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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後的美國歷史和文化

麥卡錫的二戰規模空前。戰爭中發生的事情,比如屠殺600萬猶太人,廣島原子彈爆炸,震驚了美國的知識分子。他們懷疑人性是否有善,也覺得人很難控制自己創造的巨大物質力量。他們對文明和進步的信念受到了極大的動搖。20世紀50年代,在“冷戰”、麥卡錫主義和朝鮮戰爭的背景下,文壇趨於沈寂。20世紀六七十年代,經歷了越南戰爭、民權運動、學生運動、女權運動和水門事件之後,文壇開始活躍起來,出現了壹批有思想的作家。在他們眼裏,美國社會已經變得非常復雜,價值觀混亂。他們普遍覺得自己不知道如何解釋這種現實,於是通過怪誕、幻想、誇張的方式再現生活中的混亂、恐怖、瘋狂。他們展示了壹個沒有目標和方向的噩夢世界。他們講碎片化的故事,寫“反英雄”甚至不完整的形象。這壹時期文學作品中對性(包括同性性)的描寫也更加露骨。

麥卡錫

戰爭文學:戰後第壹波文學是戰爭小說。其中梅勒的《裸者與死者》(1948)和詹姆斯·瓊斯的《從這裏到永恒》(1951)較好。兩本書的相似之處在於,通過戰爭,寫出了士兵、下級軍官和軍事機構之間的矛盾,即人的個性與扼殺個性的權威之間的沖突。這些小說觸及了戰後整個壹代文學最突出的主題。

“懦弱的十年”:50年代,右翼保守勢力沖擊30年代的激進傳統,很多人從關心社會進步轉向關心個人私利。這10年被稱為“懦弱的十年”或“沈默的十年”。這壹時期出現了壹些作品,把資產階級描繪成正面人物,主張服從權威,如《穿灰色法蘭絨衣服的人》(1955)。這類作品試圖維護既定的價值標準和現存的社會秩序,很快就失去了影響力。另壹方面,阿瑟·米勒(1915 ~)等作家抵制麥卡錫主義,繼續用作品抨擊社會不公。

“垮掉的壹代”:20世紀50年代沈悶的政治氛圍讓很多年輕人窒息。他們吸毒,群居,用頹廢放縱的生活方式表達抗議。他們中的壹些人把這種生活和情感寫進文學作品,這就是“垮掉的壹代”文學。這類文學經過60年代的發展,在國內民主運動高漲的背景下,又增添了壹些政治色彩。但對他們中的許多人來說,東方宗教和東方哲學更有吸引力。“垮掉的壹代”在詩歌創作上更加活潑,恢復了美國詩歌朗誦的傳統。

“黑色幽默”:進入60年代後,人們對生活中的非理性、異化現象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有些作家在作品中,用誇張、超現實的手法,將歡樂與痛苦、荒誕與恐怖、溫柔與殘忍、荒誕與古怪與莊重混合在壹起,讓讀者哭笑不得,感到不安,從而對人生有更深刻的理解。作者對世界前景的看法常常是悲觀的。這就是“黑色幽默”文學,代表作品有海勒(1961)的《第二十二條軍規》等。

有人把阿爾比的作品(1928 ~)列入“黑色幽默”派。阿爾比是美國荒誕派戲劇的代表人物。他的喜劇沒有什麽搞笑或幽默的地方,但在讓讀者感到不安這壹點上與“黑色幽默”是壹致的。這說明荒誕派戲劇和“黑色幽默”小說之間有著血緣關系。

“非虛構”:20世紀六七十年代,出現了“新新聞報道”或“非虛構”的新文體。有些作家認為現實生活的陌生程度已經超出了作家的想象。與其虛構小說,不如寫小說描述引起社會轟動的事件。這種體裁允許記者在描述事件時混合自己的觀察和想象,也可以采用各種象征手法。這類作品比壹般的報告文學更細致,包含作者的觀察和想象,更具有作者的個人色彩,藝術感染力強,如卡波特的《謀殺》(1966),梅勒的《劊子手之歌》(1979)。

