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裏。”
“回家吧。”
指揮官苦笑了壹下,閉上了眼睛。他預感到壹切都將結束,也許他們的夢想就是他們的家。
雨不知疲倦地下著,仿佛要把世間的壹切都洗壹遍。此時,壹直跟蹤的瓦斯科夫跌跌撞撞地來到湖邊。
湖面遼闊,連天空都是壹樣的顏色。站在湖邊,可以看到不遠處的遼* * *豆腐寺。瓦斯科夫的眼睛裏蹦出刺痛的目光——泥濘的路上淩亂的腳印。
他拔出手槍,最後看了壹眼槍管裏只有壹發子彈的手槍,然後無畏地揮舞著,跌跌撞撞地走向修道院。瓦斯科夫壹眼就看到了鉆井平臺旁的兩具德國士兵的屍體。他擦去臉上的雨水,心不在焉地想著?走在水下,我走過德國人的屍體,被修道院破舊的鐵門絆倒。
聽到屋外的腳步聲,指揮官害怕地蜷縮起來。門被猛烈撞開,房間裏的宋明火把被突然沖進來的風吹得搖晃起來。
瓦斯科夫手裏拿著手槍沖了進來:“亨德霍!”
突如其來的打擊打破了德國士兵瀕臨崩潰的最後壹道防線。他們盯著瓦斯科夫手裏的槍,猶豫不決。瓦斯科夫知道他堅持不下去了。他跳進房子的那壹刻,就選擇了退路。他背靠著墻,壹步步後退。
“亨德霍!”瓦斯科夫又喊道。
壹名德國士兵不顧壹切地撲向身旁的沖鋒槍。
瓦斯科夫的槍走火了。
德國士兵撲倒在地上。
“依嘎依!裏亞加伊!”
德國士兵像熊壹樣的死亡,擊碎了別人最後的希望。在指揮官的帶領下,德國士兵舉起了傲慢的雙手。瓦斯科夫終於靠在了後墻上。堅硬的墻壁讓瓦斯科夫感到極度虛弱。他從墻上滑了下來,倒在地上,雙手仍然緊握著槍。
德軍指揮官看著瓦斯科夫疲憊的臉,仿佛還有僥幸的希望,但壹看到黑洞洞的槍口,他的手立刻舉得更高了。瓦斯科夫用俄語咒罵。他撿了最汙的話,最兇的表情。受驚的德國士兵沒有理由不照他說的去做。瓦斯科夫用眼睛盯著離他最近的沖鋒槍。他只要壹伸手,就能摸到,可是他真的沒有力氣。他用手槍比劃著,命令四名德國士兵用皮帶把對方的手捆起來。最後,他又把指揮官叫到身邊,自己把它綁好,牢牢的。
這壹切都是安全完成的。瓦斯科夫扶著墻,艱難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拿起沖鋒槍,拉開槍機。槍裏有足夠的子彈對付德國士兵。他把手槍扔在地板上。
五名德國士兵驚訝而憤怒地看著眼前的情況。
“去吧。”瓦斯科夫用德國士兵自己的槍指著他們,嘶啞地喊道。
站在院子裏,德國士兵奇怪地看著像白天壹樣的夜空。應該是晚上了,但是天空還是那麽亮。奇怪的景象讓人感到不安。
“現在是白天,像白天壹樣的夜晚。”瓦斯科夫喋喋不休。看著魚貫而出的德國士兵,瓦斯科夫語無倫次地喊道:“情況怎麽樣?妳贏了嗎?獲勝...五個女生,壹共* * *五個女生,壹共* * *只有五個!.....但是妳不想過去,都死了...就算上級饒了妳們,我也會親手把妳們壹個個槍斃,親手!讓他們審判我,讓他們走!……"
德國士兵壹個接壹個從瓦斯科夫身邊走過。雖然他們不知道他說了什麽,但他們知道那是壹種極端的憤怒,足以殺人。他們壹個個低頭,無可奈何地走上了戰俘之路。
俘虜們沮喪地走在前面,德軍指揮官不時偷偷回頭看瓦斯科夫的臉。他的恐懼還沒有過去,他知道那個俄羅斯士兵隨時可能向他們開槍。憤怒會讓壹個人徹底瘋掉。
