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裏往事》
這個詞很多人都很熟悉,是蘇軾對亡妻王符的悼念。十年後,在他和王閏之結婚的第六年,有壹天是王福的周年紀念日。他的夢和靈魂被擾亂了,他仍然記得她在小軒的窗戶下穿衣服的樣子。她深情,現在也能看出來。
歷史上的王符是“敏感而安靜”的。她廣泛地學習和記憶。東坡偶爾被落下,她也能從旁提點,與東坡琴瑟相諧。東坡自稱“眼前世上無壞人”,並說“吾言無心,與人無親昵,故需失其心。”有說不完的事,貪了就吐出來,人家會記著當罵名...“把所有與妳交往的人都視為好人很容易。王的清靜謹慎,與東坡的自由豁達正好互補。
《東坡逸事》裏有個王“幕後聽”的故事,意思是每當東坡有客人,王符總是躲在屏風後屏息靜聽。但我覺得應該是家裏的壹些親戚叔叔,或者不相幹的官員朋友,來找東坡辦事聊天,交談中偶爾會聊到壹些新鮮事。女方聽不聽無所謂,只是因為她獲得了知識。這自然是東坡豁達開明的地方。那是宋朝,整個人文思想已經從唐朝開始向內收緊,女性的世界越來越小。東坡能這樣對待王符,說明他不是壹個普通人。
但是,如果壹堆達官貴人來參觀,退守密室,怎麽可能得到壹個女人,在幕後幹涉時事?蘇軾再開明,也不會做這種事。作為壹個士大夫,他逃不出禮教,即使是現在。其實中國的男人,從古到今,骨子裏沒見過壹絲壹毫的變化。在壹些事情上,他們是如此的堅定,以至於讓人害怕,但在暴風雨過後,他們仍然保持原樣。
往往客人走後,她常常柔聲勸對方,說的話有理有據,有證可循,連蘇軾都服氣。他贏得了她,她是壹個真正的妻子的妻子的幫助。所以蘇軾早年升至巔峰。除了歐陽修等聖賢的幫助,“賢妻少患”的力量也不容小覷。就連蘇軾的老父親蘇洵也對這個第壹任妻子極為滿意。
不記得是什麽時候讀到這首《江城子》的。應該是在迷戀港劇的年代。電視劇裏有壹個場景,壹個女人站在懸崖邊上,寒風蕭瑟。唱完這些話,她跳下來,穿著紅色的婚紗。回顧過去,她擁有林青霞不敗的風格。這時候,我開始哭了。這些話讓人感到悲傷。
而金庸寫的是楊過。16年後,他在絕望的山谷裏等著小龍女,壹夜之間變老了。這是《神雕俠侶》裏最創傷的壹段。老金曼是這樣寫的——
瞬間,腦海裏浮現出幾個字:“十年生死兩茫茫,想都不會想就忘了。”千裏之外壹座孤墳,荒涼無處可談。即使相見不相識,也是滿臉塵土,鬢角如霜。“這是蘇東坡的悼詞。楊過壹生致力於武術,讀書不多。前幾天,他偶然看到江南壹家小旅館的墻上刻著這句話,但覺得很有意義,隨便看了幾遍。這壹刻,他回憶起,他不記得是誰寫的了。我心想:“他生老病死十年,我和龍分開十六年。他還留著孤墳,知道他老婆埋在哪裏,可我連她老婆埋在哪裏都不知道。”然後我想到了詞的後半部分,是作者某天晚上夢見亡妻的場景:“夜裏,我從夢中回到家中,小軒正在梳妝打扮;“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預計每年的斷腸之地,明晚,矮松山。”我不禁想,“而我,而我三天三夜睡不著,連夢都做不了!”"