猶太文學:猶太作家在當代美國作家中占有相當大的比重,猶太文學幾乎可以被視為壹種“亞文化”或“文化支流”。猶太文學作品普遍具有歐洲古代文化和美國現代文化的雙重色彩,兩種文化的沖突與融合增加了猶太文學的復雜性。宗教思想和對同胞的屠殺讓猶太作家感到愧疚和內疚,歷史的命運讓他們感到漂泊和仿徨,美國異化的社會也讓他們感到找不到歸宿。因此,尋找“自我本質”成為他們作品中突出的主題。代表作是貝洛(1915 ~)的《奧吉·馬奇歷險記》。其實這是猶太民族確立民族地位和民族尊嚴的壹種表現。20世紀70年代末,代表相對較新的西方思想體系的貝洛和屬於意第緒文化傳統的辛格(1904 ~)相繼獲得諾貝爾獎,說明猶太文學在美國文學中的重要性。其他重要的猶太作家還有馬拉默德(1914 ~)和羅斯(1933 ~)。

黑人文學:戰後黑人文學更加成熟。拉爾夫·埃利森的小說《看不見的人》(1914 ~)和鮑德溫的散文都達到了壹流文學的水平。他們以更微妙、更深刻的方式表達了對種族不平等的抗議。他們想讓人們意識到黑人擁有所有的人性。這壹時期,女詩人關布魯克斯(1917 ~)的詩作受到廣泛贊譽。

美國文學

。劇作家羅蘭·亨茨伯裏(1930 ~ 1965)的戲劇《陽光下的葡萄幹》(1959)創造了百老匯上演黑人戲劇的紀錄。勒羅伊·瓊斯(1934 ~)是新壹代黑人詩人。他給自己起了另壹個穆斯林名字,以示對美國文化的蔑視。

南方作家:這壹時期南方文學仍在發展。老作家福克納、波特(1890 ~ 1980)、威爾第(1909 ~)還有重要作品。新的作家不斷湧現,比如斯泰倫(1925 ~),奧康瑙爾(1925 ~ 1964),麥卡勒斯(1917 ~ 1967)等等。他們不再從歷史傳說中尋找題材,而是關心南方人在現實生活中的精神苦悶。譚·威廉姆斯(1914 ~)是戰後著名的南方劇作家。他的《玻璃動物園》等作品通過人物的性變態表現了生活的不幸和空虛。

紐約作家:紐約作家沒有南方作家那樣的心理因素。人們把它們放在壹起,是因為它們都為紐約的幾家雜誌(政黨評論、紐約書評和紐約人)撰稿,這些雜誌發表的評論和小說往往對美國文學的時尚產生影響。李特裏林(1905 ~ 1975)和馬麥卡錫(1912 ~)很有見地。

美國文學

本土評論家約翰·契弗(1912 ~)和厄普代克(1932 ~)的小說,以富有詩意和諷刺意味的細膩筆觸,探索大城市郊區居民的心理和意識,為東北中產階級描繪出精美的風俗畫。

個性化詩歌:在這壹時期,美國出現了許多詩歌流派,如垮掉派、黑山派、紐約派、具象派、自白派和新超級派。

馬克思主義現實主義”。這些派別各有各的見解,但他們的相似之處都是試圖擺脫艾略特“非個人化”的影響。新壹代詩人直接表達思想,突出個人因素,有壹種“現代性”。他們強調美國特色,不再把倫敦當成英國詩。

美國文學

居中;他們幹預政治,不再以超脫事物為榮;他們反對權威,蔑視傳統規則。他們的詩描述了吸毒、性(包括同性性行為)、精神分裂癥和對自殺的依戀。這壹切都可以看作是對西方機械化、標準化、非人化社會的反叛。

