軍是英雄,紅軍是天神天將。
《遵義詩筆記》不是每壹句詩都寫得完美,而是有風格有激情流動。
壹首好的長詩就應該是這樣。
詩人峭巖如是說:壹個民族之所以驕傲,是因為在她身後有青銅澆鑄的歷史;壹個民族之所以強悍,是因為她善於把鮮血變成思想。
《遵義詩筆記》是詩人靈魂的回家,精神的還鄉。
我跟隨詩人壹步步走向遵義,走向赤水。那條美酒飄香的紅色河流,詩人尋找血的細胞,從河水之中分辨鐵質的成分:哪壹滴是紅軍的血?哪壹滴是紅軍的淚?哪壹滴是紅軍的吶喊?哪壹滴是紅軍的火焰?
詩人眼含熱淚,壹遍又壹遍地追問:請告訴我——赤水河!
其實,赤水河流動的就是紅軍的血,赤水河眼含的就是紅軍的淚,赤水河洶湧的就是紅軍的吶喊,赤水河燃燒的就是紅軍的火焰!
難怪詩人峭巖會這樣抒寫:把自己的血倒進湍急的河流,隨著河流壹起穿峽越谷,翻山越嶺;去推動風中的水車,去染綠岸畔的灌木,去澆灌倒掛的梯田……
詩人峭巖渾身散發著熱情,我想如果峭巖早出生20年,他壹定會成為紅軍隊伍中最勇敢的壹員,像突破烏江的勇士,像飛奪瀘定橋的英雄壹樣,懷揣紅辣椒,爬過雪山涉過草地。
多年之後,詩人回來了,詩人峭巖在我們偉大的***產黨九十周年的誕辰日子裏,以兒子返鄉的衣著,以詩人傾註心血的歌唱,來看扛槍別離的故鄉,看休戚與***的父老鄉親,他們是我們的爹和娘……
超越時間、空間的敘述,詩人回望遵義,在黔山黔水之間抒情。
峭巖說:如果時間可以回頭,我願壹千次壹萬次回來。
詩人輕輕地撫摸,喃喃自語:這是戰爭的河流嗎?這是歷史的河流嗎?這是人民的河流嗎?
是的,我願跟隨詩人峭巖:如果這是戰爭的河流,我願把熱血和生命灑在這裏;如果這是歷史的河流,我願把汗水和智慧灑在這裏,如果這裏是人民的河流,我願把淚水和情感灑在這裏。
長詩《遵義詩筆記》的整體結構以情感和歷史敘述為主線,同時用高度的變角,以橫斷面截取歷史細節的結構方式,巧妙地將電影蒙太奇藝術引入詩歌,使長詩的敘述和抒情靈活多變,閃耀多重的藝術之光。
《遵義詩筆記》是照亮我們精神的詩行,這樣壹顆種子,在建黨九十周年的日子裏,播進我們中華民族的精神,必將會煥發蓬勃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