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這使得洛陽紙貴
我們前面講過壹些人,他們年輕的時候往往極其聰明,被稱為神童。這裏說的左思就是壹個反例。他小時候個子矮,長得不好看,說話結結巴巴,還經常壹副傻乎乎的樣子,這讓父親對兒子非常惱火和不滿。但就是這樣壹個醜孩子,後來成為壹代文學巨匠,給了我們壹個勵誌的故事。
左思(約250 ~ 305),齊國臨淄(今山東淄博)人,西晉著名詩人。
左思家世代學儒學。出身小官的左勇父親,憑著自己的學識,被提拔為殿中禦史。
左思小時候學過編鐘、胡書、古琴,但因為氣場不夠,沒有成功。我父親對他不滿意。他曾對他的朋友說:“四兒沒有我小時候懂得多。”這讓左思很受刺激。他決心努力工作,努力學習,成為壹個被父親和大家認可的人。
從那以後,他努力工作,孜孜不倦地學習。他在學習各派經典的同時,還學習了道教的陰陽術。?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左思終於成為了壹個傑出的人才。雖然他長得醜,不善言辭,但他的文章辭藻優美,文采飛揚,意境宏大。他不太喜歡和人交往,有時間就呆在家裏看書寫字。
後來權貴賈密請他講《漢書》。賈密(在《八王之亂》中)被殺後,左思退居宜春,致力於古籍的研究和整理,不再過問任何事。這時史書上也有壹段註釋:“齊王任命他為檔案室主任,他因病辭官,所以沒有。”也就是說,他以生病為借口,拒絕了齊王司馬唐的聘用,待在家中。
除了上述內容,史書中關於左思傳記的內容基本不多。唯壹剩下的就是他是如何創作三都賦的(這個我們以後再說),其他人生經歷都成了空白。其實在當時,左思應該是文學創作上最偉大的作家,《金谷二十四友》之類的東西都比不上他。但也許是因為他不是仕途中的中間人,壹次又壹次沒有得到升遷,也沒有參與任何軍事事務,所以被史書忽略甚至冷落。史書往往是用官職的概念來寫的,真的很可悲。
等到張放(那個在“八王之亂”中在洛陽屠殺大量無辜婦女,把她們當牛馬壹樣當作自己軍隊口糧的惡魔。史載:“軍中缺糧,殺牛馬吃肉”)肆意暴虐,京都洛陽被害,左思舉家遷往冀州。
幾年後,左思生病去世。
關於左思的死,史書記載的很簡單,就是“病死”二字。我們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和疾病。
左思雖然也是著名的“金谷二十四友”之壹,但關於他與其他人的交往和參加活動的記載卻很少。在他的簡短傳記中,這些很少被提及。
在左思的傳記中,寫得最多的是他寫三都賦的經歷。三都賦分別是杜威賦、武都賦和蜀都賦。其實這些詩不僅僅是寫三都,更是寫魏、蜀、吳的大致情況。
左思在此之前寫過壹篇文章《齊杜甫》,寫了壹年。左思不是那種天才。當他受到啟發時,他的寫作需要很多努力,大部分是艱苦的工作。他在寫作上的勤奮令人感動。
然後他想寫三都賦,恰好他妹妹左卓被召入宮,左思舉家遷居北京。這也為他的創作提供了更好的條件。畢竟北京的各種資源更豐富,更有利於他的寫作。
為了寫《蜀都賦》,他去北京拜會了當時著名的學者、文學家張載。前面說過,張載到過四川,寫過著名的《續行賦》和《建明歌》,左思就四川問題向他請教。由此可見,左思對寫三都賦是多麽的投入。
左思非常努力地寫三都賦,到了廢寢忘食、全力以赴的地步。十年來他壹直在考慮寫作。他家門前,院子裏,廁所裏都有筆和紙。偶爾他冒出壹句話,馬上記錄下來。左思認為自己見識不廣,就請求郎書記壹職,讓他豐富見識,把文章寫得更好。
三都賦創作完成後,人們起初並不重視,沒有看到它的價值,作品反響平平。這讓左思很失望。