瓦斯科夫已經幾乎不知道他的腳是怎麽動的了,他感到全身火燒火燎的疼痛,這種疼痛使他迷迷糊糊的。還是很渴,好像全身都需要拼命喝水。他努力保持清醒,用兇狠的目光盯著犯人。
囚犯們排好隊,涉水過河。差不多走出森林了。瓦斯科夫疲倦地眨了眨眼睛,但馬上又睜開了,盯著犯人的背影。他只有壹個想法。如果他真的堅持不住,就必須在倒下之前出手。我們不能讓壹個德國雜種活著跑出森林。
瓦斯科夫抱著犯人走過麗莎死去的地方,他情不自禁地拉起了門閂。聽到門閂的聲音,囚犯們立刻警惕地站了下來,轉身驚恐地看著瓦斯科夫。準尉已經像醉漢壹樣搖搖晃晃,但他仍然清醒。現在不行,還不行。瓦斯科夫看了壹眼犯人,又拉了拉門閂,關上了保險。
囚犯們如釋重負,轉身繼續慢慢向前走。
寂靜的森林裏,只有沈重的腳步在響。
這裏的黎明很安靜。
瓦斯科夫看著前面犯人的背影,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他迅速搖了搖頭,後背又變得清晰起來。他回頭看了看姑娘們死去的地方,默默地嘀咕道,“我的麗塔、熱那亞、麗莎、索尼婭和加爾薩,我不知道如何告訴妳們我活了下來。我們再次相見的日子還很遙遠。戰爭,還沒完,也許什麽時候,妳的準尉來不及哼壹聲,也躺下了。我不後悔,也不怕請妳做我的公司。現在想來,這是多麽美好的壹件事啊……”瓦斯科夫回頭看了看那個踉踉蹌蹌的犯人,轉身回到了森林,喃喃自語道:“再見,我壹會兒再回來看妳。麗達交待我壹定做好工作,妳相信我……”
他回頭,疲憊的臉上掛著大顆大顆的晶瑩淚珠。
瓦斯科夫終於和囚犯們壹起上路了。
這是最後的旅程。瓦斯科夫感到自己在燃燒,身體在顫抖,犯人的背影變得更加模糊,他連連搖頭。但無論如何,背影還是模糊的,周圍的壹切也是模糊的...
突然,無數紅軍戰士從周圍的森林、山丘和河流中湧現出來。他們喊著來到瓦斯科夫。是少校和基裏耶諾娃帶著大部隊正在森林中搜尋他們的蹤跡。然而,瓦斯科夫似乎沒什麽感覺。他搖搖晃晃地向前走,經過囚犯,向村子走去。
瑪麗亞搖搖晃晃地走向瓦斯科夫,後面跟著女兵和村民,安德烈拄著拐杖艱難地迎接瓦斯科夫。
四面八方都有紅軍戰士和善良的俄羅斯人民。然而這壹切落在瓦斯科夫眼裏,都是晃動的影子。他分不清前面是誰,只是搖晃著身體往前走。
他搖搖晃晃地從瑪麗亞身邊走過,瑪麗亞捂住臉,傷心地哭了起來。
他從安德烈身邊走過,安德烈向瓦斯科夫行了壹個莊嚴的軍禮。
他從女兵們和村民們身邊走過,仿佛進出無人之地。
他仍然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直到他到達壹個廢棄的村莊。
瓦斯科夫終於意識到自己回來了。他想停下來,卻感覺眼前壹陣發黑,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紅軍向德國發起了總攻。
“喀秋莎”向柏林開火。紅軍戰士沖進國會大廈,將高高飄揚的國旗插在國會大廈頂上。
1945年5月9日,柏林卡爾斯霍爾斯特,在德國軍事工程學校的壹棟兩層小樓裏,在蘇軍最高統帥部和盟軍最高統帥部代表面前,德軍凱特爾元帥簽署了投降書。
歡呼聲響徹世界的每個角落,柏林、莫斯科、巴黎、倫敦、華盛頓...
