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年來,從婉約派的鼻祖文,到、王,所謂“婉約派”詩人的作品數量眾多,題材狹窄,多為送別、男女情愛、醉歌、惜春、賞花之作。柳永和李清照在此期間雖有所進步,但終究難以擺脫桎梏。
這個大膽的學派完全突破了“柯巖”這個詞的傳統壁壘。蘇軾以革新者的勇氣,將詞從“娛客娛人”的工具轉化為獨立的抒情藝術;把這個詞從“瓶前”“花間”推向更廣闊的社會生活。“不想入,無話可說”(劉在希《藝術大綱》),山山水水,記事,農家風光,感老感老,說理抒情,都寫在字裏行間。比如《念奴嬌》(《不歸之河》)和《水貂頭》(《明月幾時》)就是最能體現這壹特點的神仙佳作。到了南宋,辛棄疾有了新的發展。我不需要在這裏說什麽。
婉約的詩人那麽多,詞集那麽多,詩數以千計,但即使全部加起來,就社會生活和題材而言,恐怕也遠不及蘇軾的三百多首詩廣博!
在詞的形式上,婉約派和狂放派也走了兩條不同的道路。
優雅的詩人壹般更註重文字的形式。視音樂節奏規則(如“五音”“六音”)為法度,視語言嚴格的條條框框(如“珠圓玉潤”“處處無字”)為法寶。如前所述,他們的作品內容陳舊貧乏,題材狹窄單調,因而更癡迷於諧音諧音,刻意雕章鑿句,以華麗的形式掩蓋其空洞的內容。我甚至寧願削足適履,也不願越線。就拿婉約派最有成就的李清照來說吧。明明面對著破敗貧窮的嚴酷現實,她卻死抱著“詞不壹樣”的藝術偏見,生怕在自己的詞裏透露壹點點。它充滿了“悲傷和哀愁”。雖然讓人落淚,但缺乏喚起人們奮起的力量。這大大削弱了作品的思想意義。而她同時期的詩(如《至今思念項羽,不肯過江東》)則被贊為豪放潑辣。
就是這樣,內容定義了形式,形式反過來又框住了內容,優雅的詩人牢牢地束縛住了自己的手腳。至此,以周邦彥、賀鑄為代表的格律詞派達到頂峰。
但大膽派不被形式束縛,而是充分調動形式為內容服務。最突出的是蘇軾。為了反映廣闊的生活,蘇軾打破了“詞必和法”的刻板印象,將詞從音樂的奴隸地位中解放出來。在語言上,蘇東坡也打破婉約派的條條框框,多方面吸收陶淵明、李白、杜甫、韓愈的詩詞,偶爾使用口語。只要能恰當地表達思想感情,他什麽詞都敢用,形成了清新、質樸、明快、流暢的語言風格,體現了東坡的個性。比如“什麽時候會有明月?我從遠處拿酒杯。——”(《水調》)“墻裏秋千在墻外,俗人在墻內,墻內美人笑。——”(《最近的愛情》)等等,都懂,自然清新,生動準確。
可以說,正是由於蘇軾的大膽創新,詞才脫離了音樂的翅膀,成為壹種獨立的文體。
婉約派的景物描寫細膩,音樂形態豐滿,辭藻華麗,而抒情委婉含蓄;但天馬行空勾勒出壹個大輪廓,簡單明快,不加辭藻,抒情直白。這壹點對比李清照的《聲慢》和蘇軾的《念奴嬌》就可以看出來。
如果說豪放派在詞的題材和內容的廣度上大大超過婉約派,那麽在藝術上,應該說兩派各有優劣。具體來說,婉約派在意象描寫上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尤其是線描手法的運用,能做到“壹景難述,壹情難達”(《六十壹詞選》舉例),為豐富詞的藝術表現方法作出了巨大貢獻。在抒情的委婉含蓄上也有壹些成功之處,可以營造出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顯得飄逸優美,卻失去了纏綿昂揚的精神。
而豪放派集景物、抒情、議論於壹爐,結構動蕩奔放,產生了開放渾厚的藝術境界。雖然風格明朗豪邁,不如婉約派,但在具體形象的細節描寫和刻畫,人物的心理狀態等方面,似乎略遜於婉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