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世紀,《詩經》編成壹部書,收錄地方民樂160首,雅樂31首,小曲74首,祭樂40首,* * 305首,笙樂6首,樂譜失傳。產地包括陜西、山西、河南、河北、山東、湖南北部。《詩經》中有反映宴飲之樂的詩句,如瀟雅·鹿鳴。有反映戰爭的詩歌,如《瀟雅六月》;著名的愛情詩如鄭風姬子;“馮偉伐譚”的諷刺現實:還有壹批反映周朝開國歷史的大型周朝皇家史詩,如《晟敏》、《鞏留》、《勉》、《易帝》、《大明》。
以四言疊句為主的《詩經》表現了中國抒情的民族文學特色。從此,中國詩歌走上了壹條抒情的道路,抒情詩成為中國詩歌的主要形式。《詩經》中關註現實的熱情、強烈的政治道德意識和真誠積極的人生態度被概括為“雅”的精神,成為中國詩歌最基本、影響最深遠的傳統。
公元前339年正月十四日,中國詩歌史上第壹位偉人屈原誕生了。西漢末年,劉向編撰了屈原、宋玉等著作。成書《楚辭》,其中收錄了《離騷》二十三首,《九首》(11)、《田文》九章(9)和《招魂》。其中,《離騷》以忠君愛國為主題,以香草美人為象征,反復生成纏綿悱惻的悲憤,塑造了忠貞高尚的英雄形象。
屈原的詩歌開創了新的詩風,直接影響了漢賦的產生。並大量使用楚方言,如“些、才、羌、爭、誓、誓、誓”,具有濃厚的地方色彩。楚辭突出了浪漫主義精神,影響了後來的詩人如李白、李賀和韓愈。香草美人的象征傳統由來已久,其影響壹直延伸到清代的《聊齋誌異》。
繼《詩經》和《楚辭》之後,漢代樂府詩出現在詩壇,西漢樂府機關和東漢黃門宣傳部收藏。樂府詩擅長敘事,郎講述美女抗暴,桑講述羅敷不服太守,邢講述妻子為遊子縫制衣服,引起丈夫猜忌,名篇《孔雀東南飛》講述了壹個悲情的愛情悲劇。詩人的筆觸深入到各自的階層,合在壹起充分反映了整個社會的真實面貌,既有對財富的規勸,也有對苦難的同情。漢代樂府詩實現了從四言詩到雜言五言詩的過渡。
東漢時期,出現了文人集團創作的詩歌。五言詩取代了傳統的四言詩,甚至產生了完整的七言詩。東漢現存最早的文人詩是班固的《詠史詩》,他的《竹扇詩》是壹首早期完整的七言律詩。最著名的文人詩是《古詩十九首》,沒有留下作者的名字。講的是對女性的漂泊和牽掛,所以懷舊和愛情融為壹體。同時涉及很多人生哲學,討論永恒與短暫,人的心態與生命周期,悲喜。文人的詩歌善於抒情,語言完美而珍貴,直接影響了曹植和陶淵明。
從東漢末年建安時期到曹魏初期,三曹七子同時出。耿直悲涼的曹操,婉約婉約的曹丕,既是父親又是兄弟的曹植,以“建安七子”為翅膀,完成了樂府民歌向文人詩的最終轉化,開辟了五言詩的康莊大道。著名的有曹操的《短歌行》、曹丕的《百良風情艷歌》、曹植的《白馬王彪》和《白馬篇》。曹植是建安最受推崇的詩人,因為他的文采絢爛,對五言詩的發展影響很大,而他不幸的人生經歷又引起了後世文人的景仰。
“建安體”是建安文學,尤其是五言詩中壹種鮮明而富有朝氣的文風。基於作家慷慨的思想感情,形成了誌深、綱闊、悲涼、慷慨的特點。鮮明的個性和時代特征,成為建安詩風的獨特魅力。
曹魏末年前期,司馬掌權,壹批人不滿司馬的統治,隱居山林。以阮籍、嵇康為首的七人,被稱為“竹林七賢”。阮籍的代表作是《詠懷詩八十二首》,這是中國文學史上的第壹首詠懷詩。詩中充滿了孤獨和苦悶,但在政治的壓力下,他不敢發聲,靠隱喻和象征來寄托雙臂。嵇康的詩歌成就最高的是四個字,追求自然,超越獨立。總的來說,鄭氏的詩風變化成了壹首主題久遠、寄托深刻的詩,體現了獨特的藝術觀。
