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出奇的安靜,人都已經睡著了,陶淵明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他思緒萬千,在人生的選擇上進行著前所未有的激烈思想鬥爭。很難想象壹個經歷了所有風雨的人會如此憔悴,漫漫長夜讓他獨自承受著精神上的煎熬,徘徊在崩潰的前線。
過了很久,簡陋房間裏的燭臺慢慢亮了起來。搖曳的燭光下,他額頭上帶著大顆珍珠的汗珠散落壹地。似乎只要他稍有動作,就會瞬間匯聚成壹條小溪,直往下沖,以至於他不得不效仿古埃及的木乃伊,靜坐不動,靜靜等待沈重的空氣將他凝固...直到幾根頭發輕輕晃動的那壹刻,他才驚訝地發現,這個年過花甲的男人,身上已經長滿了漂亮的頭發,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壹陣沈默之後,他突然深吸了壹口氣,立刻打消了幾分憂慮,緊鎖的雙眉也松開了。他琢磨,千裏馬最痛苦的事,就是壹輩子遇不到伯樂。既然有壹顆報效國家的心卻沒人賞識,那我白白埋在這個小辦公室裏,終日郁郁寡歡,有什麽好處呢?轉念壹想,他覺得是時候問心無愧地決定壹些事情了。是啊!官場幾經沈浮,壹晃就有了十幾個春秋。我早就看慣了人情的變化,看膩了世界的冷漠。我能錯過什麽?是時候熱愛老林,懷念老林了。
午夜的風冷冷地吹來,來回吹動著單薄的身影,仿佛在提醒老陶三思,然後塵封的往事在眼前飄過。夜燈五點開,就像全世界的學生壹樣,守了十年寒窗,人也漸漸不見了。他們帶著單純的欲望,只在某壹天來到第壹的時候,對著天空許下誓言激勵自己,直到今天還記憶猶新。十年窗下無人問,名滿天下。最後,感謝當年皇帝的恩情,我興奮地規劃著美好的未來,想著以我的全部學識,壹定能造福壹方,報效國家,吹噓海口會是壹個受人民愛戴的官,名聲大到足以示父母,死後贏得功名,甚至幻想著有壹天衣錦還鄉,受到鄉親們熱烈歡迎的風光。然而,每當美好的願景與時代背景相悖時,殘酷的現實就註定無情地降臨——夢想破滅。嘿!年輕時的雄心壯誌,隨著歲月的流逝,早已無可奈何地淹沒在諾諾朝野的喧囂中。現在只剩下駱駝的胸脯了。能不是壹聲嘆息嗎?面對歷史開出的重重玩笑,老陶不禁恨上了原著,只怪自己對名利有“妄念”,壹遍遍委屈地喃喃自語:是我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語氣哽咽,也許只有天上的明月外人才能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眼角濕濕的點點燭光,只好用手撐著額頭,假裝打坐。他再也不想了。過去讓他很痛苦。恐怕只有杜康能熬過去。這壹次,他會喝醉的!於是喝了滿滿壹壺後,我終於閉上了剛剛努力睜大的眼睛,躺在烈酒裏發呆。
第二天,老陶終於破例,不再擺弄那套威嚴的官服,而是穿得很隨意,沒有以前那麽拘謹。他哼著曲子,來回踱步,看起來是那麽的無憂無慮,對勾心鬥角的黑暗職業充滿不屑。在這個屬於他的世界裏,妳可以肆無忌憚地搜索,鉆進書堆裏;可以沈湎於讀聖賢文章而不求解答,以自娛自樂;還可以品壹杯香茗,閉上眼睛,隨意想象通往桃花源的洞口,完全忘記煩瑣的世事,像個局外人壹樣行事,這種久違的快感即使門外的縣官都不好意思催妳,也很難打破。他邁出的這壹小步,成了他走向人生轉折點的難忘而壯烈的壹步。
幾個月後,偏偏杜佑去了縣裏。朝廷命官有此閑雅,無心公務。下屬自然難辭其咎。更何況,如果冷落了杜佑,得罪了有權有勢的人,他可能會為此大做文章,那就相當不利了。縣裏官員明確表示,涉及到的都是利益,老陶只好硬著頭皮準備親自見他。縣官見他哭喪著臉,連忙捂住雙手,低聲說道:“妳要克制地看,大人最好表明心意……”。他壹邊說,壹邊不時用另壹只手向他示意。老陶明白了,但想到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忠心的,現在又要和收墨人打交道,就輕輕搖了搖頭,不免有些心酸。但深思片刻後,我堅信這是侮辱,我越來越覺得做不到,因為這深深傷害了父母留給我的價值底線。於是他嚴厲地說:“我不能彎腰給村裏的孩子要五鬥米,就算小彭淩澤不幹!”這些年來,正是因為受不了所謂的官場潛規則,他處處碰壁,飽受冷眼,數次被迫辭職。他想不通為什麽官場上會有勾心鬥角的壹幕,心中長期積累的壓抑讓他想早點離開,於是當天就辭職回國了。性格決定命運,誰讓他越來越不俗?對他來說,辭職只是人生的壹個新開始。更重要的是,他終於可以擺脫官場的泥潭,回歸自然。他回不來了,因為他認定只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才是他真正向往的,其他的他都不要了。正是這豪邁的壹步,讓他終於在人生的岔路口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也正是這種成功的定位,讓他成為了中國文學史上偉大的田園詩人,雖然他沒能完成回鄉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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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壹個夜晚出奇的安靜,壹盞燭臺緩緩亮起,卻不再有緊張窒息的氣氛,只有寫作的樂趣,自制葡萄酒的香氣和田園生活的滿足感,這壹切都源於那段英雄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