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盡頭在哪裏?千歲隨風飄。
海沙變石頭,魚沫吹琴橋。
空光遠蕩,銅柱自年消。
李賀寫詩時,提出思想,以物比物,凡有諷刺之處,都“深刺現世之弊,切中現世之隱”(姚《長谷集註序》)。這首詩以晝夜之道、生死之論來嘲諷秦皇漢武,諷刺當今王朝之弊。詩人所經歷的貞元、元和時期,唐朝已經由盛轉衰,政治混亂,憲宗昏庸無能,神仙迷惑,祈求長生不老,形成風氣。這首詩出自於此。
這首詩以日與夜的方式開始。“白景”指的是太陽;“畢華”的意思是夜晚。李賀寫詩遣詞,力求新義美語,鄙棄人道主義。前兩句可謂普普通通的例子。詩的前四句說的是太陽入西山,黑夜深遠,晝夜循環不息,這是大自然的規律。哪怕是壹千歲,在歷史的發展中,也像風壹樣快,轉瞬即逝。詩人的這種感受在很多文章中都有表達,比如“太後桃花紅千遍,彭祖吳顯死幾回?”
(豪哥)。拿神仙和凡人比,說明人生苦短。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日月無盡的道理,這是與現實聯系在壹起的。這四句詩的言外之意,是嘲諷“憲宗虛妄求壽,總是日夜從不明。”(姚《長谷筆記》)
詩的後四句進壹步描述了大自然的變化,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求長生永遠不會實現。妳沒看到,海沙雖然細,但經過歲月的變遷,也能長成石頭。詩人曾在《天夢》中寫道:“黃塵清水下三山,已成千年。”世界的變化猶如千年之旅,意味著瞬息萬變。沙子變成石頭是因為巨大的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地球上的壹切都會改變。王琴石橋上,壹群魚吹著泡沫;漢武銅柱,流光打磨,不復存在。都說明朝更遠,山谷之變必然發生,這是萬物興衰的常識。似乎“高似琴橋,但魚沫可吹;:簡墨就像壹根銅柱,但流浪可以消失。是世界上很久都不為人知的東西。誰說長壽真的可以導致?”(姚《長谷筆記》)
《初學》記載秦始皇登青城山,築城築石橋,下海三十余裏,企盼海中仙山,以得長生不老之藥。據《漢書》記載,漢武帝在宮中,做了壹個青銅仙人承露盤(底部有壹根銅柱,高20尺),盤內放壹個玉杯承之露,取露和玉屑奉上,以求長生不老。詩人將此與它進行了比較,這表明秦煌和吳晗煞費苦心地祈禱不朽,但他們無法實現它。反而被後人嘲笑。別人能做到而不淪為後人的笑柄嗎?
李賀對秦煌漢武的諷刺經常出現在他的詩中。比如“六郎茂陵多滯骨,嬴政棺費鮑魚。”(《苦日短》)“茅嶺柳浪秋風客,夜無馬嘶蹤跡。畫欄桂花樹掛秋香,三十六宮土花青。”(《金銅仙唱漢歌》)“武帝愛仙,煉丹引紫煙。”(馬詩二十三)或諷刺皇帝腐敗,好景不長;或者暗示當今君主徒然求仙,可以作為這首詩的註腳。
這首詩充滿哲理,意趣理性,沒有枝藤,純粹理性,這在李賀的詩中是不多見的。在結構筆法上,是壹樣的寫法,日月如梭,反復變化,流動迅速,沒有盡頭;然後寫海沙變石頭,魚沫吹橋,流光消柱,停不下來。這是千變萬化的原則。變與不變,對比寫作,深化主題,增強詩歌的感染力。
李鶴山解釋樂府遺風,“色彩奇妙,但字多在文外,刻在字裏,渾在意裏。”(《毛的《詩辯》)這是這首詩的特點。色彩如“魚沫吹橋”般美妙;刻在《在空中徘徊》(描寫時間)等散文中;渾於意旨,如“銅柱消於年”;言下之意,詩中並沒有說被仙風所惑,而是每壹句都被這樣的缺點深深刺傷。當詩人身處元末政治之亂時,不得不深感慚愧,或在短短的壹章中隱去孤獨與憤懣的思緒,或留出文字諷刺與抱怨,應該認為是順理成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