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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水為意象的文段

心臟上劃過的細痕位置被時光化為黑暗潮湧過來腐爛。我聽見胸腔深處傳來的嘆息。

所有跳動的情緒始於壹個荒草蔓蔓的念頭。風空顫顫的穿過妳單薄不甚清晰的話語。

那年的月光像是初冬薄雪淹沒了我永不回頭的肩膀。該是意猶未盡的想起妳後告別。

乾裂的天氣總下著流不盡的雨等待。便融匯成壹個又壹個渾噩窒息的日子。夢已殆。

我任憑思念收縮成光滑盡褪的空庫又淡盡。隨著成長而緩慢分化的幼稚念頭消失了。

他們在陽光的照射下被分解成為細小的分子。就像是泡沫似的想回頭尋找銘記過往。窗簾沒有拉好。於是屋外的冬日陽光就陳鋪在房間裏。地板上被灑了壹層金色光華。

如同這些年凜冽的以往看不清現實找不到後路。放蕩的寂寞和青春。妳的壹個恍神。

卻成為壹生的幽靜。原來我的過去沈澱後也只是短淺而不自由的。被妳蒙蔽這些年。

那壹切我所盼望妳對我的垂憐。陽光下妳的背影待到沸騰的情感成為最後的回憶時。

爛漫的年華吞噬了我們的付出。我們逐漸遺忘了青春的閃亮和喧囂反復演變成暗傷。

當初我怎麽也想不到。我們會響愛。時光雕琢。記取舊年。小時候記的日記。翻開。

現在想起那些稚嫩的美好大概是這輩子僅剩的簡單了吧。勾心鬥角。活著需要這樣。妳的心裏壹直有壹個她 去年在車禍中死去的她

為什麽我無論做的多麽好 多麽認真

妳卻還只是把我當成她的替代品

為什麽

妳說 她死的時候 白色的連衣裙被鮮血染成紅色

像是壹段綻開的花

妳說 她死的時候 是那麽平靜 是那麽美

妳說 她是這世間最完美的藝術品

那天下雨了 我穿著白色連衣裙 來到街上

我站在道路中央

我突然笑了 笑得十分恐怖

因為他馬上就會愛我了

因為我馬上就會變成這世間最完美的藝術品了。

是我想要的簡單簡單而妳給的卻繁瑣難堪。我已經漸漸的看不清妳眼眸間殘留的溫暖。我已經

背離妳的世界重新驕傲的生活。寒暄讓人詫異。徘徊在寂寞的十字路口找不到打發時間的方式。

愛情中的兩人總是期待著彼此的未來。卻在質疑著對方的從前。最愛隱藏在旋律下的悲楚歌詞。

那些絲絲入扣的想念透徹到讓人絕望。是否當我選擇放棄這壹切時都已經TW。沒預兆的根深

蒂固。愛情在這個地球上是個例外。它牽絆著人們所不能控制的。我願意看著妳幸福悄悄走開。

灰渾的天空逐漸暗淡下來覆蓋整個死氣沈沈的城市。肆濺的喧囂著。鉛色的烏雲讓人莫名沈悶。

思緒裏恍然出現的那個影子更加的割刮著心臟。思念成繭。已這麽久的沈澱為何忽然就要掀起

讓我重遊那段傷處。深邃的洞裏藏垢的是妳無法預料的悲劇。我依舊可以淡漠的看妳虛情假意。

時間留下的大片淺薄卻變成那雕謝在記憶裏的殘缺之美。我也只能躲在無人的走廊裏暫時失意。

真正化為我生命的壹部分陪著我逐漸蒼老。我壹直身在喧囂卻孤單著。身邊五彩繽紛的色彩被

強烈光線炙烤喪失了水分若隱若現在歲月中淡滅。所有感情支離破碎我卻必須露出醉心的假笑。

漫無目的的去尋找失落已久淺淺的溫暖。午後窗外傳來的鳴叫還幻覺是的的暗號。怎麽妳的呼

吸和心跳竟然會是分開的號角。我陷進妳溫柔的戰壕演變到最後畫地為牢。我還幻想回到過去。

突破現有的未來給妳壹個完美的以後。我抹掉這些的灰暗的陰影讓妳可以大膽去找自己的真愛。整日將自己與那些就快要腐朽的記憶都困倦在逐漸磨滅的歲月。變為層層淤濁而渲染。這段她