司馬燕代魏稱帝,建立了西晉王朝。西晉詩壇的藝術特色被稱為“太康詩風”,其特點是註重形式、描寫繁復、修辭華麗、詩風復雜。陸機仿古詩是華麗藻飾的代表作。太康詩風的代表人物有張(張燮、張載、)、二陸(陸機、)、(和彭妮叔叔)。他們詩歌中對山水元素的描寫大大增加,這是謝靈運、謝朓等山水詩人的先聲。同時,左思以其八首詠史詩,開創了詠史之路,成為後世詩人效仿的榜樣。
東晉建立壹百年後,詩壇被玄言詩占領,詩歌藝術發展中斷。直到中國詩歌史上第二位偉人陶淵明的出現,這條線索才被重新接上。他的詩歌源於《古詩十九首》,受到阮籍遺風的影響。魏晉詩歌乃至中國古代詩歌的原始風格在他手中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使他成為終結壹代詩風的大師的裏程碑。他創作了《歸園》《飲酒》等田園詩,寫出了耕讀人生的感悟,用平實質樸的語言表達了對人生的哲學思考。陶淵明是魏晉風流生活的代表人物,追求生活的藝術性。他也是中國文人的精神歸宿之壹,為後世文人構築了精神家園。
東晉被宋朝取代,然後宋、齊、梁、陳交替,四朝偏江南。南方優美的自然環境和豐富的經濟條件,使南朝民歌呈現出優美纏綿的風格。代表作是長詩《西周曲》,四韻變,韻委婉。北朝民歌是北方各族人民創造的文化成果,《智利歌》氣勢磅礴,氣勢磅礴,是千古絕唱;代表作《木蘭詩》清新蒼勁,寫的是壹個女英雄的豪氣。
謝彬彬淩雲在南朝和宋代,文人的詩風發生了變化。他創作山水詩,特點是清新,註重描寫和刻畫對象。但由於仔細考慮,它們又是極其美麗的,如“池裏上樓”。他是新壹代詩風的開創者,影響了南朝整整壹代詩風。齊、梁、陳時期是新體詩形成和發展的時期,新體詩的特點是註重音律和雙重性。沈約等人創立了音韻嚴謹的“永明體”,規定了四聲八病,主張詩歌講究音韻美。以詩人謝朓為代表的“永明體”續寫山水詩,避大榭之晦澀,情景交融,深刻含蓄,講究永明氣質,基調流暢和諧。蕭、蕭炎、蕭統是齊梁時期形成的三個文學群體,他們的詩歌以宮體艷情詩為主。但是,南方詩人庾信留在了北方,把南方的文風帶到了北方。同時,他自己的詩風也集合了南北之長,窮南北者勝。南方之美與北方之強的結合,為唐代新詩風的形成做了必要的準備。
唐詩是中國詩歌的象征。初唐四大家和初唐詩人在永明體的基礎上創造了壹種新的詩體——律詩,五種律詩最終由宋和沈全啟定型。盛唐,國家強盛,中國詩歌史上第三位偉人李白走上詩壇。他以絕世的才華,豪放飄逸的氣質,寫出了《蜀道難》《入酒》等行雲流水,變幻莫測,充滿骨氣,不著痕跡,深刻雋永的詩篇。邊塞詩人高適和岑參的《葛炎行》、《西遊記》,使邊塞生活壯麗、豪邁、慷慨。田園詩人王維、孟浩然把山水田園的寧靜與美好表現為美麗與空靈。
詩歌沒有像唐代那樣發展輝煌,但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即減少抒情成分,增加敘事和議論成分,強調描寫,廣泛使用散文句法,使詩歌與音樂疏離。明代詩歌在模仿與反模仿的反復中前行,沒有出現傑出的作品和詩人。
清代詩人的數量比歷代都多。清代詩人的創作財富也是歷代詩人無法比擬的。明清鼎革加劇了民族矛盾和鬥爭,中原動搖,滄桑巨變,激發了民族意識和文人的創作才華,為文學註入了新的生命。遺民詩人充滿民族精神、忠於君主的悲愴作品,體現了那個時代的主旋律。即使是曾經正直的文學名人,也在詩歌中表達了家國之痛,反映了興衰,表達了對自己不名譽的悔恨。後來的詩人和他們的作者,雖然沒有強烈的民族思想和家國之痛,但也感嘆時代,俯仰人生,寫出了風格獨特的詩篇。清代詩歌並不滿足於元詩的精致、明詩的輪廓和狹隘,而是在技巧上汲取唐宋詩歌之長,不斷追求創新,改變了元明以來的頹勢,走向新的繁榮。
