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次,劉墉應邀來河南電視臺錄制人物專訪節目,我有幸第壹次看到他本人的真實面孔。通過對他的介紹,才知道劉墉不僅是臺灣作家,還是畫家,曾任美國丹維爾美術館駐館藝術家、紐約聖若望大學駐校藝術家、聖文森學院副教授;出版中英文著作六十余種,在世界各地舉行個展近三十次。劉墉說他自己是壹個很認真生活,總希望超越自己的人。他認為:“生命如此可愛,即使是痛苦,能活著,去感受,都是多麽值得感恩的事,作為壹個作家,應該超越時代,以最敏銳的觸覺去感受時代的脈動,成為社會的代言人。壹個作家更應超越自己,打破原來寫作的格局,雖九死其猶未悔。”總結為創作原則是:為自己說話,也為時代說話;處世的原則是:不負我心,不負我生。劉墉現在主要主持水雲齋,有壹顆很熱的心、壹對很冷的眼、壹雙很勤的手、兩條很忙的腿和壹種很自由的心情。
劉墉在燈光鮮亮的演播廳裏,談笑風生、舉止大方,充滿了豁達、寬廣、博愛、清雅的風格情懷。劉墉給人的印象就像他寫的書壹樣,滿盈智慧、感悟、海納、柔情。他談到對壹雙子女的教育,是壹種寄予“愛之嚴厲”的教育。從而引深為做任何事情只有本著愛的立足點才能做得更完善更完美。因為壹個人在世上,就是因為追求愛而活著,無愛便無神,無神便無形。這種愛是多元的。對丈夫妻子的愛、對老人父母的愛、對子女兒孫的愛、對朋友夥伴的愛、對工作事業的愛、對自然生態的愛、還有自尊自重的愛。劉墉就是壹個渾身上下,從軀體到大腦,從行為到語言都圍繞“愛”的人物。劉墉是壹位慈愛的父親、壹位懂得怎樣教導學生的老師、壹位推心置腹的朋友。他的作品曾挽救企圖自殺的怨婦、曾溫暖離家出走的問題少年、曾啟示陷入困惑的迷惘青年。他正是用愛的語言來化解他們心中的矛盾怨恨,用愛的智慧來點燃他們心中那盞熄滅已久的指向燈,用愛的胸懷來呵護他們脆弱疲倦的靈魂。
我記得自己十幾歲年齡的時候,沒有多少日子是快樂的。“分分分,學生的命根”,就算是“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也覺得是虛偽的。小學升初中,沒考上重點;初中升高中,還是沒考上重點。那時候,我的天空都快要崩塌了,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為什麽讓這樣的不幸降臨在我的身上?難道自己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真的完了?再沒有出路了?我哭過,懊悔過,承受打擊,隱忍挫折。當我看到劉墉的《螢窗小語(3)》裏有這樣幾句:“當我們由於痛苦而哭泣時,必須立刻將淚水拭去,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也只有明澈的眼睛,才能面對眼前的敵人。”我認真思考,認真反省,不再怨天尤人,不再氣餒後退。就這樣,時光壹天天過去,我在壹所普通高中安靜地學習,什麽也不多想,該怎樣生活就怎樣生活。在經歷緊張的高考沖刺後,我考上了壹所本地大學,以前所受的痛苦隨著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到來而煙消雲散。
後來,在大學裏,我看了劉墉翻譯的美國著作《死後的世界》,原著是壹位叫瑞蒙盧迪的醫生。書中描寫的是曾經經歷過死亡,後來又死而復生的壹些人。這些人都有壹種經歷,就是經過壹個黑色的隧道,然後看到壹絲光線,看到自己過去壹生當中的對與錯,呈現在眼前。當我看完這部著作時,感觸頗為深刻:人來到這個世界,就是要從小好好享受親情,再有了丈夫、孩子、兒孫以後,去發揮我們的親情。我們從父母的身邊,有壹種自然的力量將我們推開,要尋找我們終生的伴侶,於是我們有了愛情,在這愛情當中,自然的把我們推上了階段,就是我們要產生愛的結晶。而在這世界當中,我們來來往往,熙來攘往所見到的、接觸到的,我們吃的、玩的、用的,都是別人造的。別人種了麥子,磨了粉,做了面包,我們再吃,我們工作的成果給別人享用,那是四周人***同制造的壹個氛圍,那許許多多的是友情。這是壹個婆娑世界,我們要好好地享受。最重要的是,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能帶走什麽?什麽都沒有帶走,我們帶走的是愛情,我們帶走對世界的愛,這世界對我們的愛,我們帶走的是親情,親人的痛心以及不舍。我們帶走的是友情,如果妳在有生之之時,對世界有很多貢獻,受到妳栽培的,受到妳滋潤的,他們對妳是何等的懷念。這就是親情、愛情、友情的壹生。
有時候,我常想:“人就這麽壹輩子(這是劉墉壹篇散文的題目)”,真的,就這麽壹輩子!細細品味,這七個字說來容易、聽來簡單,想起來卻很深沈。它能使我在懦弱時變得勇敢、驕矜時變得謙虛、頹廢時變得積極、痛苦時變得歡愉。人世間的勞苦煩愁、恩恩怨怨,如有不能化解的,不能消受的,馱過短短幾十年不就都灰飛煙滅了嗎?我們的明天是辛苦的,要工作、考試、買菜、戰鬥,只要有壹件事沒辦到,明天就翻臉不認人。因此,我們常常隨東坡居士感嘆:“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壹粟”,隨陳子昂而哭:“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只有李太白:“天地者,萬物逆流;光陰者,百代之過客,滔行苦夢,為歡幾何”,在哀時光之須臾,感萬物之行休中,把周遭的俗事拋開,將眼前的爭逐看淡。
劉墉離我們遙遠,遙遠得讓我們感到他的作品離我們卻如此的近,近得親切、瀟灑、美輪美奐。仿佛他在浩瀚的夜空向我們微笑,仿佛他在夢裏向我們揮手。品讀劉墉,我就會想起所有代表愛的玩具:泰迪熊、SNOOPY狗、HELLO-KITTY貓、溜溜兔、小醜魚、櫻桃小丸子、米奇……;品讀劉墉,我就會想起所有代表愛的天然尤物:水晶、鉆石、瑪瑙、翡翠……漸漸的,我更加了解劉墉,理解劉墉。他從平凡人的角度,看平凡的人和世界,最後能夠泰然達觀,能夠更接受這個世界的美善以及醜惡的壹部分。我覺得,他給我的警示,就像是打針,壹秒下去確實痛,但是等自己遭受到挫折的時候,會有更大的耐受力,加以防禦。
如果真要我寫壹段話來作為結束語,我希望是用劉墉的語言:
願每個人都能脫離心靈的囚籠;
願每個人都能走出心中的單行道;
願每位年輕朋友,在年輕時就發光發熱;
願大家都能迎向天闊的人生。
超越、創造、肯定自己,
努力追尋生命中的愛,
因為愛賜予我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