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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日春散文

北方的春天終究會姍姍來遲。江南三月,已是粉綠相間,百花盛開。順流而下的暖風依然沒能打開北方的花壇。白色的樹枝上,小芽正悄悄地發芽。草坪已經變綠了,嫩嫩的小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在歡快地跳舞。對面樓上窗戶裏傳來壹陣陣歌聲,優美的曲調像壹條流淌著泉水的河流。壓抑的心情稍微放松壹下,簡單梳理壹下長發,去戶外透透氣。

我有壹段時間沒出去了。我壹直不喜歡鬧市區,不喜歡繁華的街道,不喜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無所事事地閑逛。而是習慣了整天住在家裏,每天按部就班的接孩子,買菜做飯,做家務。當我有空的時候,我會懶懶地躺在沙發上看書。或者坐在電腦前打壹些不成熟的字;或者放壹首舒緩的歌,獨自站在陽臺上,看著鄰居菜地裏綠色的韭菜壹天天瘋長;看路邊那排果樹槐樹的葉子。它們是綠色和黃色的,它們很長很長。看壹只蝴蝶,扇動著美麗的翅膀,在玫瑰叢中尋找昨日的舊夢。日子壹天天過去,年輪的痕跡刻在臉上,生活平靜如壹潭死水,有時心裏難免會有壹絲落寞和傷感。

今天的天氣格外好。金色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舒服愜意。如果沒有微風吹過臉頰,壹兩根長發撩起,優雅而溫暖。仰望天空,藍天如洗,幾朵長長的白雲點綴其中,慵懶而自由。遠處的山是有棱角的,似乎壹只手就能摸到。幾只麻雀在樹枝上蹦來蹦去,嘰嘰喳喳的聲音清脆悅耳。有多久沒有靜下心來看看身邊的風景了?壹個人眼裏看到的東西,如果不仔細品味,可能已經在我轉身的路上消失了。

壹股香味撲鼻而來。我還沒看過花開。怎麽會有花呢?原來不知不覺,我已經到了小區的花園。擡頭望去,當那棵樹婀娜多姿的柳枝已經長出鵝黃色的嫩芽,壹簇又壹簇,像壹簇簇淡綠色的花朵。“不知道是誰剪了薄薄的葉子,二月的春風像剪刀。”真的是春姑娘巧手做出來的新衣嗎?怎麽壹眨眼,妳就變得迷人了?

那不是粉紅色的迎春花嗎?那鼓鼓囊囊的蓓蕾,含苞待放,就像要出嫁的新娘。在它盛開之前,它已經開出了許多花朵。哦,有壹兩片不耐煩的花瓣已經開出了粉紅色,那麽清新淡雅。這是我今年見到的第壹抹春天。我真想摘壹朵花捧在手心,就像捧壹個美麗的春天,只是伸出手,輕輕放下。過了壹個嚴寒的冬天,我等到了今天這朵美麗的花。我怎麽能因為壹時的貪婪而扼殺了它的純潔和美好呢?

壹轉身,只見我最愛的丁香掛滿了小風鈴,紫色的風鈴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黃燦燦的連翹含苞待放。修剪整齊的榆樹也打開了綠色屏障。我壹直躲在家裏,以為春天會在壹夜之間變得五彩繽紛,它會出現在我面前。妳可知道,這醉人的春景早已悄然綻放?是我錯過了春天,還是它忘記了我?

看著眼前生機勃勃的景象,我壓抑的心情壹下子變得明朗起來。昨天仿佛沈睡在冬天的夢裏,今天萬物復蘇,春意漸消。

沿著鵝卵石小路走壹圈,到處都是綠色的籠子和美麗的風景。花壇裏的玫瑰已經抽出了嫩紅的嫩芽,長滿刺的紫色葉子已經抖落了舊衣服,壹簇簇牡丹的葉子紅紅綠綠,濃郁的牡丹已經在孕育著飽滿的花蕾。高大的槐花似乎還沒有從夢中醒來。粗糙的老樹皮上鐫刻著歲月的滄桑,枯葉和槐樹的豆莢還殘留在枝頭,在風中不安地搖擺,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我們可能永遠猜不到植物的心思。草木從容面對季節變化的心態,卻贏得了人們的贊美和敬仰。它們沈默著,春天來了發芽,開花,結果;秋來成熟,枯萎,枯萎,日復壹日,年復壹年,從不抱怨環境和它所經歷的風霜;從來不在乎花期的短暫和生命的卑微。他們平靜地、從容地、不受幹擾地生活著,既不快樂也不悲傷。生活賦予的美好,他們充分展現,四季賦予的風霜,他們坦然面對。很多時候,我總覺得植被比人更能體現生命的價值。

在花園中間的空地上,壹些中老年人穿著白色或藍色的制服,在舒緩的音樂中做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平靜安詳,手腳都是靈巧敏捷。忘我的狀態有壹種美。幾個年輕女子在不遠處圍成壹圈,壹條樣條在笑聲中飛來飛去。壹位大叔攙扶著顫抖的妻子,繞著花壇慢慢走著,嘴裏說著閑話。明媚的陽光照在他們銀白色的頭發上,閃著金光,老太太那張布滿溝壑的臉上洋溢著壹種幸福。那時候,他們有著美好的青春,像壹個生機勃勃的春天,放飛了自己的精彩。現在,已經過了古稀之年,我們還能壹起走完人生的最後壹段。這種快樂讓生活在這個浮躁時代的年輕人羨慕又汗顏。

看著他們無憂無慮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那首經典的歌:“我能想到的最燦爛的事,就是和妳壹起變老,壹路上收集點點滴滴的歡笑。我會坐在輪椅上慢慢說,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而妳還把我當成妳手裏的寶貝……”幸福不是豪車豪華美食,而是平淡煙火中的相親。

“媽媽,妳看,壹只蝴蝶!”壹個小女孩幸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壹只金色的蝴蝶拍打著嬌嫩的翅膀,在迎春花前翩翩起舞。小女孩眨著大大的眼睛,幸福的笑容裏有著莫大的驚喜。

“嗯,春天來了,柳樹綠了,花兒開了,美麗的蝴蝶在飛舞。”聰明的媽媽低頭看著女兒,還不忘用詩歌般優美的語言給小寶貝灌輸知識。

我輕輕壹笑,沿著路線慢慢返回,心中的陰霾悄然散去。趁著這壹天的春天,去感受生命的燦爛,生命的淡然與溫暖,自然的和諧與美好,不是壹件幸福的事。春在眼中,愛在心中,淺嘗輒止,深深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