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的山水詩承前啟後,將山水詩從盛期推向盛期,進壹步發展了中國的山水詩。這從王維山水詩的藝術成就和風格中可以得到印證。
山水詩歷史悠久,經歷了孕育期(先秦至西晉)。形成時期(東晉);繁榮期(南北朝至隋朝);盛世(唐五代);延長期(宋元明清)。
王維是盛唐時期的傑出代表,代表了中國山水詩的最高水平。王維的歌有400多首,題材廣泛。其中以山川、花草、鳥獸、蟲魚為題材的山水詩約100首,刻畫其形象生動,藝術地反映了各種自然美,體現了作者的審美情趣,占其全部詩歌的四分之壹,居其他所有題材之首。這壹百多首山水詩,就其藝術創造力而言,遠遠超過了前人,對後世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唐朝是中國歷史上空前統壹、經濟文化繁榮、對外交往頻繁的國家。這為文學藝術的發展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條件,山水詩的發展也因此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繁榮時期。
唐山水詩的繁榮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壹是從事山水詩創作的詩人數量驚人。據《全唐詩》記載的統計,唐朝300年間,詩人2200多人,創作了48900多首,是唐朝以前16700年間遺留下來的詩歌總數的好幾倍。這千千萬萬威武的詩人,大多唱過山河;雖然現在還沒有準確的統計,但是可以粗略估計壹下,唐代的山水詩總量大概是以前留下的幾倍。更值得註意的是王維、李白、杜甫等天才巨星的出現。他們的山水詩不僅數量眾多、視野開闊、內容豐富,而且詩境非凡、藝術絢麗、極富創新性。
王維是壹位將山水詩的審美價值推向藝術高峰的全才作家。他在山水詩方面的藝術成就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壹)“詩中有畫”的詩意美
“詩中有畫,畫中有詩。”這是蘇軾高度贊揚王維山水詩的成就。王維詩畫俱佳,壹直兼具詩人和畫家的才華。他以藝術意味寫詩,以詩意作畫,使山水詩與山水畫相互滲透,融為壹體。他的山水詩不僅體現了構圖之美、色彩之美、造型之美,而且充分展現了山水在時空瞬變中的表現。他帶著詩人的情懷,抓住了畫家的彩筆,讓簡單而優美的詩句同時展現了千裏山河的美妙景色。對各種景觀的遠近、濃淡、疏密、明暗的處理惟妙惟肖,連動靜的細微變化都雕刻得惟妙惟肖。如《鐘南山》:“太乙近古都,連山接海隅。雲,當我回頭看時,就在我身後,我太年輕了,什麽也看不見。中央的山峰將西南部分開,山谷也各不相同。需要壹個地方過夜,我打電話給河上的樵夫。”
這首詩想表現終南山的雄偉,但沒有直接描寫自然面貌,而是壹開始就用壹種驚愕誇張的語氣來表現它的氣勢,從遠處概括印象。然後寫了我在爬山時看到的近景,只覺得自己在壹片白雲繚繞、藍蒙蒙的雲海的盡頭,那種奇怪的驚喜就出來了。在朦朧的喜悅中攀登主峰。此刻,山脈和山谷因地形和位置的不同而呈現出各種形狀,以此來襯托中峰的雄偉姿態。在句子的結尾,正如沈德潛所說:“或者說最後兩句不適合整個身體。今玩其語義,見山遠人少,非比尋常風光可比。”(《唐詩別集》卷九)這種理解似乎更符合山水書寫的實際,是壹種巧妙的筆集。再看另壹首詩:
危機轉萬,幾裏三歇。看到圈裏的門徒,妳就會看到邱琳。淅淅瀝瀝的雨,流動的石頭。幽深溪流中的靜語,高山上的呼嘯。看南山楊,天已朦朧。青高裏幹凈,綠水如浮。我以前很討厭遮遮掩掩,但是心胸寬廣,憂心忡忡。(《從四五十裏的黃牛嶺看黃花川,繞過密林深處的竹蹬路》)
詩人用壹英寸長的筆畫了壹幅蜿蜒的山水。松樹上的雨滴與潺潺的溪水和石頭相互呼應,與幽深的溪流交鳴,在山丘上呼嘯;再加上朦朧的薄霧和南山的陽光,完全是畫家的構圖。晁指出:“遊澄勝於詩,所以勝於畫。”傅增序曰:“昔人謂詩為聲畫,畫為無聲詩,兩者難得奇。遊澄以《開元天寶》詩名,得唐寅之盛,畫壇千古絕。所謂無聲之詩,有聲之畫,尤成蓋兼得。”(見《王右丞集》附錄五中的五篇序言)
