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壹直覺得家鄉的天空,家鄉那個炊煙籠罩下的小村莊,很舊很破舊,但我卻努力了壹整天。壹家人坐在自家休閑院子裏的小桌子旁,在溫暖的炕上休息,和大門口的鄰居閑聊……總讓家鄉人覺得生活有無限的幸福和滿足。
家鄉的炊煙和家鄉的壹樣。早上,中午,晚上都會帶著淡淡的草木灰的香氣,比原來的大氣更濃,慢慢上升,然後,飄向晴朗或黃昏的天空。有時,廚房的炊煙被微風撕成縷縷,微微起舞,慵懶地擁抱天空,親密地親吻白雲,壹起做著甜蜜的夢。
我經常在鄉下旅行。當我看到那個小村莊的房子的煙囪冒出的煙,我會想起暮色中的家鄉,想起家鄉村莊上空淡藍色的煙。心裏仿佛有壹雙溫柔的玉手,撥動著鄉愁的琴弦。在情感中,我感受到淡淡而溫暖的草木灰香氣,熱氣騰騰的廚房似乎就在眼前。
我記得,我上中學的時候,我媽經常跟我說:“爸爸愛家,看不到家裏的大煙囪我就想哭。”我媽的話沒有哲理,卻蘊含著壹種貼心的溫暖。那時候我自然知道我媽話裏的意思,那就是我在外地打工的爸爸,從頭到尾都和老家的煙糾纏在壹起。因為廚煙裏有壹種我父親無法割舍的情結——那就是家。啊,大煙囪扔出壹條能拴住父親心的長線,那就是廚房的炊煙。今天,我和父親壹樣,仰望家鄉的炊煙,思念家鄉。家鄉和家雖然貧窮簡陋,但炊煙卻溫暖,帶著溫暖的親情,銘刻在父親和我的靈魂裏,時刻激發著我兩代人對家深深的愛戀,不管它,而是奔向故鄉的土地。
老家地多,壹般人起的早,煙也起的早。我清楚地記得,天還沒有完全亮。空氣中仍有潮濕的院子和動物糞便的味道。霧的背後,村裏的公雞懶洋洋地啼叫,狗在屋下的臺階上睡覺,老母雞蹲在屋旁的樹枝上睡覺。那是壹個清晨,在我的家鄉的小村莊裏,家家戶戶的煙囪裏都冒出縷縷輕煙。廚房有煙的時候,早上的霧特別重。遠遠望去,村莊、樹木、霧蒙蒙的原野、莊稼、樹林都披上了壹層白布,不真實。鳥兒躲在不被人註意的枝頭,在煙霧中鳴叫。
有時候,村裏人屋頂上的煙不同時冒煙,有些懶夫妻幹脆跳過這頓早餐,讓煙囪休息到中午。
從審美的角度來看,家鄉的晨煙是最美的,淡淡的藍煙,小村莊的房屋和綠樹都彌漫著這種味道,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山野清晨樹林裏飄動的薄霧。晨風吹過,村莊會脫下薄紗般的睡衣,露出鄉村初醒時的清新與美麗。這個時候,撲騰的小雞、跌跌撞撞的牛、蹦跶的豬、蹦蹦跳跳的孩子、井邊的少女、拾糞的老人、廚房屋頂冒出的炊煙,都充滿了勃勃生機和醉人的目光。尤其是公雞用花哨的翅膀飛到竹籬上,驕傲地叫著後,常常纏住喜歡的母雞,和它們調情,更是增強了家鄉的清晨氣氛。這樣的早晨讓人神清氣爽,無比幸福。
吃完早飯,除了在地裏幹活的,村裏的大人、小人、家裏的男女,再加上幾條好狗,都會三三兩兩的聚在壹個地方聊天。所有老人的臉上都布滿了皺紋,皺紋最深的老人壹臉慈祥,不時給旁邊的晚輩講壹個關於村子的故事。此時的太陽,慵懶卻快樂。
