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在森林裏散步回來,天色已晚。酒瓶打開的時候,也比以前晚了。黃昏將至,光影朦朧,壹個人喝酒前開酒瓶的動作顯得那麽安靜無聲。壹個“晚”字,道出了這個人早已安頓下來的時間。正是因為“遲到”,妳才能享受壹個人的休息和冥想。這就是杜甫營造的孤獨氛圍。它安靜而平淡,幾乎沒有表情,仿佛在強調這是壹個平凡的日子。壹個人喝酒的時候,杜甫的心思不在酒上。他看著壹只被困在飄落的柳絮中的蜜蜂和壹只在枯梨上行走的螞蟻。這裏涉及到的每壹個意象(養蜜蜂、落羊群、走螞蟻、雕零的梨子)都不是孤獨的,而是杜甫去除了原本可能沈重的情緒,勾畫出了這兩個場景。他對枯萎的梨子和螞蟻在上面壹步步爬來爬去,沒有任何猜測和留言。這代表了杜甫對人生落寞場景的徹底接受。這是阿杜,他回來後不打算再次出發。他此時所想的,是對生活的壹種“正退”。
我寫這首獨唱的時候,是上元二年(761)。那時候杜甫住在草堂裏,在新津和青城之間。曾經,無依無靠,許下“站在路上天津”的心願,卻只能“吃吃喝喝”。這時,北京的杜甫終於過上了相對穩定的生活。其實杜早年無意中預言了自己的晚年,也就是那句名句“老板翻下”(《從北京到豐縣》,五百字)。“失意”是壹種成熟和諧的境界,可以形容杜甫晚年的生活和詩歌。比如這首詩,雖然他也是壹個孤獨的人,但場景並不悲傷。走進村莊深處,開瓶舀酒,緩慢而自然。仿佛能聽到螞蟻無聲的行走,透露著滄桑和臣服,也就是坦然的看待和接受現在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從過去的情緒和不安中隱退。所以他說他年輕的時候不想當官。從骨子裏,他更喜歡這種孤獨的隱居生活,過著平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