以上皆是王以畫入詩的代表作。這是六朝以來山水詩創作的壹大發展。它融入了藝術家的別出心裁,抓住了自然山水之美的本質,力求與神相似,克服了被繁雜的表象所束縛,描寫過於細致的缺點。
王維能夠突破山水詩人記敘的方式,以畫入詩,使山水詩充滿了生動的詩意美。具體來說,首先是註重自然景物的對比,如“閑花滿巖谷,飛瀑映杉松。”眾鳥忽至溪中,歸雲時,執峰。”(《魏山居》)“國門在渡口附近,村樹與溪口相連。白水田明外,碧峰出山後。”(《新晴野望》);二是善於發現和捕捉大自然的生機,牢牢把握稍縱即逝的審美形式,經過切割、推敲、遣詞造句,匯成詩詞,如“萬壑樹木通天,千峰杜鵑啼”。山中半雨,樹百泉。”(《報子洲使李》);三是註意色彩的調配。比如“青山穿林,紅日收平地。”(《冬遊》)“連天明麗,百裏之外。”(《華約》)“古墻青苔中,寒山遠山。”(《河南顏訪他人贈十韻》)這些山水,以藝術家的眼光和審美心理精心繪制而成,比自然錄像更有魅力,因為它們表現了自然的變化和內在的律動,寫出了動靜矛盾的統壹。這就是所謂“詩中有畫”的詩畫之美。
(二)“形神相似”的空靈之美
魏晉以來,山水詩作為壹種對自然的探索和贊美,引起了人們的廣泛關註和興趣。以謝靈運為代表的詩人,將山水從形而上的適性提煉為具有空間感和審美情趣的藝術品,推動了六朝山水文學的發展。但在“尊美”、“重象”的風氣影響下,有盲目追求形式的傾向,忽視了自然本身整體統壹的氣場。王維的山水詩既繼承了謝靈運、謝朓工筆的優點,又將禪意融入詩中,使山水詩從直接感受、直接敘述飛躍到引人入勝的思想境界。即從“形似”到“神似”的新階段請看:
其南三支至楚境,其九流至荊門。這條河跨越了天地,那裏山的顏色是和不是。人類的住所似乎漂浮在遠處天空的波紋上。襄陽這些美好的日子,讓我的老山心醉了!。(《望漢江》)
我們把這首詩與謝靈運的名篇《爬池上樓》作比較,可以清楚地看出,謝這首詩是刻意求功,其形重要。它非常註重視覺序列,上下、高低、遠近鋪展,給人以鮮明的立體感和真實感。王維的《望漢江》則是另壹番景象。詩人不寫城市的大小,不提河形水勢,而是誇大了漢水與三湘九派的聯系,把外界的河流與似乎不在的山川、同江城市的倒影與奔向遠方的波濤結合起來,把漢水的浩渺、襄陽屹立於河岸的優美姿態和詩人的閑適心境表現得淋漓盡致。
王維吸收了禪宗的超然,用佛教的眼光觀察世界。“山川眼中,世界在法身中。”同時將佛教的“空”與“寂”視為人生的歸宿。所以他的詩,尤其是後期寫的《輞川集》,呈現出壹種“空靈之境”,這是他山水詩達到極致的標誌,也是他山水詩形神相近的最好說明。所以他的山水詩空靈沖淡,飄逸悠遠,意蘊無窮,韻味永恒。
(三)和諧統壹的聲音美
由於有著特殊的音樂修養,王維在創作山水詩時,往往比別人更敏銳地感受和準確地把握山川自然的聲音,並通過簡潔而富有詩意的語言進行生動的表達。
後脊花未開,樹入雲深。晴日眠,山鳥嗚咽。(《李俶石山居》)
遠離雲霧山野,在船上可盡興。鈸吹西江,秋日晴空。(《送宇文太守至宣城》)
人閑,桂花落,夜靜山空。月出驚山鳥,聲入春溪。(《鳥鳴溪》)
從上面的詩歌實例中,我們可以看出詩人不僅將音樂技巧融入詩歌,還通過壹些聲學特征來傳達詩人的情感,揭示了人與自然的空靈靈動。《禮記》有句話說得好:“樂者,聲之本,其源,在於人之心物之感。”不同的情緒會產生不同的情緒。王維能準確捕捉到大自然的細微之處。普通的聲學融入到詩中,來表現自然生態的運動和活力,並刻意用不同的聲學在心弦上演奏,來表現各自不同的意境。正是這種相互依存、形態萬千的結合,構成了宇宙的無限生機和多彩之美。這是王維的山水詩,刻意描繪了自然聲音帶來的詩意和神韻。
王維山水詩的美學價值,充分說明他從畫樂綜合的美感、自然渾渾的風格、沈靜恬淡的意境、略顯細膩的語言,把盛唐山水詩的藝術水平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王維不僅在題材上完成了山水詩與田園詩的合流,而且在藝術上實現了兩大傳統流派的融合,從而將山水詩藝術推向了壹個新的高峰,在山水詩界享有很高的聲譽,是後世山水詩人學習的典範,影響深遠。