的文字是我壹直以來都很喜歡的。當初喜歡唯乙安的文字已經是在幾個月以前了。這不是我想

要的。心裏攏聚著巨大悲楚的空洞。原來這就是分離時的呆滯。他們隨著妳漸漸淡出我的生活。

或許在的的某壹天我也可以把過去的壹切剪輯為壹個渺小簡短的縮影。他們成就的傷痛稀釋掉。

唯乙安說過。悲楚不是主旨缺奠定每個人心中不可缺少的意義。是否突破能夠打破自己的謊言。壹個人的世界無聊的尋慰別人的記憶想要固執的找到兩人間的***同點。卻始終尋不著平日裏的。

熙熙攘攘依舊在那破舊的小路上遊蕩。時間將記憶踐踏的面目全非。記得的記不得的攪亂壹團。

卻獨獨沒有忘記。深刻的在骨子裏印下的愛情。悄無聲息的剝奪我僅有的憧憬。我是壹個弱者。

欣賞了悲劇也扮演過悲劇。卻在最後壹幕潛逃。人是活著。熱情已死。時光壹點壹點的啃噬著。

光年畫出長長的分界線。我們也越走越遠。孤獨的轟隆聲提醒我心底的城墻坍塌了。該離開了。我想念那些會穿越光年會洗滌靈魂的聲音。那份回蕩在我的身體的安靜。想念五指放在陽光下。

自如的擺出那些寂寞的輪廓。擡頭便可以呼吸彌散了塵埃的空氣。走失在冬季最寒冷的那壹天。

感覺到空氣裏緩緩上升流動著的氣息。試圖讓自己忘記掉所有不愉快或愉快的日子。那些過去。

好像在詮釋著什麽叫世態炎涼。物是人非。是誰在歲月的流逝中向妳靠近。真的很喜歡這句話。

以及下壹句。又是誰在日月蹉跎中離妳遠去。那些花樣年華都會慢慢稀釋掉。怎樣都無法憶起。誰說過愛的人或許會被歲月所遺忘但是刻骨銘心的傷痛卻會永恒存在。曾經的約定消失在天際。

記憶依舊斷斷續續纏繞在魚肚白浮起的地平線。揮之不去的悲傷輾轉輪回變得這般的悲戚存在。

渴望大自然。那種洗盡鉛華的蕩氣回腸讓人能夠拋棄掉現在的那些煩心事。原來壹切微不足道。

曾經的回眸被我錯落在了哪個光年裏不見。多少故事層層疊疊著斑駁著停留在心頭。春秋年華。

歲月洗褪青春的容顏。我所需要的也不過是遠離陌陌紅塵。心似琉璃般剔透。風月羈旅的重生。寂寞的內心有著不想讓人明白的傷痛看著自己敲下這些慘白無力的文字。發瘋似的去翻開曾經

空寂的街道夾雜著霧氣模糊了雙眼。要繞多遠才能看不見與妳走過過的情節。城市擁擠的繁華

不適合傷感的我獨自醉飲。也不過是些消遣的瞬間。藏匿那些難舍的過去也只會讓我疲倦奈何。

霓虹閃爍也只是刺眼的魅力。空蕩如襲的操場。泛了黃的草坪及枯乏的殘枝淡葉。而那些我們

曾走過的回憶也默默被時光藏匿到腐爛。畢業臨近。而那句對不起是否也會持續說不出口下去。清澈無痕的歲月淡滅在歲月中逐漸消減去它原來的模樣。妳存在的意義詮釋了我倉促青春的愛。