理論與批評:戰後,“新批評”的力量逐漸衰落。20世紀60年代,隨著各種激進運動的興衰和來自歐洲的“新左派”思潮,學術界重新研究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與弗洛伊德心理學相結合的理論命題再次出現。與此同時,結構主義理論在學術界開始流行。

這壹時期,作家傳記的文體比較繁榮,有許多詳細的評論。《亨利·詹姆斯傳》(1953 ~ 1972)五卷本比較有代表性,作者是李·阿迪勒(1907 ~)。

美國社會

美國民族年輕、天真、自信、充滿活力。美國人就像壹個熱血青年,積極向上,不甘寂寞。美國人就像壹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不停地做這做那,似乎有無窮無盡的精力。城市裏的人似乎總是急著去某個地方;農村的人,總是在農田、養雞場、谷倉、奶牛場之間奔波;辦公室裏的人有堆積如山的文書工作要做;公司裏的秘書壹直接電話,送文件。如果妳走在街上,妳後面的人會大步走在妳前面;去餐廳吃飯,很少能找到壹個能笑著和妳打招呼的伴侶。生活的節奏,就像壹個發條,有條不紊地不停運轉,構成了現代生活忙碌而近乎瘋狂的畫面。美國人快節奏的生活方式,除了美國民族好動好動的天性外,還與其社會的激烈競爭密切相關。美國是壹個市場經濟高度發達的國家。“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規律是它的運行規律。不進則退。不贏就是輸。美國人為了生存和成功,必須奮鬥和鬥爭,而奮鬥和鬥爭的壹個重要方面就是和別人爭時間和速度,使自己始終處於從屬地位。可見,美國人快節奏的生活方式是被他們激烈的社會競爭“逼”出來的。因為這種“迫害”無處不在,美國人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方式。

美國是壹個尊重個性、崇尚個人主義的國家,個人成功的故事是“美國夢”的精髓。無論是卡內基從壹個貧窮的學徒到富有的鋼鐵大王,還是林肯從壹個普通人的家庭登上總統寶座,他們都是普通美國人談論和夢想的個人成功的例子。

美國文化的主要內容是強調個人價值,追求民主自由,崇尚開拓和競爭,講求理性和實用。其核心是個人主義:個人至上,私欲至上,追求個人利益和個人享受,通過個人奮鬥和個人自我設計,追求個人價值的最終實現。這種刻意塑造自己,追求個性的個人主義,有積極的壹面,也有消極的壹面。它調動了個人的積極性,使許多人能夠充分發揮他們的智慧和潛力,從而促進整個民族和國家的復興和發展。但如果每個人都以我為中心,人際關系就很難和諧,整個社會就缺乏凝聚力。

教育

美國高等教育非常重視人文歷史教育,美國壹般都設有人文歷史系。比如馬裏蘭大學,是由馬裏蘭大學等十三所大學組成的州立高等教育體系,而學院公園是這個大學體系中最重要的大學。它有壹個歷史系,師資力量和研究力量都很強,歷史課程的內容也非常豐富。對於綜合性大學來說,有這樣的歷史系無可厚非。馬裏蘭大學系統的其他機構都有歷史系。但是馬裏蘭大學體系中的壹些大學是工科或者自然學科,比如MD生物技術大學和MD環境科學大學。這在中國大陸是不可想象的(因為港臺地區設有人文系的大學比例也相當高)。目前設有歷史系等人文學科的大學不多,主要是綜合性大學和師範類大學。而且目前國內很多高校都怕有歷史系、哲學系等人文系,要麽縮小招生規模,要麽改名歷史系,要麽改成其他系。同時,在美國大學,人文歷史課程是大學生必修課的重要組成部分。而我國高校的人文歷史課程基本都是面向各自專業的,很少有非人文專業的學生學習人文課程。當然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得到了改善,我們很多大學都在采取各種措施提高學生的人文素質,包括科學素質。比如很多非綜合性大學開始開設人文學院。但與美國大學歷史悠久的人文歷史教育體系相比,還有很大差距。