左思認為自己的文章不遜於班固和張衡。他擔心自己的文章會因為地位低而被埋沒,於是找了壹些名人,把自己的作品給他們看。因為作品確實很優秀,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後來,張載對《杜薇賦》進行了評論。晉安的,中書郎,對吳杜甫、蜀杜甫作了評論,並為其作序,說:“世人崇古之作,輕當代人之創作,無人肯花工夫去了解作品之精粹。”看到這幅賦,張華感嘆:“左思是班固、張衡那樣的人物。(此賦)能使讀者感到文已窮盡,意有余而力不足。持續時間越長,越有創新性。”因為這些人有很大的社會影響力,也因為他們的推薦,三都賦壹炮而紅,富人和貴族的房子爭相流傳和復制。首都洛陽的紙張供不應求,價格大幅上漲。“洛陽紙貴”壹詞由此而來。
起初,陸機從東吳到洛陽,想寫三都賦。當他聽說左思在寫三都賦時,非常不以為然。他拍手大笑。他在給弟弟陸雲的壹封信中說:“這裏有壹個庸俗的人想寫三都賦。他寫完後,我就用它來蓋酒缸。”等左思的賦寫出來,陸機看到了,從心底裏嘆了壹口氣,認為自己無法超越左思,就停筆了。
三都賦的文筆非常優美,對自然風光和社會風貌的描寫細膩生動,讀完會久久難忘。我們就以《蜀都賦》為例,其中壹段景詞寫道:“其境之內,原墓鋪開,遙望米波。玩潛水,泡棉雉。溝散脈散,界錯。小米油,米沫沫。指渠口為雲門,灑塘而成地澤。星雖畢,尚未齊整。”境內有廣闊的平原和低窪潮濕的土地。放眼望去壹望無垠,壹覽無余。潛水和泡沫水流過地面,棉花水和野雞水滲入土地。田裏水道錯落成脈,田埂縱橫交錯。小米、黍、稻長勢旺盛,非常密集。水從渠口流下,仿佛從雲端,又從水潭,滋潤著大地。即使是自然落下的暴雨,也沒有這水滋潤肥沃。)形象如畫;關於市井生活的壹段話:“市井會集,商家千千萬萬。隧道有幾百條,也有幾千條。賄賂是壹座山,有很多漂亮的星星。都是女的,還化了漂亮的妝。嘉茂錯誤百出。異物奇奇怪怪的。”集市是商店和商人聚集的地方。千條道路縱橫交錯,兩旁羅列的店鋪不計其數。財富堆積如山,精美商品密如繁星。城裏的男男女女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裝飾得漂漂亮亮。商人們囤積起來等著價格賣出去的東西都不規則地堆在那裏。這些珍寶中有些是世界上罕見的。)生動,印象深刻。
壹本書《三都賦》成就了左思,他真的為之努力。據統計,左思用了近十年的時間才完成這部巨著,全文加總序言***12061字。以壹年365天計算,10就是3650天,相當於左思每天寫3.3個字。這真的可以說是小心翼翼的選詞了。這也對應了賈島的兩句詩:“兩句三年勝,壹對淚流。”但左思在文學創作上的成就絕不僅限於這壹部三都賦。個人認為《三都賦》使左思成名,但並不代表其文學創作的最高成就。就思想意義乃至藝術特色而言,這部作品遠不如他的詩歌創作突出。雖然三都賦的修辭、生動的語言、傳神的描寫、新穎的構思都值得稱道,但我還是更喜歡他的詩。
左思的詩《詠懷》壹直為人們所稱道。左思出生在壹個貧窮的家庭。他雖有很高的文采,希望有所作為,但壹生失意窮困,不得不在詩歌中表達自己的野心和對權貴的蔑視,表現出對隱居生活的向往。
在《詠史》第二首中,他說:“松於陰壑底,留苗於山上。“梗長百尺,影長百尺”的生動描寫和形象刻畫,深刻揭露了“天下高俊”的不合理社會現象,指出“地勢使然,緣起非壹次。”借了他的老本行,還有那張七葉的韓貂皮。馮鞏不驕,白頭不見招。“它們之間的差異是由地形造成的,已經很久了。在漢朝,金日磾和張安世依靠他們祖先的遺產,他們的後代成為七代高官。馮唐也是壹個奇人,只是因為他出身於小寒,直到白首仍然沒有得到重用。)。其實左思的《詠史》就是以史為鑒,歌頌過去。這裏的歷史事件和人物只是詩人表達感情的方式,他的憂郁和怨恨才是寫作的重點。詩歌無情地揭露和抨擊不合理的社會現象。左思塑造的“山溝底的松樹”這壹藝術形象深深觸動了後世許多文人的心弦,他們反復用它來抒發心中的失意。