`````` 1.遺民的詩人
在清入關後的壹段時間裏,詩壇最具時代性的詩歌都是遺民的作品。據粗略統計,遺民詩人400余人,詩作近3000首。著名的有顧、黃宗羲、王夫之、吳嘉吉、屈大均、杜軍、錢承誌、歸莊等。這些詩人能夠直面現實,懷抱救世救民的思想,關註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呼救、喚醒人心、救亡圖存,蘊含著強烈的正義感和反抗壓迫侵略的愛國情懷,激勵著當時漢族人民的反抗鬥爭。遺民詩人用血淚寫的詩,表達家國之悲,同情民生之苦,是壹個共同的主題。他們的詩歌糾正了明初末年七子的復古傾向和公安、竟陵詩人的淺薄,恢復了詩歌的風騷傳統和戰鬥精神,為清代詩歌的發展開辟了道路。其中,顧和屈大均最具代表性。
顧多年來壹直致力於反清鬥爭,旨在恢復故國。在詩歌的“主性情”上,反對摹仿,主張“寫作要有益於世界”。他的詩有400多首,大部分是五言詩。他的詩歌主題是摹仿古代,詠懷往事,遊覽風景,抒發民族感情和愛國思想。反清復明、堅守氣節是其詩歌的突出色彩。詩詞不是假雕,風格紮實,莊重肅穆,往往接近杜甫,在清代備受推崇。
2.“江左三傑”
錢、吳、龔定子是明代入清入仕的著名詩人,被稱為“江左三傑”。三者中,宮鼎子的特色不多,影響也不大,這裏就不作專著了。錢和吳都是詩壇的領軍人物,而錢宗的宋詞和的唐調都是清代開風氣之先、影響較大的詞人。之後的清詩很多流派都不尊唐不尊宋,互不影響。
作為主持詩壇近50年的領袖人物,錢反對模仿詩歌形式,也反對片面追求格律。他主張詩歌要“基”和“有形”,強調時代、知識和際遇的重要性。他主張師從多師,學唐宋,推陳出新,幫助前後七子模仿了盛唐、公安、竟陵,確立了清代的詩風,起到了“引路”的作用。他推崇蘇軾、元好問,他的追隨者馮班說:“每壹個牧羊人都叫宋、來糾正王力的喪失。”在他的影響下,重視宋元詩歌,蔚然成風。
錢自己的詩歌主要是將唐詩華麗的辭藻和嚴謹的格律與宋詩的重理結合起來。《初學集》中的詩,有對黨爭閹割的憤慨,有對內憂外患的痛心,也有對失意者失意的抒發。歸隱山林時,他為劉寫下了詠懷詩、詠懷詩和壹組遊黃山的詩,歷久彌新。描寫黃山壯麗景色的山水詩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在經歷了亡國之痛和人生經歷的重大變故後,錢的詩歌除了哀明、反清、復辟之外,還充滿了亡國、屈辱的情懷,充滿了憂郁、悲涼的情緒。他的詩歌語言技巧高超,善於運用典故,也富於辭藻,對清代許多重雅重味的詩人很有吸引力。在他的影響下,虞山詩派在他的家鄉常熟應運而生。
吳與錢的不同之處在於,他沒有強烈的世俗意識,入清後不再參與政治活動。但為了保全家族,他不得不俯首為官,擔任國子監的祭酒。而我卻感受到了傳統“榮譽節”的沈重負擔,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生活,覺得很痛苦,常常自憐自艾,感到壓抑和悲傷。生前命壹僧收藏,並要求墓碑上只刻“詩人吳梅之墓”,表現了他個人的悲哀和做官的終身遺憾。
3.王世貞與康熙、雍正之間的詩人。