當年華逝去我們卻都還在彼此對彼此的傷害裏兜兜轉轉不知所措。妳的笑容似朝露濕了我的心。

我只是妳的風景。妳只是我的過客。我找遍了所有記得的錯誤。才發現原來妳被早已被遺失在

我念念不忘的那些日子裏。眼淚沾染上血的顏色。寂寞終究顛倒了黑白與對錯。寫下那些不舍。

卻忘了挽留的話應該怎麽說。壹起床就開電腦。然後登Q。看農場。搶車位。像很多人的生活。我願意在妳的懷抱裏畫地為牢。妳雙手環住的就是我的壹生。我願意被圈禁壹輩子。

在日復壹日年復壹年的緩慢推進中那些痛苦也隨之輾進我的世界。像是壹大片圖釘。

有人說夢境是最真實的疼痛。那每天晚上被寂寞吞噬的我又在無形中離開了妳多遠。

容顏出現的時候日光投射在無以言狀的黑色瞳孔深處找不到掌紋的方向。迷失何方。

我在那片向日葵田裏黃/色的暗湧鞭撻著遠處的烏鴉。我向朦朧迷惑的視界開了壹槍。我仰起頭踮起腳尖極力追逐日光藏匿的的痕跡沒有盡頭也不可能有回憶擁有的痕跡。

可我在這裏放肆的想念著妳對我的承諾以及壹切壹切虛妄狂妄的謊言。我只是孩子。

我也在緬懷著那壹次次深入骨髓的幻想。然後遊弋在虛擬的想像中無法自拔。如此。

糾纏不清的開始是否導致了最後我們只能無言的離開。妳身後潰敗的我厭倦了美好。

於是在辦報中我恍忽看到了那些不再真實的影子離去的溫度收拾著時光遺失的天明。

壹路上在流火中搖散的枝椏屬於某個狼狽的夢所以我的生命過於空白終究被榨幹了。

本末倒置的猝然荒弋使煩躁不安侵蝕我僅剩茍延的反駁以及不多的意誌力。緘默嗎。每壹次心傷的疲憊事後只會留下壹個模糊的印記。當我們重新閱讀時又慘淡了許多。

我壹次次為自己縫愈久久不能結疤的傷口。我路過妳走過的小路。想起當年的我們。

同樣的路。只是物是人非。當年我們的笑聲把影子拉得長長的。去吃東西很晚回家。

心底暗傷的細流壹遍遍催促了惆悵。輕撫了幾世繁華背後的溫柔。夢裏看不清的臉。

當再次看見妳的時候才會恍然想起我們曾相愛。然而都已經過去。那壹句句的心酸。雖然很努力練習忘記。我的心卻還沒答應可以放棄了妳。真的對不起答應妳不再愛。

我的心卻還沒答應我自己。支離破碎沈浸在空氣中壹如既往的留下思念沈澱的汙漬。

看了那麽多愛情的故事。當這壹切真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才覺得可悲。原來的承諾。

還記得當年瀟灑對妳說我怎麽可能有愛呢。原來這世上有種愛還未開口便泣不成聲。

記憶還是停留冬天我說手很冰涼的時候妳就伸出手握住了。取舍。分離。或是酸楚。我只能對自己說、至少我活的很真實。我觸摸到那些人和事真實存在成了我的依靠。

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妳壹起慢慢變老。我願意和妳壹起滿頭白發還牽著手慢慢往前走。

