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首是對韋氏生前生活的回憶。開篇兩句,詩人借用典故表達韋氏屈身下嫁給自己之意。“謝公最小偏憐五七女”,說的是東晉宰相謝安最寵愛的侄女謝道韞,這裏暗指韋氏;“黔婁”,戰國時齊國的貧士,這裏是詩人自比。“百事乖”,簡明概括了韋氏與詩人度過的七年艱苦的婚後生活。中間四句是對婚後艱難處境的描寫,同時傳神地刻畫出韋氏賢良淑德的形象,飽含深情。如今詩人享有厚祿,卻不能與愛妻***享,只能借祭奠和超度亡靈的辦法寄托自己對愛妻的情思,詩人的遺憾之情在最後兩句中傳達出來。
第二首承接上壹首的“身前事”而來,續寫“身後事”,表達懷念感傷之情。人已離世,只留下昔日用過的物品,詩人看了不免睹物思人。詩人對二人昔時的貧賤生活念念不忘,從生活中的瑣事起筆,由此引出哀思,最後以“百事哀”結尾,情感表達更為深沈。
第三首是詩人自傷身世。“閑坐悲君亦自悲”壹句起承上啟下的作用,“悲君”是對前兩首詩的總結,“自悲”引出下文。第二聯的兩句,詩人用鄧攸、潘嶽自比,聽來似乎已走出亡妻之事的陰影,實際上是詩人對自己喪妻、無子的“自悲”,感情深沈而又悲涼。最後詩人說,要以長鰥來回報妻子生前與自己苦苦相守的恩情,以此來安慰自己。詩人的癡情由此可見,令人感嘆不已。
《遣悲懷》三首,壹個悲字貫穿始終,悲痛之情如同長風推浪,逐首推進。前兩首悲對方,從生前寫到身後;末壹首悲自己,從現在寫到將來。三首詩都用“昵昵兒女語”寫來,感情真摯,字字出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