從康熙初年到中期,反清武裝鬥爭雖未停止,但大勢已定,清朝籠絡漢族文人的政策逐漸產生效果。雖然堅持反清立場的遺民仍不滿足於這壹偉大的歷史變革,但社會心理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正是王世貞適應了這種變化,成為新壹代詩壇領袖。
王士禛的詩歌理論是以神韻為基礎的,神韻要求詩歌具有意蘊深長、意蘊無窮的特點。以此為宗旨,他特別推崇那些寧靜悠遠,無與倫比,富有詩意的詩歌。在唐代,王維、孟浩然、魏的詩受到他的青睞,而他對杜甫、白居易、羅隱的詩不感興趣。王士禎的神韻說在清代詩壇影響很大,成為清代詩歌的壹大流派。他還獲得了“清代第壹詩人”的稱號(譚仙的《唐宓日記》),是詩壇50年的領袖。但也有人反對他的神韻說。他的侄子趙執信批評他“詩中無人”,袁枚則指責他的詩是“所謂假詩”,主要是因為王士禛的詩不註重思想性,很少反映現實社會生活,把詩歌藝術搞得十分神秘,單純地把它作為個人苦悶和娛樂的工具。
2.清代中期的詩歌
乾隆時期,王世貞的神韻說遭到了沈德潛、袁枚、翁方綱等名家的反對,但反對的方向不同。對乾隆詩歌影響最大的是袁枚提倡的“性靈”說。
沈德潛是繼王士禎之後的又壹偉大詩人。關於葉燮詩歌的起源,他以儒家詩教為基礎,主張模式論,尊唐抑宋,認為“詩重音律,亦詩法”,使詩歌“去淫濫返雅”,起到“和音律、善人倫、善政治”的作用,主張“溫柔敦厚,為終極之治”,要求詩歌創作“回歸中樞之平”。為了“揚標”、“調調”,他以唐人為典範,以古詩為源頭,褒揚前後七子。為此,他專門選了《古詩源》、《唐詩別集》、《明詩集》,為學習樹立了典範,影響很大。總之,的詩學是以漢儒的詩教理論和唐詩的風格為基礎,試圖創造壹種既能符合清朝嚴格的思想統治,又能點綴康乾盛世的詩風。由於沈德潛的詩論從正面提出了為封建統治服務的思想,贏得了包括乾隆皇帝在內的統治者的贊賞,他的詩論風靡壹時。然而,唐詩的“風格”是與其激情分不開的,沈德潛的調式理論有其不可克服的矛盾。
3.晚清詩歌
進入道光後,詩風又變了。主要屬於唐代的神韻派和風格派都已衰落,但宋詩派得到越來越多的響應,成為詩歌的主流。從道鹹年間的宋詩運動到同治後的同光,與這壹保守學派不同的是鴉片戰爭前後以龔自珍、魏源為代表的啟蒙詩人,戊戌變法前後以梁啟超、黃遵憲為代表的新詩人。與此同時,復古派也在改變。同壹光年間,出現了以王闿運為代表的漢魏六朝詩派和以樊增祥、易舜鼎為代表的晚唐詩派。同光學派本身又分為以陳為代表的江西學派、以為代表的福建學派和以沈為代表的浙江學派。晚清詩歌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復雜狀態。
1.龔自珍、魏源等人的詩。
龔自珍是開創現代新詩風的傑出詩人。透過乾嘉盛世的表象,他相當深刻地看到了潛伏在整個社會中的嚴重危機。他的詩歌緊緊圍繞現實政治這個中心,或批判,或抒情,社會歷史內容豐富,為清代所罕見,具有新的詩歌面貌。他的詩歌最大的特點是構思獨特,想象豐富,語言華麗,形式多樣。龔自珍自稱“莊騷兩鬼,深盤踞肝腸”。他深受莊子和屈原的影響,同時又受到中晚唐詩風的影響。他經常用生動奇特的藝術形象、氣勢磅礴的氣勢和華麗的語言來表達他自由奔放的感情。龔自珍的詩多為政治詩,關註社會政治,抒發情感。基本傾向是更重視觀點而不是陳述。然而,他的詩歌卻富於概括、寓意深遠、象征隱喻和意象。龔自珍詩歌的缺點在於典故太多,寓意太深,愛用怪詞,難免艱澀晦澀。