無論是文字還是圖像,這段話總是讓我落淚,從未失敗。回想起來,在沒看《神雕俠侶》之前,我應該是有印象的,所以後來看的時候,就像和老朋友重逢,有壹種無與倫比的親切感。我記得還有壹首元好問寫的詩《麥貝堂》,開篇是:“世間情為何物?”也是因為金庸小說的宣傳,才廣為人知。可見武功也不錯,看人家怎麽看。同理,世人往往將蘇軾評價為豪放詞派。其實,子瞻的愛情詩和他的詩壹樣清純飄逸,和他的婉約派壹樣溫柔嫵媚,和他的性格壹樣刻板,勝過其中的壹個,就是江河水東流,誰也不能拒絕接受。
他和李白壹樣有才華。天才每壹次不被世俗的方法所扣留,他所經歷的經歷,往往都是用淡淡的筆來描述,但風雨不能減損他的意義。
蘇軾壹生多情,也多情慷慨,有樹欲靜而風平浪靜的快樂與煩惱。就像現在的流行歌星和追星族,每次都有女人表現出善意。
記得他在杭州做法官的時候,有壹天和朋友在西湖邊設宴。從遠處駛來壹艘五顏六色的小船,船上有壹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化著淡妝,美極了。那女子到了蘇軾的船上,便報了家世:“小女子從小就聽說過蘇大人的高姓。聽說妳今天特意來西湖遊玩,不怕公公婆婆指責我不守婦道。今天見
妳,真的很榮幸。沒有什麽可以表達我的敬佩。我的小女兒擅長演奏古箏。今天讓我為妳演奏壹首歌。”說罷,她彈了壹首曲子,琴聲像是在抱怨。她高貴脫俗的氣度和高超的技藝感動了在座的每壹個人。
女子獻上這首曲子後,央求蘇軾說:“我小女子今日得見蘇公,真是三生有幸。我只想妳給我壹個小小的字,作為我壹生的榮耀。不知妳能不能答應?”蘇軾不善於反駁她的好意,立即寫了壹首詩:
鳳凰山初晴多雨,水清風清,夕陽明。壹朵蓮花,還在綻放。雙鷺何處飛,有興趣的話慕萍亭。忽聽得江上有哀鄭,又苦又深情。派誰去監聽?煙霧在雲層中聚集,按照約定是翔靈。想等曲終,不見人,數峰。
——《江城子》
據元代《女紅於之》記載,徽州有壹女子文,十五歲不肯出嫁。聽說蘇軾到了徽州,我高興地說:“這是我丈夫。”每天徘徊在蘇軾的窗外,聽他吟詩作賦。後來蘇軾發現自己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又怕不便,就匆匆離開了徽州。
幾年後,他故地重遊,聽說超超已經死了,埋在沙子裏。他深受感動,為她寫了壹首歌《蔔吉,掛月疏樹》—
彎彎的勾月掛在稀疏的梧桐樹上;夜深人靜時,水鐘的水壹直在滴。誰見妳孤影,縹緲孤虹影。在夜裏,它突然變得害怕,突然飛起來,又頻繁地回來,但總是沒有人理解它無限的內心感受。它不停地在冰冷的樹枝間徘徊,卻不肯棲息在任何壹棵樹上,最後孤獨地落在冰冷的淺灘上。
有人評價東坡的《蔔算子》具有“寓意高遠、筆法空靈、語言淳樸”的獨特優勢,是“坡仙的獨特之處”。《雄霸天下》的輕盈,不同於《水調頭》的皓月當空的輝煌,不同於《念奴嬌河不歸》的壯闊,不同於《江城子·密州狩獵》的豪邁激越。
但他和超超之間,就像明星和粉絲的相遇,看起來性感又賞心悅目,引起當事人遐想,就像春風裏的柳絮,消失了,卻再也沒有落入畫堂。
這些女人只是他生命中的壹個插曲。不是沒心沒肺,也不是不走運,只是我們在生活中會遇到很多人。有幾個能真正停下來?人生是壹艘終將貧瘠的渡船,連我們自己都是過客。他不能守晁晁,更不用說王府。
王福26歲病逝。他死後四年,蘇軾再婚。我只覺得他好,繼續嫁的老婆也是。她性格溫和。知足和惜福不是別人,正是王的堂妹,也姓王,在家裏叫“二十七娘”。閏從小就尊重這個姐夫,姐姐死後嫁給他我也不覺得委屈。她陪伴蘇軾的二十六年,是他壹生中最重要的二十六年。蘇軾仕途起起伏伏,她對他有著深厚的感情。東坡再次被拘之際,死於京師。閏死後,蘇軾不再娶妻,留下朝雲侍奉他直到去世。
現在已經不再固執地認為壹個人壹輩子只愛壹個人是值得稱道的了。在童話裏,王子永遠只愛公主。這是童話,所以保持純潔。現實是,公主和王子都慢慢長大了,人與人之間也會漸行漸遠。城堡已經淪陷,粉紅色的玫瑰早已雕謝。
王閏之壹定知道蘇軾寫了《江城子》,他不忍心嫉妒和埋怨。壹個人,對於另壹個人來說,他(她)在他(她)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後人的形象不要和祖先的形象重疊,各有各的位置。
愛情就應該這樣豁達,光明,蜿蜒。所以,十年後,他還記得王福在的窗下梳妝,在她的墳前默默流淚,無處傷心。他生前不爭氣,死後卻說自己相思,用華麗的詞藻包裹自己。這樣的愛是深沈而純潔的。跟嫁幾次都沒關系。他可以壹直說妳是我心愛的妻子。
珍惜每壹個愛人,彼此沒有模糊的替代,妳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誰,需要什麽。如果妳愛的時候只愛壹個人,就不要有旁支進來摻和。這份愛就像壹件遺物,壹件黃金寶藏。
男的,不是楊過,女的,不是小龍女,我們有什麽資格要求完美的愛情?為保衛而保衛,愛到最後死。不如順其自然,可以給彼此留三尺的空間讓彼此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