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春散文劄記1我讀《大地筆記》,對作者的印象比以前更清晰了,現有的感受也更深刻了。我的感覺是,劉長春的散文,看似在唱浪漫的歌曲,歌頌山川的神奇,花草樹木的壯美,表現了對大自然的自然和自然情趣的贊嘆和流連,又常常懷懷對日漸頹廢的風景和文明悄然流失的感嘆和惋惜。所以看起來像“頌歌”的作品,讀完之後就變成了“挽歌”,把人從欣快帶到驚愕,從失落帶到深思的狀態。
江南不下雪,這是今天人們已經習以為常的現象,但並不正常。在《江南無雪》中,劉長春這樣描述自己童年的“寒雪飄零的回憶”:“故鄉的冬天”那時“雪被風追逐,上下旋轉,左右飛舞,飄飄灑灑,疏密有致”;“河水結了厚厚的冰,聽不到流動的聲音”;現在的江南,“不冷不雪”,以至於給孩子壹個巨大的問號,“冬天為什麽不下雪?”在對過去有雪的冬天和今天孩子沒有雪的冬天的對比中,作者寫的不僅僅是童趣的進化和缺失,還有對“空氣汙染”、“全球變暖”等生態失衡的擔憂和憂慮。正好和這篇文章成反比,是《三月九聞雷聲,遇冰雹》這篇文章。這篇文章描述了江南天氣越來越異常的另壹種表現形式,從隆冬的高溫天氣,到後來的某壹天,“天地驟然黑暗混沌,雷聲大作,風雨搖窗。”有趣的是,作者在最後寫道,“聽雷聲,聽冰雹,聽暴雨,聽大風,其實都是在聽大自然的教訓。”言語不溫不火,蘊含深意。還有《魚的悲哀》,寫的是淩河的“將軍魚”因為人們的過度捕撈,幾乎“滅絕”;《無雁》的寫作,使大雁因自然環境惡化而滅絕,也使天臺八景之壹的“清溪大雁”成為歷史記憶。在這些文章中,作者從天氣、景物、物種的變異和消失中,發出了對生存環境的現實危機的感嘆,也發出了維護環境的呼籲。
還有壹些文章,是關於起源和過去的,在壹次現場的風景遊覽和壹次超然的精神遊覽的聯系中,哀嘆文明的喪失和文化的退休。《遺憾的Xi安》的寫作靈感來自作者的Xi之行。對於Xi安,他是帶著美好的憧憬心血來潮。但王維的詩中並沒有“新綠柳”這樣的景色,有的只是“枯竭的河流”、“狹窄的河床”和“光禿禿的礫石灘”。而“劉巴雪”不僅消失了,而且“找不到古老的灞橋了”。最後,我不得不“悲傷地離開”古都Xi。《走在古城墻上》這篇文章是Xi安因為保留城墻的驕傲而寫的,講的是北京拆城墻留下的遺憾。後來講了臺州府城古城墻的拆除重建,以及壹些歷史文化名城流行的“仿古熱”。可惜拆了壹個又壹個古建築,最後還是壹個“如何看待和利用歷史文化遺產”的感悟作者是壹個徒步愛好者,也是壹個欣賞文明的有良心的人。在他的作品中,古老的文明離我們漸行漸遠,現代文明在各種名目的蠶食下岌岌可危。天臺平橋鎮現代著名散文家李露故居,因無人重視而日漸“頹廢”(李露故居);泰州中學著名作家朱自清故居——培賢樓,在經過壹番要不要拆(泰州中學培賢樓)的爭論後,被拆除了。在講述這些事件的時候,作者沒有太多的論述和直接的判斷,但溢於言表的失落和遺憾是可觸知的,也隱隱約約地沖擊著讀者,讓人惋惜,讓人深思。
劉長春的散文,文筆平實自然,看似得心應手,確有深意;很大程度上,這是因為他無意在外面雕琢,而在裏面有壹條情感主線,他用它來串起細節,連接感情。這種“外松內緊”的狀態,是好散文作品的重要品質之壹。其次,我也很喜歡他的散文語言。總的來說是素雅的,敏感的,感性的,敘事中時而發出嘆息和遺憾,往往是警醒而簡潔,愉悅而賞心悅目。這很值得壹讀。
劉長春的散文劄記2《梅文》出版以來,開設了許多專欄,這些專欄都是後來才出版的,在社會上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如鮑鵬山的《再讀聖人》,韓愈的《信馬由韁》,朱增泉的《看戰記:中國將軍眼中的未來戰爭》。劉長春還在梅文寫了壹個專欄,也將發表。作為《梅文》雜誌的壹名工作人員,我真的為他和梅文感到高興。
劉長春的專欄是人物、書籍、歷史。文章發表後,我推薦給文學界的朋友看。我說浙江人文筆太好了,動作豪爽,文筆輝煌,柔中有剛。也推薦給很多書畫界的人,看完也很欣賞。我想,這種文章不是劉長春壹個人寫的,以前也經常有人寫,要麽是因為他根本不懂書畫,說不到點子上;要麽妳寫不出文章,說說那事,那味道就像嚼蠟。劉長春浸淫文學、書法、繪畫多年。他涉獵廣泛。因為熱愛,他把書畫史上的人和事講清楚了,文章也隨之搖曳起來。在再現這些人的時候,他說了自己的閱讀方法,提出了自己的見解。閱讀這類文章重在閱讀方法和觀點。以前看過這類文章,經常不滿有些文章要麽利用歷史人員套出自己的想法和觀點,斷章取義,強詞奪理,以示高明;要麽用自己的肚子猜透別人的心,揭穿小人。劉長春的優點是心態健康,壹種學習、理解、梳理的態度。在這個基礎上,如果他有話要說,必然是不壹樣的。如果說遊名山、讀奇文、遇偉人可以養我們的浩然之氣,劉長春的文章講的是偉人、名帖,壹起讀確實有益。
我們是在劉長春在他的專欄裏寫了很多文章之後認識的。他絕對不是江南人的樣子。他身材高大,精力充沛。我笑著說:“嗯,南方人在北方互相看著呢!”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事實是這樣的人能結合南北的優點。我壹直喜歡看外國人寫的關於中國的書,也壹直欣賞浙江水鄉白墻黑柱的房子,欣賞翁同龢和沙孟海的書法。本來是軟的地方,可以生出硬的東西,這是很厲害的。我是北方人,我怕我寫的文章粗糙枯燥。我喜歡劉長春的姚寧熊太華,她小巧玲瓏。25年前,我在華山遇到壹個人,書上給了我四個字:海風山骨。我壹直記得這四個字,寫給壹些朋友。如果我再見到劉長春,我會再給他壹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