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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魏晉南北朝文學思想史》《隋唐五代文學思想史》。

在讀羅宗強先生的《隋唐五代文學思想史》之前,我還讀了他的《魏晉南北朝文學思想史》。以唐代文學思想的發展為主線,追溯其發展源頭,探尋其發展脈絡,深切感受到唐代文學思想的緩慢發展與古典美學思想的碰撞、融合與升華。

兩本書都從文學創作、文學批評和文學理論三個維度探討了文學思想的發展變化。在閱讀的過程中,我進壹步認識到中國的古典文學深受政治的影響。在閱讀的過程中有幾個想法讓我印象深刻。

第壹,文人心態與文學思想的相互印證

唐代文學思想史的發展變化與政治形勢有關,但它與政治形勢的關系主要是通過士人的心理狀態表現出來的。政局影響士人的心理狀態,直接影響文學思想的發展變化。(第430頁)。人是思想的主體,將文人心態引入古代文學也是羅宗強先生關於文學思想發展論述的特色。以文人心態為媒介,可以探索文學思想中更深更微妙的變化,文人心態與文學思想可以相互印證。我們不僅可以看到社會背景和政治局勢的變化所引起的士人心態的變化對文學思想和創作的影響,而且可以通過詩歌的創作和所包含的思想來展示士人心態的變化,從而展示其社會背景。

如劉禹錫《詠史詩》中的《長慶四年西炮臺舊事》、《鮑莉二年金陵懷古》等。短短兩三年,他寫了許多懷古詩,流露出時過境遷,人變了,繁華已逝,風景猶在的感嘆。我們可以從詩人的詩作中感受到貞元、元和之時各種改革熱情的消退。詩人在政局中感到無望,所以寓言和明道都沒有實際意義,但他仍然有用,忠於朝廷,所以他會借古抒懷。“可見,詠物詩是文人在關註民生的過程中,從改革的視角轉向內向,表達個人情感,寫身邊瑣事的壹種反映個人人生哲學的現象。”(420-421頁)

二,文學思想的辯證交替發展

從魏晉南北朝到隋唐五代,文學思想的發展史是壹個功利與非功利、文學特色與抒情文學思想不斷交替的過程。

魏晉南北朝時期,文學的發展是沿著強調文學藝術的特點發展的,這是壹個不斷區分文學與非文學,使文學走向自身的過程。

這壹時期繼承了兩漢的文學理論。從漢初主要的諷刺暗示,對實錄的崇拜和對雅正的推崇,到漢末逐漸有了強烈的抒情傾向。建安時期的文學成為情感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強烈的生命意識,強調個性、感情和欲望。哲學在初創時期引入文學,到了晉代,文學美麗典雅,缺乏激情卻華麗。永嘉南渡後,文學發展分為兩個分支:北方發展緩慢,文學趨於回歸。東晉時期,文學與玄學、佛教的交融產生了哲學化的傾向。劉宋時期由玄學轉向抒情,永明時期由抒情逐漸發展為裝飾娛樂。

這壹時期的文學也是綜合多元的,偏重於功利性和娛樂性,但也有最健康的方向,那就是尊自然、主風的詩學思想。在此基礎上,對隋唐五代的文學思想進行了批判繼承和發展。

隋代文學思潮的主流仍然是齊梁文風,南北朝文學思潮慢慢融合,但文學思潮的轉變是從唐朝建立開始的。初唐用了90年的時間,為盛唐文學的到來奠定了基礎。從唐太宗及其重臣到四傑,幾十年來所追求的理想文學,在理論上被明確表述為“雄渾、失意、爽朗、有才,與晉”這是壹個逐漸擺脫色彩斑斕的文風影響,逐漸豐富內容,成長情感基調的過程。