迷惘紛飛了生命裏最絢爛的年華。妳讓我看到了世界的醜惡而讓我感受到妳的美好。

許久之後我看清了萬世千秋背後的年年歲歲。都壹樣掙紮逃亡自己背井離鄉的過去。

走過那片黑暗的時候就這樣蒼老吧。指尖生起的老繭。褶皺的舊年。瘋狂的躲避著。翩躚的遠處在我左離右閃逃亡的過程中逐漸清晰起來讓我看清時卻又叫我嚇了壹跳。

暗無天日的年華。落寞還怎能回首。怎堪悲哀等不到癡心深若海。再無悲。再無喜。

像雕零的花請為我迷蒙眼睛送上壹個墓冢。放肆的聽著壹首歌。是在述說著什麽呢。

熟悉的旋律還是再次幫我回憶起了妳。我們都是流年裏的孩子被迫追隨流年的腳步。

被迫因流年轉變而轉變。會灰白。會枯萎。會滄桑。舊年。倘若妳我從來不曾相見。如花美眷終抵不過似水流年。妳還是依然在風裏哭泣。鬢角的發絲隨白衣翻飛淩亂。

然而為妳擦幹眼淚撫平妳發絲的卻已然不是那冷漠的少年。身旁的人有了舊時笑顏。

時光不會永遠靜止在壹處它會帶走過往帶走哀痛。而那些痛只是重生前的涅槃而已。

化蝶前的破繭。經歷了漫長的演變飛上天空。或重重砸落在地。或從此就飛舞藍天。

那些纏綿所糾結的思念。浮華在世。生活的瑣碎。在空氣裏安安靜靜的綻放著快樂。

關於過去的緬懷。關於情感的絮語。匯聚成河。靜靜的流淌成溫暖在心間蔓延擴大。徒步向前尋找屬於自己的光芒。如果能夠擺脫世俗的牽扯那結果又會怎麽樣。緘默。

每當母親冷笑著說那些人時心底也不再仿徨著這些人真的愛過自己嗎。早已是陌路。

雨越下越瓢潑把妳的背影淩亂了。我躺在妳註意不到的角落唱著壹首沒有歸來的歌。

在那些老而舊的日子裏緩慢卻倉促的流走了許多難以磨滅的時光。害怕不安的日子。Smile,though my heart is aching.種種自以為是的驕傲造就了我不為人知的可笑之處。 中國古典詩歌中水的形象無處不在:春水、秋水,江水、河水、波平如鏡的水、怒濤拍岸的水,壹瀉千裏的水、曲似柔腸的水,泠泠作響的水、脈脈無聲的水……水在詩歌中形態萬千,水在詩人心目中引起的聯想也是復雜多樣的。

水難以跨越,水是阻隔,宋代詞人晏殊“欲寄彩箋無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蝶戀花》),就是對這種阻隔的感嘆。但是遠在晏珠壹千多年之前,就有不知名的詩人發出更為深沈的慨嘆,他的慨嘆穿越時空,感動著無數後人: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壹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詩經·秦風·蒹葭》)

所謂伊人,到底是誰呢?有人說是所訪之友,有人說是所求之賢。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或許是情人最為適切吧。在蘆葦蒼青茂盛、白露凝結為霜的清晨,詩人去水邊尋找意中人。他沿著曲折的水岸去尋找,道路艱難遙遠;他沿著直流的水道去尋找,那人卻好像被水包圍著,可望而不可企及。蒹葭白露的蒼茫意境、壹水相隔的痛苦無望,令千百年後的讀者仍為之惆悵不已。

這是人世間的不自由,漢末《古詩十九首》中有歌詠牛郎織女為天河阻隔的詩篇: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壹水間,脈脈不得語。

《蒹葭》是寫男主人公對女性的追求,此詩則是從女性角度入手,描寫織女的機織生活,寫她因相思而無心織布,淚零如雨。最可感慨的是:詩中不寫河漢寬闊無邊,而是強調它“清且淺”,二人相距並不遙遠,卻只能隔著輕盈閃爍的水光含情相視。這才是讓人心摧骨毀的傷痛、地老天荒的遺憾。

水意象的阻隔意義在後代詩歌中反復出現:“送君此去令人愁,風帆茫茫隔河洲”(李白《同王昌齡送族弟襄歸桂陽》),“由來浙水偏堪恨,截斷千山作兩鄉”(方幹《別孫蜀》),“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柳永《雨霖鈴》),茫茫煙波,隔斷望眼,隔斷離情,卻讓離情更加深沈。直到當代,“在水壹方”的海島上,詩人余光中仍在感嘆:“而現在,鄉愁是壹彎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鄉愁》)

然而,從另壹角度講,水可以流動,因而水又具有溝通的意義。杜甫《所思》:

