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孩子來說,這些工作很無聊,與他們無關。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摘花生。
?收獲後,花生地裏總會有壹些留守花生,尤其是晚上收獲的地裏,這樣的留守寶貝更多。當莊稼人從田裏撤到村裏,這些丟失的花生就成了“公共財產”,任何人都可以隨意撿拾。
大人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懶得花時間去摘花生,而孩子們卻有大量的時間在田裏遊蕩,摘花生自然成了他們賺取糖果錢的“副業”。
二兒子對這個副業有著其他孩子無法理解的熱情。每年秋天,父親都會鼓勵三個孩子去摘花生,他會以每斤兩毛錢的價格收購。兩毛錢等於壹斤豬肉的價格!當然,二兒子摘花生的熱情不僅僅來自於金錢的鼓勵,更來自於他的榮譽感。我不知道他多大了,但是他又獲得了在家摘花生的冠軍!所以,每年都是冠軍的二兒子,無論如何也不想失去冠軍。正因為如此,他在摘花生的比賽中付出了難以想象的艱辛和努力。
壹連七八天,每天早上,二兒子胳膊上挎個小筐出村,走四五裏路到高沙嶺,壹個個進行地毯式搜索。即使是那些別的孩子已經撿到的田地,他還是要小心翼翼地走,時不時踢踢沙子,看看有沒有被埋在沙子裏的魚。
他這樣找了幾天後,高沙嶺被他徹底掃蕩了。當然,大部分地方已經被其他小朋友掃了好幾遍了。在他父親同意的稱重日結束時,他估計他的花生大約有三公斤。
有不少三斤多的花生,放在壹個舊簸箕裏,晾在西墻上。在二兒子的簸箕旁邊,哥哥的花生也裝在壹個舊簸箕裏。姐姐的那壹把早就被她吃光了。她沒有兩個哥哥的爭強好勝精神,也不指望為了錢去摘花生。她對金錢還沒有概念。但是姐姐很在意二哥的冠軍。二哥每次奪冠拿到錢都會給她壹顆甜甜的水果糖。所以,我姐自覺成了我二哥的哨兵。二哥出門,她幫他看著那簸箕花生,怕老鼠偷,母雞啄,風吹走。
這壹天,二兒子剛從地裏回來,我姐就慌慌張張跑來訴苦。
?“二哥,哥哥早上爬墻了。”
?“哦,”二兒子不明白慌什麽。他每天都要爬幾次西墻。
“他好像動了妳的花生!”
“什麽?他碰了我的花生?他沒有偷我的花生吧?”二子警覺起來。
“好像是...對。”姐姐不確定的點點頭,眼裏充滿同情。
“何,這怎麽可以!我叫奶奶去!”
二兒子懶得去檢查他的簸箕,就怒氣沖沖地去找他奶奶告狀。那年秋冬,奶奶住在兒子家,平時給大人管三個孩子。三個孩子也聽她的話,壹切由她安排。
二兒子聽完,奶奶踮著腳走在前面,二兒子流著鼻涕流著淚跟在後面,壹起來到了西墻。這時候姐姐已經把弟弟從鄰居家接回家了。
“二子,妳爬起來看看。奶奶的腳不好。妳爬上去看看。如果它不見了,它就不見了。讓妳哥賠!”
?二兒子得了奶奶的旨意,理直氣壯地爬上墻頭檢查自己的簸箕。簸箕裏的花生好像真的少了,尤其是看到弟弟的簸箕,他更加確定:要不是自己的,弟弟怎麽可能比我的多。他壹定是偷了我的花生放在他的花生裏了!肯定是這樣的!
“少,奶奶,哥哥。”
哥哥站在墻下,擡頭看著弟弟,轉頭看著奶奶,壹臉無辜的說著話。“我沒拿他的,奶奶,我自己撿的。”
?但是,奶奶顯然不相信哥哥的借口。二兒子從不說謊。二兒子說是妳偷的,那肯定是妳偷的。再怎麽挑刺也沒用!
?“去吧,拿多少,還多少!”奶奶生氣地命令我弟弟。
?“我沒拿,真的,奶奶,我自己撿的。”我哥從頭到尾都是這麽說的。
最後奶奶命令我弟爬上墻,命令他從簸箕裏拿起壹把花生放在他弟的簸箕裏。抱著花生的時候,弟弟哭了起來。同時他還說:“我自己的,我自己撿的……”
?二兒子看著委屈哭哭啼啼的弟弟,突然很內疚。他的花生真的不見了嗎?他看了壹眼他的妹妹,她看起來也很尷尬,好像她後悔打了她哥哥的小報告。然而,即使弟弟沒有偷他的花生,二兒子也沒有機會撤訴:弟弟已經爬下了墻,抽泣著抹著眼淚,被踢出了院子。
關於這次公案,二十年後的壹天,在和哥哥喝了三輪酒後,二兒子突然提起這件事,說起自己的悔恨,幾乎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哥哥壹臉茫然的回答。
這壹次,二兒子徹底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