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吻著地面,
吸引大地,百花繽紛,
我在夢裏想念他。
微風在田野中吹拂,
麥穗輕輕搖擺,
森林在低語,
夜色如此清澈。
這壹刻,我的心
張開它們的翅膀,
飛過這片寧靜的土地,
就像飛回家壹樣。
(柏菲譯)
做出贊賞的評論
與啟蒙運動的理性主義相比,浪漫主義更註重對情感敏感性的探索。艾辛多夫的詩歌創作繼承了歐洲浪漫主義文學的傳統。他的詩歌形式簡單,具有民歌的特點,強調靈魂與自然的統壹,充滿了回歸自然的願望,也隱含著強烈的“喚起民族意識”的意圖。
《月夜》被許多評論家譽為德國浪漫主義詩歌的典範,許多音樂家對它情有獨鐘,為它創作了41種音樂。全詩始終呼應著詩人對浪漫主義文學中“幻想”和“自然”兩大主題的回應。
這首詩的第壹段描寫了詩人在月夜中對天地的遐想。在德語中,天空是陽性詞,地球是陰性詞。天空曾用溫柔的愛吻過大地,現在大地在夢中思念著他。語法中的詞性和修辭中的擬人相映成趣。擬人化看似虛,實則亦虛亦實,凸顯了繁花似錦的大地。第二段,大地上染筆的景色,詳細描繪了田間麥穗的柔軟,林中的輕響,微風吹拂時的微微動態,更襯托出夜的寂靜。在詩的第三段,幻想的心靈出現了,這個幻想的心靈展開翅膀,飛過夜空和寧靜的大地,飛向故鄉。那麽,詩人的“故鄉”究竟是指真正存在的故鄉,還是指靈魂徒然的回歸?
艾辛多夫和其他浪漫主義作家壹樣,喜歡用理想主義的筆描繪自然,《月夜》中的“故鄉”也具有這種強烈的理想主義色彩。詩人對自然的深深眷戀,其實是充滿了對回歸自然的向往,對自然的向往也反映了他對現實的失望和悲哀。徘徊在月夜的詩人認定自然和鄉村是他靈魂的故鄉。他的流浪,不僅僅是為了美麗寧靜的大自然,更是為了在現實中為靈魂尋找壹個棲身之地。而靈魂能夠居住的地方,就是整個德意誌民族文化紮根的地方。全詩結構工整,內容看似簡單卻意境深邃,在美好的向往中,在現實的追求中透出淡淡的孤獨感。
(胡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