苦憶荊州醉司馬,謫官樽酒定常開。九江日落醒何處?壹柱觀頭眠幾回。

可憐懷抱向人盡,欲問平安無使來。故憑錦水將雙淚,好過瞿塘灩滪堆。

寓居蜀地的杜甫思念荊州友人,想要問聲平安,卻找不到可以寄信的使者;倒是門前錦水(即錦江,流經四川成都市南,岷江支流,以濯錦得名,杜甫草堂臨近江邊)輾轉匯人長江,流經三峽,就可以到達荊州。詩人想象自己思念友人的淚水滴入錦水,就可以隨水東流,直到友人所在之地。在這裏,萬裏長江不再是阻隔,反倒成了詩人傳達情感的媒介。這種把水意象作為溝通情感之媒介的用法在詩歌中亦是多見,如我們熟悉的“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李白《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友人所乘之舟已從視線中消失,眼前的長江卻流向天際,那正是孤帆遠去的方向,茫茫江水,不正像詩人牽連不斷的離別之情嗎?“去年下揚州,相送黃鶴樓。眼看帆去遠,心逐江水流”(李白《江夏行》),“酒杯深淺去年同。試澆橋下水,今夕到湘中”(陳與義《臨江仙》),是水意象的溝通意義更為直接的表現。

水的阻隔與溝通這壹相互矛盾的意義,可以在詩中同時表現出來,最典型的當數宋人李之儀的《蔔算子》: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壹對有情人被江水阻隔,又***飲壹江水為不幸之幸,江水於他們既是痛苦的根源,又是精神的慰藉。詩人以這種既是阻隔又是溝通的矛盾統壹,將愛情寫得纏綿悱惻。

造成阻隔的水自然是無情之水,溝通情感的水又是多情之水,水意象因水的不同作用,也具有不同的情感意義。《蔔算子》下片中,抒情主人公以江水比喻自己對情人不得相見的怨恨,江水無盡無休,則怨恨之情無窮無已。水的特征是纖柔、深渺,人們常說“柔情似水”,水意象的確適合用來暗示纏綿悠長的情感。溫庭筠《夢江南》:“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悠悠流水映著無語斜陽,不正是眺望歸舟的思婦那寂寞哀怨的情感嗎?此為倚樓盼歸者眼中的水,歐陽修則把迢迢春水意象用於表現送別主題的《踏莎行》:

候館梅殘,溪橋柳細。草熏風暖搖征轡。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樓高莫近危欄倚。平蕪近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同樣是樓上女子,同樣是壹江春水,此次卻是所望之人在暖風中搖著馬鞭遠行。行人越行越遠,她心中的離愁越積越深,如絲如縷,恰如迢迢春水。流水也可比作相思之情。“肥水東流無盡期,當初不合種相思”(姜夔《鷓鴣天》),水無盡期,正是相思之無盡期。思歸之心甚至可以化作流水,流到詩人向往的地方:“欲知別後思今夕,漢水東流是寸心”(錢起《秋夜送趙列歸襄陽》),“白雲西上催歸念,潁水東流是別心”(劉長卿《潁川留別司倉李萬》),這裏的江水已不僅為詩人提供傳情的媒介,簡直成為詩人情感的化身了。

詩人尤其喜歡以流水比喻愁情,水的連綿不斷,恰如愁情揮之不去,這方面的名句名篇多不勝數:

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劉禹錫《竹枝詞》)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壹江春水向東流。(李煜《虞美人》)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李白《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

水流無限,比喻愁之長;壹江春水,比喻愁之深;抽刀斷水的奇妙比喻,更寫出詩人的悲愁似水難以斬斷。同是以水比喻愁情,三位詩人從不同角度著眼,恰當地在愁情與水的相似特征之間建立聯想,他們的詩作同樣成為描寫愁情的千古佳句。

其實,流水只是流水,阻隔與溝通只是詩人的感覺,有情無情也本非流水所有。它只是離人之情,詩人之情,世人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