《歷史評論》對王維山水詩的藝術有了更準確的評價;“之作似林之作,樹微烤,有百鶯,宮商反復奏,黃山子賽,漢公,千面而密,所謂聲畫。丹青不精彩的也可以!妳的文字自由流暢,語氣優雅飄逸。至今人們和老師都在背誦,這是壹句口號。”(見王右丞註釋末尾附錄2)“文學是壹種出現在話語中的審美意識形態。”詩歌也是文學形式之壹。它還要求用有限的詞語和表達來包含無限的事物。清初文學家何在詩中指出:“詩以寓意為主,但溢出了壹種奇異的光芒。光來自於極,光來自於極。李、杜、王、孟、唐,各有奇事,不只是因吉而稱奇。”
二
這些是王維山水詩的藝術成就,王維詩歌的風格也是多樣的。
詩評家對王維山水詩的風格有過許多評論。從以上山水詩的三個特點,可以進壹步探討其風格。
詩歌的藝術風格與詩人的思想、感情、性格、審美愛好、詩歌的意境、意境的表現方法和技巧等密切相關。
唐說:“者,魏肅州,皆雅玲瓏,而其人也。他們怎麽不囂張!”(《與李生論詩》)他也說:“幽城、蘇州有意思,若清風出。”(與王甲評詩)宋代何《朱莊詩話》卷壹曰:“雪浪齋日記雲:作詩,當看魏蘇洲、劉子厚、孟浩然、王默舒、賈長江。”魏清之《詩人玉屑》卷二:“評密翁詩:王右丞如秋水,逆風而笑。”明代王昌《詩》卷四:“蘇州五言古為優,入盛唐。她們婀娜多姿,但說話自然響亮,與王、孟略有不同。我去過各個家庭,都是輕語。”清代劉大欽編著《詩人詩傳》:“王、孟詩為宮商,致平淡、和諧、自然之味,無跡可尋。”和《楊詩話》卷壹:“遊成五絕,奔湧自然,有盛唐最高境界。”基於以上觀點,可以說,清淡自然是王維詩歌最突出的藝術風格。
這種風格主要體現在詩人反映隱逸生活情趣的山水詩中。請看下面的詩:
空曠的群山沐浴在壹場新雨裏,夜晚來感受初秋。皎潔的月亮從縫隙中灑下清亮的光線,將噴泉清在巖石上。竹為歡女所選,蓮移魚船。春天的春天不妨讓它休息壹下,秋天的太陽可以在山丘上停留很久。(《秋天的山》)
人閑,桂花落,夜靜山空。月出驚山鳥,聲入春溪。(《鳥鳴溪》)
寂靜的山谷裏看不到人,只聽到說話的聲音。夕陽的影子照進了森林深處,苔蘚上的景色令人愉悅。(柴璐)
最頂端的木芙蓉花的枝頭,在群山中盛開著猩紅的花萼。壹條小溪的口是寂靜的,沒有壹絲痕跡,它們張開又落下。(《吳欣怡》)
我獨自倚在密竹中,彈著琴,哼著歌。太輕了,沒有人能聽見,除了我的夥伴,明月。(《竹樓》)
以上作品都是真實的,不做作,不做作,和諧質樸,清新自然。
偉大的詩人不僅僅是筆墨,王維詩歌的風格也不僅僅是清淡自然,還有雄健、渾厚、瑰麗、婉約、質樸、俊逸、清麗、飄逸等風格。
雄渾渾厚的風格,有與旅遊觀光有關的山水詩,如《望漢水》:
其南三支至楚境,其九流至荊門。這條河跨越了天地,那裏山的顏色是和不是。人類的住所似乎漂浮在遠處天空的波紋上。襄陽這些美好的日子,讓我的老山心醉了!。
這首詩寫於開元二十八年,王維路過襄陽。詩人筆下的漢江景色壯麗,氣象萬千。還有他的詩《鐘南山》,描寫鐘南山高大、雄偉、深邃、雄渾、壯麗。《張千壹齋詩集》第五卷說:“鐘南山”是壹個養生的好地方。“當詩人走出長安鬧市,奔向山川時,對壯麗多彩的祖國和緊張激烈的邊塞感到驚嘆和贊嘆。他的視野開闊了,心情也變得昂揚、樂觀、豪邁。這使詩人創作了許多風格剛健的山水詩。
這壹系列風格的山水詩還有很多,這裏就不舉例了。以上是從王維山水詩的藝術成就和風格上的簡要論述,以進壹步了解王維的山水詩,從而進壹步認識山水詩派。。
唐代山水詩充分吸收了古代文學的養分,繼承了六朝山水文學的遺產,在新的時代繁榮起來。唐代社會發展的各個階段都湧現出壹大批優秀詩人,他們創作了大量優秀的山水詩,具有強大的藝術生命力。在唐代山水詩近三百年的演變過程中,王維等傑出詩人遠遠超越了前人的成就,登上了山水詩藝術的高峰,從而奠定了他們在山水詩史上不可動搖的歷史地位。
摘要:王維的山水詩可謂是承上啟下,將山水詩從鼎盛時期推向了鼎盛時期,進壹步發展了中國的山水詩。本文從王維山水詩的藝術成就和藝術風格兩個方面進行了簡要的論述。可以說,王維的山水詩是中國山水詩藝術的寶庫,也是壹座裏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