為什麽美國大學如此重視人文和歷史教育?根本原因是由美國高等教育(實際上是整個美國教育)以“通才”教育為基礎的教育精神和原則決定的。人文歷史教育是“通才”教育的基本內容。所謂“通才”教育,即無論是文科、理工科還是其他學科,都是以全面培養大學生的人文科學知識和思維方式為辦學宗旨和主要內容,其目的是使大學生對人類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有更系統、更深入的了解和認識,培養學生的人文科學思維方式。因為美國大學側重於向大學生傳授各種知識,專業技能和技術的教育在美國大學教育中是第二位的。這在其大學教育的各個方面都有所體現。美國大學壹般不把自己當成培養技術專家的地方,所以美國從來沒有哪所大學以自己是工程師的搖籃而自豪。美國大學非常重視人文知識的培養在專業和技能學習中的基礎地位。很多專業性、技能性很強的學科、專業,在本科階段是不設置的,只有學生在本科階段打下合理的知識結構後才能學習。比如律師,在美國是最搶手的職業,學法律的人自然也不少。但美國大學沒有法學系和專業,只有完成人文社會科學的人才有資格進壹步學習法律。我覺得這種思路和做法還是挺有道理的。因為,法律是復雜社會生活的規範,是隨著人類社會的出現而形成的,現實社會的法律是歷史上法律的繼承和發展。所以,如果壹個人缺乏對人類社會歷史和現實生活的深刻理解,那麽法律對他來說只是壹堆機械的條文,他不可能真正理解和很好地執行法律。

美國的大學壹般都有人文學科的院系,這與這些院系的畢業生找工作並不困難有直接關系,他們往往在社會競爭中出類拔萃。在美國,歷史專業畢業生不僅就業領域廣泛,很多人也成為了美國社會的中堅力量。比如美國國會很多議員都是人文系畢業,美國很多總統都是文科出身。因為美國是壹個實用的社會,如果壹個專業的畢業生找不到工作,就無法在美國社會生存。當然,美國人文歷史專業畢業生就業容易與他們在大學期間所學的知識結構和內容全面合理有關,因此他們擁有更全面的學科知識。如前所述,美國大學強調的是“通才”教育,也就是說,大學生要學習文理的所有知識,而人文歷史專業的學生必須學習很多其他學科。因此,美國人文歷史專業畢業生往往具備全面的人文歷史知識和思維方式,以及科學知識和思維能力。比如馬裏蘭大學歷史系,學生四年修的120學分中,有壹半左右是非歷史專業,包括很多自然課程。那麽,人文歷史類的學生如何理解理工科的課程呢?美國大學的自然科學課程很多側重於基礎知識,而不是某壹學科的專業知識。另外,中國的高中教育在美國的中學階段沒有文理分班,學生上課沒有困難。美國大學重視人文歷史教育,不僅要讓學生掌握人文歷史基礎知識,還要培養學生的人文精神和歷史思維能力。其實現代社會的知識更新很快,大學裏學的很多知識往往都是過時的。但人文歷史精神和思維方式的培養是最根本的,不容易過時。相比之下,中國大學的人文歷史系和專業並不被重視。對比多麽鮮明啊!我覺得根本原因是人文歷史專業畢業的學生在社會上不受重視,導致學生找工作難。更深層次更重要的原因是,包括學生在內的很多人並沒有真正意識到學習和培養人文歷史的知識和素質對人自身發展和參與社會競爭的決定性意義。其次,也與我國現行的人文歷史教育內容的教條化、僵化,教育方法的落後有直接關系,也就是說沒有真正起到培養學生人文精神和自由思維的作用。

我們大學經常講培養碩士學者,成為世界壹流大學;我們的學生進入社會後,往往立誌要在激烈的社會競爭中成為最優秀的。那麽,如果對比中美大學的人文歷史教育理念,是否可以從中反思和體會到壹些有益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