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蘇]尼基丁
別哭,我的朋友!
不管我的胸中是否充滿悲傷,
請相信同齡的告別。
不是愛情的墳墓,
命運沒有把我
到荒涼的元野,—
我仍然保存著我的聖物,-
妳的形象在我心裏。
(秋原譯)
伊萬·薩維奇·尼基丁(1824—1861)出生於俄羅斯沃羅涅日,商人兼小工廠主。八歲進入神學院,後轉入正統中學學習。中學時,他對文學產生了興趣,尤其是茹科夫斯基、普希金和克裏佐夫的詩歌,他也開始自己寫詩。尼基丁想上大學,但他父親的財務破產使他無法從中學畢業。後來他家開了個大車店,他每天和馬車夫、燕麥、幹草打交道。
1853年,他在家鄉沃羅涅日開的書店成為當地文學活動的中心。同年,他開始出版詩集。他的壹些詩描寫了農民生活的貧困,如《車夫的妻子》、《鄉下的冬夜》、《耕者》、《睡在村裏》、《乞丐》等。有的描寫城市貧民的苦難,比如《裁縫》、《母女》。有的抨擊不公平的社會,比如村長,師傅,長詩《塔拉斯》。長詩《富農》曾為多布羅柳波夫所稱道。
車爾尼雪夫斯基的批評對尼基丁的創作產生了積極的影響,使他糾正了自己詩歌中的壹些缺點。
在這首詩中,沒有幽僻含蓄的風格,沒有溫情脈脈的話語,沒有清風拂面,而是用壹首英勇的革命* * *來表達對戀人的告別之情,這是活躍的浪漫主義詩人普希金十分推崇的。
這首詩以莊嚴而堅定的規勸語氣開始,“不要哭,我的朋友!”他不否認對生命逝去的懷念,“無論我胸中是否充滿悲傷”,也不掩飾自己的悲傷。正是這種虛心面對死亡的態度,表現了他對生命的熱愛和對幸福的熱切追求。正因為如此,詩人更理解愛人的悲傷,也很難不失去他。所以詩人安慰說“請相信同齡的告別不是愛情的墳墓”,他以極其樂觀的態度把死亡描述為“同齡的告別”。對於壹個詩人來說,死亡是美好的,因為年齡永遠不會過去,所以他死後會像鳳凰涅槃壹樣永生,即永遠不會再死,永遠擁有青春的品格。“命運沒有引導我……”詩人堅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沒有把我引向荒涼的原野”。詩人對神靈的蔑視暗示了他對沙皇統治的極度不滿和對被壓迫者的呼喚。所以要麽是“通向荒涼的原野”,要麽是“通向未知的廣闊世界”?壹定有詩人追求的自由民主,詩人壹直在尋找的自由民主!詩人相信自己腳下的路是正確的,盡管曲折,即使可能鋪滿生命,也是值得的。這說明詩人和當時許多激進的青年詩人壹樣,已經模糊而清晰地認識到,在推翻壓迫中失去的唯壹東西就是鎖鏈。然後詩人的筆墨轉向了全詩的終極主題,但“我依然保留著我的聖物——妳的形象在我心中。”“聖物”是壹個多麽至高無上的稱號,世界上又有幾樣東西能配得上這個稱號。在詩人心中,愛情是神聖而偉大的,所以詩人不能放棄,也很難放棄,由此可見全詩的悲壯與莊嚴。真的是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如果是自由,兩者都可以丟掉。”只有這樣,詩人才能高昂著頭面對死亡,卻還想“保全”“把妳的形象留在我心裏”,也就是說,無情未必是真正的男人。
在短短的八句話裏,詩人用真實感人的文字表達了對愛人無比的眷戀和對正義事業不屈不撓的追求,讓讀者不得不發自內心的感動,對他的矢誌不渝抱著壹堆敬佩。
詩歌中反復使用“-”起著強調和說明的作用,突出了詩人堅定而又有些動蕩的復雜心情,向讀者暴露了詩人的內心,給人以深刻的情感沖動。
詩本身沒有壹個勇敢的字,但是壹個堅強的戰士的形象清晰地立在我們面前。作品以壹種含蓄的筆法不溫不火地用童心化解壹種深沈的情感,把詩人高傲的性格壹層壹層地展現給讀者,就像中國傳統畫家的水墨畫,壹層壹層渲染到極致,給人以無盡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