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南俄後,普希金被沙皇下令軟禁在父母的莊園米哈伊洛夫斯克村,為期兩年。在這孤獨的時光裏,只有他的奶媽陪伴著他。普希金當時給壹個朋友寫了壹封信,說:“晚上聽我的護士講故事...她是我唯壹的朋友,只有和她在壹起我才不會感到孤獨。”《冬夜》描繪了雪夜普希金和奶媽待在壹起喝酒的溫馨場景。“我的老母親”、“我的朋友”、“我青年時代不幸的朋友”成了普希金孤獨壹生中唯壹的慰藉。護士溫暖的房間,護士和童話般的旋轉聲與室外的風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普希金當時身處寒冷的環境,但護士用壹個溫暖幸福的世界支撐著他。
奶媽對普希金的意義不僅限於生活上的照顧。普希金小時候,奶媽經常給他講俄羅斯的童話和民間故事,把俄羅斯民間文化的基因傳播到普希金的心裏。就像《冬夜》裏寫的那樣:“山雀,給我唱首歌/如何和平地過海;/給我唱首歌,姑娘/如何在清晨從井裏取水。”艾莉娜·羅季奧諾夫娜不僅是普希金的奶媽,像她這樣的俄羅斯女性也是俄羅斯文學的奶媽。後來,普希金在寫詩化小說《葉甫蓋尼·奧涅金》時,用他的原型塑造了達吉雅娜的奶媽菲利波耶夫娜的形象,並暗示這個形象是達吉雅娜“俄羅斯靈魂”的來源之壹。
這首深情的歌獻給奶媽,就像艾青的《大研河——我的保姆》。艾·桑青用孩子般的感情對“愛我如子”的贊美,正是養育之恩讓他終生難忘。普希金稱南妮為“不幸青年的朋友”、“嚴峻歲月中的伴侶”,他更珍惜的是南妮給予的精神支持。但兩者都是真正詩人與人民群眾血肉聯系的體現,是真正詩人樸素而深刻的人道主義情懷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