鴉片戰爭爆發後,西方國家的入侵引起了中華民族的極大憤慨和震驚。與龔自珍同時代或晚於龔自珍的詩人,如魏源、林則徐、張維平、張吉亮等,都表現出強烈的反帝情緒,形成了洶湧澎湃的愛國主義詩歌浪潮。雖然這些作家普遍籠罩在前輩的風格中,在藝術上缺乏鮮明的原創性,但他們反映了壹個時期的詩歌風格,具有豐富的時代內容。其中,魏源和林則徐的思想呈現出新的因素,與龔自珍壹起成為這壹時期進步文學思潮的核心力量。
鴉片戰爭前,這些詩人的詩歌大多缺乏現實意義,成就也不高。林則徐的詩幾乎都是官場娛樂作品,張衛平的詩多是官場生活的表達。退休後多為山水詩。除了《杜仲吟十三篇》和《江南吟十篇》之外,魏源的早期詩歌借鑒了白居易的名作《秦中吟》,有了更多的現實內容。他其余的詩大多是關於遊山玩水的。鴉片戰爭的爆發使他們的思想感情和詩歌風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詩反映鴉片戰爭,歌頌人民和抗英將領抵抗侵略軍的光輝業績,揭露諷刺清朝和投降派的怕死和通敵誤國,是他們在鴉片戰爭時期創作的大量詩歌的中心主題。這類詩有魏源的《寰十章》、《寰皇後》、《秋繁華》、《秋繁華皇後》、《秦淮燈具船序》、張衛平的《三元裏》、《三將之歌》,以及林則徐鴉片戰爭失敗後在駐軍途中所作的詩。
這壹時期的詩人有張吉亮、姚燮、朱祁和北青橋。他們都寫了壹些反映鴉片戰爭、充滿反帝愛國精神的重要詩篇。北青橋的《安音》是壹首由壹百二十七行詩組成的編年史諷刺詩,描寫了他在鴉片戰爭時期隨軍的所見所聞,具有很強的現實性。這個制度也會對後來的詩壇產生影響。但是,這些詩人在藝術上仍然沿襲了甘家詩派的余波,缺乏新的成就。
2.宋詩派與同光體
在晚清詩壇,宋詩運動是壹場影響很大的文學運動。主要人物有出程恩澤門的祁俊藻、程恩澤、何、、、曾國藩。這個詩派的主要流派是“以開元、天寶、元和、元佑為業”(陳艷《詩史燚詩話》),即以杜甫、韓愈、蘇軾、黃庭堅為學派。這場運動的興起與乾嘉時期漢學的繁榮有關。以文、學、議為主要內容的宋代詩風,特別適合這批考據學者的口味。這場運動的主要作者是漢學家或抨擊宋的學者,他們的基本創作傾向是“學者的話與詩人的話相結合”(陳艷《近體詩註》)。宋詩派不主張壹步壹步地模仿古人,也很註意吸收宋人向唐人學習尋找新路的精神,追求詩歌的獨創性,表現詩歌的本色和真性情。總之,他們的詩學既重視正統道德的養成,又強調自我獨立的表達,從而達到“善”的詩風,表現出壹種基於正統倫理的自立不從眾的人生態度。
宋運動至光緒年間,演變為“同光體”。主要作者有陳、、沈、、鄭、等人。“同光”之名,指的是“同光以來不固守盛唐的詩人”(《陳艷沈懿庵詩序》)。他們實際上主要是研究宋人,活動主要在光緒中期以後,影響壹直持續到五四前後。同光分為陳的江西學派、的福建學派和沈的浙江學派。在洋務運動和維新變法時期,這些詩人大多傾向於支持洋務和維新,創作了許多反對外侮、悲憤國事的作品,具有進步傾向。、陳在宋詩運動和同光詩人中均有建樹。
這壹時期,以王闿運為代表的漢魏六朝詩歌派和以樊增祥、易舜鼎為代表的晚唐詩歌派也十分活躍。著名學者李慈銘,不拘壹派,但在詩歌方面頗有造詣。
3.詩歌革命與新詩
真正從思想上和藝術上沖擊傳統詩壇的,是黃遵憲、夏曾佑、譚嗣同、梁啟超等人倡導的“詩界革命”和“新詩”的倡導。
