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拉開窗簾,擡頭。壹夜之間,外面變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今年冬天雪很少,似乎缺少了壹點氣氛。這場雪的到來提醒人們2008年已經不遠了。是啊,又到了春節,連被大雪壓彎的樹枝都帶著春天的喜悅在顫抖。
過年,在感覺中,已經有點遙遠,甚至沒有太大的期待。在壹個忙碌的城市,在匆匆忙忙的人群中,年的味道越來越淡,有時候還沒想起來就已經是春節了。最懷念的是小時候的那些年。雖然那些都是些遙遠的回憶,但壹切都是那麽的歷歷在目。
我的家鄉在農村。臘月壹到,2008年的氣氛就更濃了。在村裏的供銷社,買年貨的人絡繹不絕。那些傳統的年畫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仍然很美。厚厚的紙張散發著油墨的香味,在年輕人的心目中,這已被視為新年的象征。
北方的臘八是壹年中最冷的時候。它的特殊意義在於,它離2008年更近了壹步。每天天不亮就醒了,壹想到過年就興奮得睡不著覺。村裏的老人開始對孩子們說:“孩子,孩子,不要吃醋。過了臘八,就過年了。別哭,孩子們。臘八之後殺豬。”孩子們笑著歡呼著跑開了。
那時候,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有能力殺死年豬。殺豬的人必須安排壹頓飯來招待他們的鄰居。我們這些孩子不怎麽吃肉,只是為了好玩,在家裏跑來跑去。
在那些日子裏,食物很差。通常是玉米面餅和小米飯,甚至連面食都沒有。所以,過年對我們這些孩子來說,是壹個滿足渴望的好機會。除夕前幾天,媽媽開始蒸年糕和饅頭,前壹天,她會用大鍋煮肉。
我站在鍋邊,緊緊地盯著鍋,聞著飄出來的香味,不自覺地註意到口水已經流了下來。我媽看的時候會打開鍋蓋,用筷子夾壹小塊肉放在碗裏。我伸手接過,不顧滾燙的嘴,用力咬了壹口。
我喜歡嚼凍梨,吃的時候“沙沙”的聲音,還有白梨肉帶來的酸甜口感,總讓我回味無窮。當然,梨只能在過年的時候才能買到。有壹件小事是難忘的:那次我媽買了凍梨放在存放雜物的倉庫裏。我偷偷盯著她,直到她進了房子。我小跑到門口,小心翼翼地打開倉庫門,鉆進去,看守著門,拿出壹個梨嚼了起來。
過了壹會兒,我媽進來拿東西,突然看到了我。我有點尷尬,但她笑了笑,拍了拍我的頭,什麽也沒說。吃飯的時候,弟弟還在問媽媽:“什麽時候能買到梨?”我對自己說:哈,我已經先嘗過了。
對聯也是過年必不可少的重要物品。那時候的對聯和現在的不壹樣。都是用紅紙買的,要求手寫。我父親的字寫得很好,是我們村有名的老師,所以來我家請我父親寫對聯的人都排著隊。新年這兩天是我爸爸最忙的時候。
我看著亮黑色的毛筆在紅紙上寫著說不出的羨慕。當紅色的對聯貼在墻上和門上時,2008年的節日氣氛馬上就出來了。
當我年輕的時候,我喜歡穿新衣服。除夕的前壹天晚上,我會把新衣服拿出來,翻過來看,幻想著明天穿上。我太高興了。
壹年到頭都很少穿新衣服,壹般到春節。睡前早點洗腳,把新鞋新襪子放在枕頭上看著,然後就睡著了。有時候我會做夢。雖然不知道我當時的表情,但我的小臉上絕對有甜甜的笑容。
除夕也叫新年夜。家家戶戶張燈結彩,人人喜氣洋洋。那段日子,恐怕只能看到過年時大家臉上的笑容了。除夕淩晨,我被鞭炮聲從睡夢中驚醒。
爸爸也會在我們耳邊說,快起來,快過年了,早點放鞭炮。我們咕嚕壹聲起床,穿上新衣新鞋,跑到外面放鞭炮。然後等待我們的就是飯桌上美味的餃子。
中國北方過年的高潮是除夕,最重要的活動是發紙,壹般在午夜,也就是23點至淩晨1點。傳說到了那個時候,更糟的大門會打開,天上的神仙會魚貫下到人間,於是所有拜過神的人都會出去“請”。
當然,也有人說,相當“有福氣”的人,會看到更差的閘門打開,這樣的人將來壹定會享盡榮華富貴,但誰也無法證明。
這壹天在笑聲中很快過去了。夜色漸深,冬夜裏萬盞燈火跳動,映著皚皚白雪,描繪著全國最美的夜晚。除夕充滿了寧靜和神秘。在人們眼裏,似乎從這裏可以看到美好的明天。
在發紙之前,父親總是提前把鞭炮綁在壹根大桿子上,靠在墻角等著放鞭炮。十點左右,周圍的村子開始發紙。鞭炮聲此起彼伏,響個不停,火光照亮了天邊。
十壹點半,爸爸把我們都叫了出來,開始忙碌起來,有的點了鞭炮,有的點了火,媽媽在屋裏做飯。篝火點燃了,鞭炮響徹夜空。爐火映出紅色的笑臉,我們圍著爐火跳舞、喊叫、奔跑。那壹刻,我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們將在三十號晚上吃年夜飯。壹家人圍坐在壹起,邊吃邊聊,其樂融融。這時候餃子裏會塞肉,裏面會放壹枚硬幣。如果有人吃了它,就預示著這壹年會有好運。
小時候,哥哥曾經給過我壹個餃子。我邊吃邊玩,大家都玩得熱火朝天,但是盤子見底了,我壹個硬幣都沒拿到。終於在我小屁股下面找到了。
除夕過後,有“守歲”之說。俗話說“壹夜連兩年,五更分兩年”。據說,如果妳能熬夜,妳壹整年都會很清醒。我們幾個朋友舉著燈籠,出去玩,在別人家院子裏撿掉在地上的鞭炮,回來的時候還能燃放壹些。當然,如果我們玩累了,無論我們去哪裏,都會有美味的食物招待我們。
難忘的回憶總是過得很快。黎明時分,歡快的鑼鼓聲在村邊響起。原來,秧歌開始拜年了。人們互相拜年,互相拜訪,整個村莊在2008年的氣氛中再次沸騰。
多年以後,壹些往事已經淡去,但童年春節的那壹幕卻永遠留在了心裏。
老舍(1899年2月3日-1966年8月24日),原名舒慶春,曾有其他筆名,如青青、洪瀨、妃子等。因為老舍出生在農歷的立春,他的父母給他取名為“春情”,這可能意味著慶祝春天的到來和有壹個光明的未來。
上學後,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舒社宇,意思是“放棄自己”,也就是“忘我”。北京滿族是紅旗人。【1】中國現代小說家、作家、語言大師、人民藝術家,新中國第壹位獲得“人民藝術家”稱號的作家。代表作有《駱駝祥子》、《壹家四代》、《茶館》等。《過年》是老舍的作品之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