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詩歌界流行“朦朧詩之爭”,很多人不喜歡我們寫的詩,覺得我們寫詩像流氓。1983冬天的壹天,胡東跟我說,人家說我們的詩是他媽的詩,我說我們就叫媽的詩好了。那壹夜,胡東半夜起來,寫了壹首《女人》的詩,全是極具侮辱性的詞。第二天早上,我們看了之後都覺得很棒,從那以後就天天在家煮這種用粗話寫的詩。我把這些詩寄給了重慶的李亞偉和馬松。他們看完之後都傻眼了,開始寫這樣的詩,吸引了很多追隨者。開學後,我們在南充舉辦了詩歌讀書會。我們學校的詩人和非詩人都震驚了。他們覺得讀書會更像是壹堆謾罵。有幾個人當場站起來攻擊我們說:“我壹天能寫30首這樣的詩。”
但是後來很多反對的人覺得這些東西正是他們需要的,都開始寫這樣的詩。
寫了壹段時間,想出了壹個集子。胡東說應該叫“英雄”。我說叫野人會更好。中國傳統的“莽”字是兩只手抓住三只狗,非常兇猛。壹開始寫《愚人之詩》純粹是為了寫壹種人生狀態,但是幾個月下來,開始覺得不自然了。很多詩好像都是為了口號而寫的,我覺得很做作。
我的外表給人壹種粗獷的感覺,但我的內心有很細膩的壹面,李亞偉和馬松骨子裏都是硬漢。後來沒有他們的堅持,靠著胡東和我這兩個半途而廢的家夥,“粗鄙主義”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