黃遵憲是維新運動中的重要人物。他關心現實,主張“救世不救惡”。他擔任駐外使館工作人員近20年,親身接觸資產階級文明和考察日本明治維新的成功經驗,明確確立了“中國將從西方改變”的思想(《濟海雜詩》第四十七自註),在新文化思潮的激蕩下,開始探索詩歌創作。他在21歲寫的《雜感》壹詩中,批判“俗儒尊古”,宣稱“我手書口,古不能背”。戊戌變法前夕,他提出了“新詩派”的名稱。要求從古代文化和現代生活中廣泛吸收素材,打破壹切禁錮,最後“做我的詩。”有兩個特點:壹是他提出“古人所沒有的,他們所沒有的,他們所看到的,所聽到的,都是寫出來的”,說明他重視用詩歌來反映千變萬化、不斷擴展的生活內容;第壹,提出“夫婦之體,應由單向神運”,提出“古文家應擴縮入詩”,說明他的詩有散文文化傾向。
黃遵憲的詩歌實踐了他的思想。他繼承了龔自珍、魏源等人用詩反映現實鬥爭的傳統,始終關心國家和民族的命運,記述了晚清歷史上的壹系列重大事件。從他從政到去世,中國歷史上近三十年的大事幾乎都在他的詩中有所體現,所以梁啟超說“公舉之詩,亦詩之史。”反帝愛國和改革自強是他詩歌的兩個重要主題,具有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值得註意的是,黃遵憲新舊交替之際的詩歌,描寫了海外世界和較早隨著現代科學出現的新事物,拓寬了詩歌的題材和反映生活的領域,寫出了古典詩歌所沒有的東西。他的詩友秋說:“詩的汪洋大海,就是這個詩界的哥倫布。”(《人地詩後記》)。
黃遵憲在詩風改革方面也進行了新的嘗試。他喜歡“融新理想入舊體”,把新事物、新名詞、時代特征、異域風光、社會理想,特別是當時的重大政治事件,用舊體詩的意境和表現手法結合起來,“創造壹個新世界”。黃遵憲的詩“法不嚴,尤用韻廣”,形式比較自由,風格多樣。他還大膽采用了以文為詩的寫作方法,對詩歌進行了很大的創新嘗試。黃遵憲詩歌的不足主要在於為了求新而張揚暴露,缺乏能表達獨特生命感受的意象。他的很多詩都是為了歷史,所以敘事和議論太多,而抒情則是簡單的誇張。反映異國風情的詩歌重在引入新事物,不把西方文化中深層的東西引入詩歌。但是,黃遵憲在詩歌史上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他清醒地認識到古典詩歌傳統已不能充分反映日益復雜的社會生活和文化知識,要求詩歌與時俱進,打破題材、風格、詞匯等方面的壹切禁忌,這對推動詩歌改革具有重要意義。他的創作有力地推動了古典詩歌內容的拓展,表現了當時先進的中國人對待世界、接受世界的態度;他的壹些詩語言通俗,形式自由。他的藝術成就雖然不高,但已經有向白話詩靠攏的意思了。
夏曾佑、譚嗣同、梁啟超等人是“詩界革命”的倡導者。戊戌變法前,他們就開始嘗試寫“新學詩”,其特點是“畫新詞以表異”。這種新詩與黃遵憲的“新派詩”有壹些共同的特點和趣味,但它只有新的術語,沒有新的生活素材和詩歌意象。它只是把壹些新術語塞進古典詩歌,並沒有取得多大成就。梁啟超在總結這壹失敗實踐後,在逃離日本、廣泛接觸日本新文化和西方文化思潮的基礎上,提出了“詩界革命”的口號。要求“舊體中含新意境”,並具體提出“第壹是要有新意境,第二是要有新句子,必須以古人之體入之,而後成詩。”梁啟超認為黃遵憲的詩歌在這方面是最好的,是“詩界革命”的壹面旗幟。然而,無論黃遵憲、譚嗣同、夏曾佑,甚至梁啟超本人,他們的詩歌都遠遠達不到“詩界革命”的要求。梁啟超所期待的“詩界革命”並沒有真正出現。就連梁啟超自己的詩,後期也回歸古典傳統,向“同光體”靠攏,宣告了“詩界革命”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