戰爭終於結束了。
戰後,俄羅斯的土地成了壹片廢墟。
然而,幸存的人們並沒有停下來哀悼。他們從失去親人和家園的痛苦中走出來,以百倍的熱情投入到重建家園的工作中。推土機推倒廢墟,壓路機碾過坑坑窪窪的道路,年輕人背著工具,唱著歡快的歌曲,走向需要他們的地方。
瓦斯科夫經過的每壹個地方都被打上了滿目瘡痍的烙印,但俄羅斯人民卻讓它復活了,用歡聲笑語裝點著那些破敗的街道。只要有生命的跡象,就有繁榮的可能。這就是繁衍的力量。
幾經周折,瓦斯科夫終於找到了母親的家。他穿著整齊的軍裝,還是那種上翹的山羊胡子,和幾年前的樣子沒有太大變化,只是看起來老了壹些。他的胸前又掛了幾枚勛章,但從他的軍銜來看,他仍然是壹級準尉。
瓦斯科夫穿過廢墟,來到壹棟低矮的房子前。
門前,亞歷克正坐在地上,關註著每壹個路過門口的路人。他應該是五六歲,但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他總是瞇著眼睛盯著別人,好像要從別人身上學到什麽。此時,他的表情流露出壹種與外表不符的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手裏拿著壹把銅鑰匙,像個寶貝壹樣,用壹根細繩系在亞歷克的脖子上。
亞歷克壹路上看著瓦斯科夫,在他面前停下來,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他平靜地看著這個上了年紀的士兵,目光在他胸前的勛章上徘徊了很久。
瓦斯科夫蹲在亞歷克對面,默默地註視著他的壹舉壹動。亞歷克冷漠的早熟讓他難過。
“跟我來?”瓦斯科夫說。
“為什麽?”
“因為我是妳的準尉。”
“準尉?準尉是做什麽的?”
準尉戰鬥。
“我不去。”
“我知道這把鑰匙。”
“我母親的。她叫穆什達科娃·奧夏寧娜。妳認識她嗎?"
"麗塔"
“是的,麗塔。”
“妳奶奶呢?”
“死了。”亞歷克的眼睛溢出透明的液體。他開始抽泣,骯臟的小手擦著臉,留下淺灰色的痕跡。
瓦斯科夫抱起傷心的亞歷克,為他拭去臉上的淚水,然後莊重地轉身走在街上。我們要把這個孩子培養成壹個真正的軍人,像他的爸爸媽媽壹樣優秀。瓦斯科夫想,亞歷克應該從小就學習步兵守則,按照正確的要領練正步。這是檢驗壹個軍人是否合格的最低標準。麗塔看到這壹切壹定很開心。
是的,她會幸福的。
82米高的祖國母親雕像矗立在馬馬耶夫高地,她高舉的利劍即將刺破天空。
伏爾加河蜿蜒流淌,綿延數千裏。它的滾滾波濤像是心臟跳動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高原上回蕩,咚,咚,咚,沈重而富有節奏,仿佛是來自天堂的聲音,把人們帶到了莊嚴肅穆的無名烈士墓。
瓦斯科夫坐在車裏,神情凝重地望著窗外。
時間讓人變老。瓦斯科夫現在真的老了,但是沒人用親熱又諷刺的語氣叫他準尉叔叔。瓦斯科夫有壹頭霜白的頭發和白色的山羊胡子,但他仍然驕傲地站在那裏。讓瓦斯科夫看起來像個趾高氣揚的老頑固。
他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胸前掛滿了勛章。這讓看過的人不禁好奇他的故事,猜測獎牌背後有什麽驚心動魄的傳說。但瓦斯科夫很少提起過去,也從不向別人炫耀自己的勇敢。他像愛自己的眼睛壹樣愛自己的榮譽。
汽車行駛在伏爾加格勒大街上。這裏以前叫斯大林格勒街。再往前走,可以路過保存下來的戰爭廢墟。露天展示的火炮和坦克從路邊掃過,卻足以讓瓦斯科夫感受到熟悉的歲月悄悄來臨,仿佛壹只溫柔的手掌拂去記憶上的灰塵,讓泛黃的影像重新曝光。171將為埋在地下的車站、倉庫和女孩們讓路...