可見,文學的發展經歷了壹個螺旋式上升的發展過程,如從迂回曲折到建安時期重視感情、有生命感的風格,但又經歷了不斷的包容和新的發展。

盛唐時期有壹種無形起源、精致意象、不可言傳的風格,文學創作也充滿了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但到了天寶後期,文人開始從理想回歸現實。唐代詩風的變化也反映了文學從重視理想抒情到功利的變化,產生了壹種冷峻悲涼的詩風,以及中唐時期陌生化與簡約化的雙峰對峙。這也是壹種迂回的思潮。從貞元末到元和,出現了唐代文學的第二次繁榮。壹方面,功利主義文學觀得到充分發展,另壹方面,創新精神體現在作家對創作個性的自覺追求。“甘露”之變後,重視功利的傾向消退,文學開始轉向對藝術的追求,晚唐時期產生了深刻婉約的精神獨白的詩風。這種風氣在五代進壹步發展,走上了重視娛樂的道路。

隋唐五代的文學思想和魏晉南北朝的文學思想就像壹個回旋。從反對齊梁的多彩文風開始,再回到多彩文風。這種回轉不是簡單的重復,而是文學思潮在發展,螺旋式上升。

三是文學思想辯證發展中某些觀點的變化

“愛情論”、“娛樂論”、“幸福論”、“性格論”等壹些主流觀點是辯證發展的。以魏晉南北朝至隋唐五代人物觀念的變化為例。

“性格風格”用於判斷漢魏時期神靈性格的任務。從魏晉南北朝到隋唐五代,文字風格的概念經歷了劉勰、鐘嶸、陳子昂、尹磐的發展。

劉勰在《文心雕龍》中把它作為文學批評的範疇和評判文學作品的壹個主要標準,而“體”指的是“風之力”和“骨”,“文心雕龍體”:“威必風力,嚴於此骨”。“風力”是指作品中體現的情感力量,從感性的角度來說。“骨”是指作品中思維的主旨和邏輯結構,是壹種理性的觀點。

鐘嶸談“風骨”,說曹植的風骨極高,說劉真“鬥誌愛奇”.....真骨霜”,還有那句曹操的“非常悲句”,而他的“性格”重在“氣”。指作家的氣質,類似於《風骨論》中“風”的意思。

唐朝是追求性格的,《越江英雄集》中很多詩人的作品都有性格。他還對唐詩的發展過程作了如下概括:“自蕭家歸來,尤自命不凡;吳德初,微波還在;貞觀末年,水準越來越高;在雲端,相當深遠;開元十五年,氣度性情始備。”他還把人品作為選詩的重要標準。但是,唐人所追求的性格內涵發生了變化。

他們標榜建安,從“強情、強長”的角度看,唐人與建安相通,談風格就談“強思”。唐人繼承了強烈的建安情懷,強調其氣勢之大,摒棄了構成建安風格重要特征的悲涼情緒,代之以昂揚明朗的基調。同時,這種強烈的、不斷增長的感情也具有鮮明的唐朝特色。

同時,唐人所追求的風格與劉勰《文心雕龍》中的風格也存在理論上的差異。劉勰認為,風骨作為文學批評的概念和審美的要求,包含兩部分,各有側重。風是指強烈的情調和激勵;骨指的是義的邏輯力和說服力。而盛唐詩人以詩為主,重情輕理。他們說的是指風,說的是指骨,說的是指氣。“風”和“氣”都是感情範疇,這是和劉勰的區別。

詩歌的思想從反魅力開始,最終在某種程度上回歸魅力。就這樣迂回地出現了壹個軌跡,壹個是從反魅力到性格,最後又回到魅力。這種軌跡是建立在宿命論基礎上的,它只是生活視野、寫作主題、審美趣味和情感風格的變化。另壹條是從反魅力到詩歌寫作,再到表現工具主義的寓言理論(文學功利論),最後到魅力。這兩項規定交織在壹起。

另外,從散文的發展來觀察文學思想的發展變化,也可以看到散文與詩歌的不平衡,這在小說中也有所體現。

綜上所述,魏晉南北朝及隋唐五代時期的文學思想史研究,逐漸理清了文學思想的發展脈絡,發現了研究文學創作的基本理論知識,並將在後期結合作品進壹步理解和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