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沒有懈怠的壹口氣看完這本書,淚眼婆娑,但心裏長長的出了壹口氣。
大約遠在公元7世紀,壹些頭上纏著白布的阿拉伯商人來到了東土大唐,神州大地富足的水土,終於讓他們停留。歷史的輾轉,歲月的蹉跎,壹個新的民族在東方誕生了,並以“回回”自稱。由於歷史上難以避免的融合,回回民族當中也揉進了壹些漢人、蒙古人、維吾爾人和猶太人的成分,但回回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獨立存在,而不融入漢人或其他民族之中。幅員遼闊的中國,是漢人長期生存繁衍的地方,回回不可能像土生土長的民族壹樣擁有整塊的、大片的土地,他們不斷地被派遣被遷徙,甚至被征討、被殺戮,為了生計,他們流落四方……他們始終是少數,這少數的人艱難地、頑強地、小心翼翼地生活著,信奉著自己的主。
韓子奇:他有過臥薪嘗膽的隱忍,他有過事業巔峰的輝煌,他有過背井離鄉的經歷,他有過愛情家庭兩難的選擇,他有過中年喪女的錐心之痛,他有過老年失玉的萬念俱灰。他的壹生從波谷到波谷,時代的艱苦他無法選擇,但他無疑是勇敢的;但同時,他是懦弱的,他的責任心讓他甘心留在了那個並沒有愛情存在的家裏,他選擇了低下頭靜靜的生活。
梁君璧:少年喪父讓作為長女的她過早的成熟。她穩重,有魄力,和子奇壹起重新高高掛起了奇珍齋的牌匾。同舟***濟讓她順理成章成了韓太太,她愛子奇。她卻不知從來子奇對他只是兄長對妹妹的責任,而丈夫十年的漂泊海外,促成的卻是他與自己妹妹的心心相印。她不甘心,她憤恨,她抱怨,壹夜間她變得暴躁而咄咄逼人。這最忠實的教徒,趕走了親妹妹,逼死了新月,破壞了兒子天星的婚姻,也催促了韓子奇之死,當然她也悲痛,但是她也無法擺脫這種家破人亡的命運悲劇,更無法理解自己對宗教的虔誠制造的悲劇。但是怎麽可以懷疑她的寬容,當妹妹留下了她與子奇的骨肉毅然決然地離開,她還是接納了那個孩子,雖然會不喜歡,雖然會冷漠,但是,至少她給了新月壹個母親的角色,
韓新月:如此不染人間煙火的美麗女孩。她愛她的家庭,同樣的她不理解她的家庭,她不明白爸爸媽媽的爭吵,她不明白爸爸的懦弱,她不明白媽媽的盛氣淩人,她更不明白媽媽看到她似的眼裏偶爾流露出的冷冷的光。她是單純而聰明的,對於自己的未來有著美麗的憧憬,於是為了美麗的夢而努力而奮鬥。但是生命無法預料,全速前進的路上壹個急剎車,斬斷了所有的夢,不要怪罪命運的不公過早的帶走了新月,至少她收獲了壹份至誠的愛情,她帶走了所有人的愛,她是幸福的。
楚燕潮:壹個無法解釋政治背景的父親讓他從很小就學會沈默,學會接受。在壹次次無休止的審查、詢問、談話中,他壹次次的從希望到失望,眼中的光漸漸褪去。懷疑他接受、否定他接受、無奈他接受。何必抱怨?抱怨為何?滿腹的心事,就都投進未名湖碧波蕩漾的湖水中,輕輕地不激起壹點漣漪。任憑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譯文的快樂中,不再糾葛於現實中的名利場,保持壹種單純與平靜,直到他遇到了新月。眼中是她甜甜的笑,夢裏有她明媚的雙眸,雖然作者在描寫他對愛情的忠誠與真摯時還缺少壹些更深厚的基礎,雖然宗教背景的差異像壹副厚厚的桎梏阻撓了他們,雖然壹段本可以玉成的佳話最終演變成人鬼殊途的悲劇,但妳不可以否定的過程的美好,在感嘆的同時也要感恩。還好他們彼此相遇,眼中的焰色曾燃燒了兩顆年輕的心靈。《梁祝》淒迷的樂曲響起,淚水潸然,呼吸難為,只因感情厚重。新月墓前燕潮忘情的演繹,因為他懂得,時間流轉,他們最終殊途同歸。
梁冰玉:他本來是她的,時光錯漏,就流落在另壹個女人的生命裏。她以為愛需要相守的,於是她寧願背負壹個罵名,寧願逃離所有的過去。芭蕉不展丁香結,各自春風兩廂愁。當命運的重負鋪天蓋地的壓下來,子奇選擇放棄的偏偏是他們的愛情,她錯愕,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幾十年來,她就這樣在異域安靜的凝望那些日升月沈、無家可歸的憂傷。終於當壹切的愛恨情仇都冰釋,冰玉帶著滿頭的白發重又叩響了“博雅宅”,她可以擁入懷的卻只剩下壹抔黃土。
《穆斯林的葬禮》,章節雜亂著,作者在跳躍的時間中講著他的故事。每個人物都可以拿出來細細的體會,可我累了,這樣的分析會讓我重又跌進那個故事,沈進壹種情景是疲憊心靈的壹項歷程,壹個人承受不住太多的歷史的重負,太容易投入,是我的錯。
如果記憶如鋼鐵般堅固,是該微笑還是哭泣?
如果鋼鐵如記憶般腐蝕,那這是歡城還是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