瓦斯科夫靠在椅背上,陷入沈思。
汽車經過了伏爾加河...
根據瓦斯科夫的命令,汽車停在壹個軍營門口。
“請幫我找到阿利克上尉。”瓦斯科夫走到警衛面前說。
衛兵高興地說:“隊長今天要結婚了。”
“我知道,我是來參加婚禮的。我是他的父親。”
“但是他們已經走了。”門衛瞪大了眼睛,有點不知所措。
“妳去哪兒了?”
“婚姻登記處。”
“然後呢?”
“然後他們會去瑪馬耶夫高地,這是這裏的人的習俗。他們會去的。”
“好吧,我會在高地等他們。”
此時,在婚姻登記處門口,壹群年輕人正被新登記的夫婦簇擁著走出來。新郎亞歷克(Alec)身著軍裝,高大帥氣的外表格外顯眼。新娘是壹個嬌小的金發女孩,晶瑩的眼睛壹直深情地看著阿利克,小鳥伊人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
壹個朋友問亞歷克:“妳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穿軍裝?”
“我爸。”阿利克說,眼裏帶著焦急:“他怎麽還沒到?”
“可能飛機晚點了?”
亞歷克搖搖頭。有人招呼大家上車,新郎新娘在人群下上了花車。
“亞歷克,下壹站?”
"馬馬耶夫高地"阿利克說。
“爸爸還沒來?”新娘問。
亞歷克沈默得令人不安。
“他是壹個奇怪的老人嗎?”新娘好奇地問。
"他是壹名準尉。"阿利克說。
“比妳?”
阿利克不知道怎麽回答,就沈默了。
瓦斯科夫走進雕像公園,踏上高高的石階。他壹路走著,壹路上看著雕塑。那些記錄過去歲月的照片讓瓦斯科夫突然感到悲傷。當他走近“祖國”雕像時,他仿佛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膛裏跳動。
瓦斯科夫擡起灰色的頭,久久凝視著巨大的雕像。母親的臉,俄羅斯人生殖生命的母親。她長得像誰?像麗塔和熱那亞?或者麗莎,高爾卡,索尼婭?兩個都很像,但沒有壹個像。那些睡在地下的女孩,那些本不該卷入戰爭的女人。
瓦斯科夫累了。他坐在路邊的石凳上,凝視著眼前巖石上的雕像。那就是宋魏瑪耶夫高地的故事。瓦斯科夫想著,不由自主地卷入了回憶的漩渦。他的耳邊仿佛回響著戰時的歌聲,炮聲的轟鳴,空中憤怒飛舞的高射炮向敵機發射的子彈。
他清楚地記得上校帶領的列車,唱著戰歌駛向前方,憂郁的眼神死死盯著美麗的愛人。他記得熱那亞像羚羊壹樣在森林裏跳躍,手裏的沖鋒槍不停地咆哮;我記得單純的麗莎拄著拐杖在沼澤中跋涉;我記得嘉爾卡隨著槍聲像蝴蝶壹樣在大地上跳躍。我記得索尼婭用悠遠的目光朗誦普希金的詩歌,瘦得像春天裏的壹只白嘴鴨;我記得在雲杉樹下,麗塔痛苦地呻吟著...