在第五首詩《詠史》中,詩人寫道:“在鄂之高門,皆王公貴胄。既然妳不是爬龍者,那什麽是遊覽?當妳是棕色的時候,妳將跟隨領導。振衣千丘,滿萬裏。”在大廳和庭院裏,有許多王子。我不是壹個為了官位升遷而追隨皇帝的人。妳為什麽突然來這裏參觀?穿著粗布衣服,我走出門,大步追上許由。抖落萬山上衣塵盡,萬裏長河洗腳。)這首詩表達了詩人拋棄塵世的榮華富貴,走向善良自然的田園生活,隱居高舞,蕩滌世俗塵埃的強烈願望。詩歌寫得豪邁雄渾。因此,沈德潛評論說“俯視千古”。
左思在《詠史》第六首寫道:“荊軻飲燕市,酒好震。嗟嘆,漸行漸遠,表示附近無人。雖然沒有壯士之日,但白石也是不凡的。世界上,沒有家的權利。妳雖貴,視之如塵。卑微者雖自嘲,重如千裏。”這首詩通過贊美荊軻來表達感情和興趣。表現了詩人淡泊名利的人生態度,表達了貴人微塵,卑賤者至關重要的觀念,充分表現了詩人不依附權勢,剛正不阿的高尚人格。
明清之際,王夫之曾在《古詩評論選》中說:“三國淪落西晉,文風不正,心性古遠,來我國者不絕。除非他們太渴望,否則他們怎麽能回來呢?”他高度評價了左思的詩歌創作。正如王夫之所言,在金代初期的太康文壇,清雅飄逸的形式主義盛行,寫實性極強的作品幾乎銷聲匿跡。此時,左思獨樹壹幟,以《詠史詩八首》為代表,繼承和發揚了建安文學的優秀傳統,為後來的文學創作開辟了道路。
左思《詠史詩》的這種風格被鐘嶸稱為“左思李馮”。明代著名學者、詩歌理論家胡應麟稱左思《詠史詩八首》為“古今絕唱”。
其實左思的壹些詩也很有意思,值得反復琢磨。比如他的詩《嫵媚少女的詩》,語言樸實,感情真摯,描寫生動。壹個父親對兩個小女兒的愛,躍然紙上,讀來令人印象深刻。“我家有壹個迷人的女孩,聰明而且相當白。小字是蘇皖,講話很清楚。太陽穴蓋著寬額頭,耳朵像堵墻。明朝弄了個梳子桌,掃了眉毛。”詩人選取了兩個女兒生活中平凡的細節,寫出了兩個小女孩可愛的結局,描寫了她們的天真、活潑、可愛。同時也寫出了兩個女兒的天真與倔強,揭示了少女天真與不擇手段的本性。最後兩句是“驚鴻壹瞥棍,掩面淚到墻邊。”(因為我調皮,聽說大人們要打我,我就用手摸著眼淚躲在墻邊),兩個調皮可憐的女孩的形象躍入頁面。
後來陶淵明的《責任》,杜甫的《北伐》,李商隱的《兒女驕傲》,都是受了這首詩的影響。
左思有個妹妹,也很有才華。她的名字叫左卓,她的名字叫蘭芝。她雖然沒有哥哥醜,但也很醜(哥哥姐姐在這方面很像,蓋過了她的長相),史書都叫她“醜”。如何理解這兩個字,讓我們每個人自己去思考。
《金淑左貴昆傳》記載:左邦子“自幼好學善文”。正是因為左茂才出眾的文采,晉武帝太史公八年(272年)召左茂入宮為禮,後封為貴妃,世人稱之為左妃。雖然可能是對世人的恩惠,但透過晉書中左書入宮後的生活,我們可以看到她的不幸:“其醜無寵,有才有德有禮。”我身體有很多問題,經常住在壹個很薄的房間裏。“從這裏,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左卓當時的處境。他雖然偶爾“尊德禮義”,但始終“醜而不愛”,“常居薄室”。司馬燕只是打著左芬才華的幌子來撈名聲,但他從來沒有發自內心地愛這個女人,偏愛她。
的確,好色的晉武帝收左卓為妾,就是為了顯示自己愛才的名聲。眾所周知,皇帝後宮妃嬪眾多,有近萬人之多,所以就有了“羊車望吉祥”的典故據說晉武帝每晚都想有壹個吉祥的妃子,因為安排的人太多,所以他想出了壹個辦法,就是坐在羊車上,讓羊在宮裏隨意走動,羊車停在哪裏,他就偏向那個妃子。為此,有些嬪妃在門上插上竹枝,在地上灑上鹽水。因為羊喜歡鹽水的味道,就不吃了,於是羊車就停在了她家門口。
所以左卓被召入宮後,壹直過著孤獨無聊的後宮生活。只不過在宮中聚會、過節時,晉武帝命左粉寫或寫感人至深或華麗的詩詞歌賦,以示自己的“雅”罷了。永康元年(300年),左芬去世,壹代才女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