往事如煙,歷歷在目。
雕塑公園門口突然熱鬧起來,壹聲巨響。在朋友們的簇擁下,新娘和新郎爬上了石階。亞歷克看見瓦斯科夫獨自坐在石凳上。他行動迅速,把新娘留在了身後。
瓦斯科夫站起來,張開雙臂,亞歷克撲進瓦斯科夫的懷裏。
“爸爸,妳終於來了。”
“我的小鷹。”瓦斯科夫抱著阿利克,高興地叫著。他看見新娘走過來,就問:“這是阿利克的姑娘嗎?”
新娘深情地吻了瓦斯科夫。
“真的很刺痛。”新娘在開玩笑。
瓦斯科夫看著幸福的新娘。那很刺痛。那是麗塔的聲音。他俯下身,輕輕地摸了摸麗塔的額頭。她躺在雲杉樹下,幾乎沒有生命跡象,眼神逐漸遊移。她提到了亞歷克。
瓦斯科夫臉色陰沈,心想:麗塔壹定很幸福。阿利克結婚了,他還是中尉。
註意到瓦斯科夫奇怪的表情,阿利克趕緊關切地問:“爸爸……”
瓦斯科夫搖搖頭說:“她是個好姑娘,非常非常像妳媽媽。”
在大家的陪同下,這對夫婦向無名烈士墓走去。
換班的士兵扛著步槍向烈士墓走去。人們莊嚴肅穆地靜靜地看著換崗儀式。
長長的明火燃燒著熊熊的火炬。
警衛交換了槍支。松了壹口氣的警衛以同樣的姿勢和步伐走出大廳。值班的衛兵站著不動,守衛著無名烈士墓。
這對夫婦手拉手在墓前放上素色花圈,新娘深深鞠躬,阿利克向烈士墓行了壹個標準的軍禮。瓦斯科夫眼裏含著淚水,凝視著眼前的景象。
亞歷克按照習俗抱起新娘離開烈士墓,卻發現瓦斯科夫依然站在墓前不肯離開,好像在說著什麽。他放下新娘,輕輕地走上前去,和父親待在壹起。
瓦斯科夫感覺到亞歷克的大手抓著他的胳膊,他回頭看著兒子。他繼續低聲向烈士墓吐露心聲:“麗達,我來看妳了。我和亞歷克壹起來的,他今天要結婚了,我是來告訴妳的。妳放心,他找了個好姑娘。
“熱那亞怎麽樣了?索尼婭,麗莎和高爾卡,他們好嗎?唉,我挺過來了,活得很平靜。我很後悔,也很內疚。戰爭奪走了我們的壹切,但我無法帶走對妳的思念……”
亞歷克沈默了。
"...這些話年年說,年年都要重復。好了,我該為麗莎唱首歌了。”
瓦斯科夫的嘴唇蠕動著,但沒人知道他在唱什麽。但是麗莎知道。那首歌只為她而唱。唱完歌,瓦斯科夫靜靜地看著燃燒的火焰。
“爸爸,我們走吧。”亞歷克對瓦斯科夫說。
瓦斯科夫慢慢轉過身。
“敬禮!”衛兵向胸前掛著勛章的士兵致敬。
瓦斯科夫本能地想還禮,突然意識到自己打扮成了平民。他對士兵們微笑,慢慢離開無名烈士墓。
墓前火炬熊熊燃燒,仿佛疊加了麗達、熱那亞、索尼婭、麗莎、加爾卡的颯爽英姿。壹陣微風細細地卷過,瓦斯科夫仿佛又聽到了姑娘們像鳥兒壹樣在林中嬉笑。他停下來,突然回頭看。
再見,1942的春天。
再見了,黎明時安靜入睡的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