黃昏時分,廚房的煙從不同高度的屋頂升起。在晚霞的照射下,彌漫在廚房炊煙中的小村莊,古樸而簡單的升起,越來越古樸,靜謐而美麗。縷縷炊煙渲染著傍晚的景色,田裏的人們在炊煙的召喚下,背著鋤頭沿著村道往回趕。突然,牛的克裏斯提尼聲、大車的隆隆聲、水滑輪的軋軋聲、狗的咬人聲、雞的啼叫聲、人們的吆喝聲……都會豐富煙霧籠罩下村莊的黃昏。
很快,夜幕像幕布壹樣以看得見的速度從西方降臨。小村莊裏的炊煙,正在慢慢融進夜色,被無邊的夜色同化。接下來,吃過晚飯的人們帶著炊煙的樂趣聚集在村裏的古戲臺前。古戲臺既古老又陳舊,內外墻體剝落嚴重,但戲臺頂部的“山”字形建築依然雄偉。古戲臺是給村民帶來無限快樂的地方。抽完煙的村民都在這裏聚壹聚,看看戲,聽聽道家情懷。通常,沒有戲劇或電影可看時,村裏的壹群年輕學者會聚集在壹位老人身邊,聽他講述過去。老人的眼睛半睜半閉,很幸福。開天辟地的不僅僅是盤古,還有盤古的爺爺邊古。無論老人怎麽胡說八道,後人都信以為真。那壹定是在古代,有人聚在古戲臺下打撲克。輸的人什麽都不輸,乖乖地把鼻子貼在贏的人面前,讓他撓三下。人忙的時候,經常會有壹些不知深淺的女人來圍觀。這個時候,調皮的男人難免會說幾句臟話逗大家笑。甚至在圍觀者的臉上或屁股上擰壹把也不算出格。
這是壹個人類的世界!
家鄉的炊煙包含的內容太多了。
我記得,在我暮年的時候,我和朋友們玩捉迷藏,或者用棍子耍把戲,在煙霧下的土地上跳舞。從下午壹直到黃昏,和朋友們的歡聲笑語總會在炊煙裊裊的村子裏溢出,總會吸引大人們遠遠地駐足觀看,不時傳來壹陣陣掌聲。
我不知道家鄉的炊煙在別人心中是什麽概念,但對我來說,它連接著我生命的血脈。離開家鄉多年,依然固執地懷念家鄉的炊煙,覺得心中的情結是其他美好的東西無法替代的。
生活在古城裏,我用我的心丈量了很多天古城和家鄉的距離,但無論我怎麽努力丈量,我都想拉近我的心和古城的距離。但對我來說,古城在我心中永遠是壹座陌生的古城。不是不可愛。我只是覺得,生活在沒有炊煙的古城裏,內心空虛,感到無助和孤獨。
隨著年齡的增長,鄉愁逐漸豐富成曠野中的縷縷青煙,久久縈繞在鄉愁中。我曾經覺得炊煙是母親呼喚兒子回家的聲音。那個聲音,那麽親切,自然,熟悉,總給人壹種回家後的甜蜜,疲憊時的安慰。通常,當我看到煙霧升起時,我的眼睛會充滿淚水。好想再聞壹次家鄉的煙味,好想再聞壹次竈臺旁熱氣騰騰的味道…
如今,在我的家鄉,已經很難看到老村冒出的炊煙,因為家鄉的土竈和煙囪越來越少,偶爾的壹縷炊煙似乎在告訴我,這將是家鄉最後的風景。過去,幾十個甚至上百個煙囪從煙霧中飄出,永遠只能留在記憶深處。
我家鄉的那條河
從地圖上看,我的家鄉在重慶的西北部。這是蔣芳的壹個小鎮,被群山和河流環繞著。因為只是壹個普通的小鎮,壹般的交通地圖集都沒有標註。但是嘉陵江的支流涪江很容易在西邊找到。涪江西側還有壹條幾百公裏長的支流,可能不叫邛江。瓊洱河和涪江在嘉陵江下遊西側某處交匯。這個地方對我的家鄉安珠鎮來說很方便。而這兩條河在我的窗前交匯,日夜流過我的樓下。因為常年回不去,所以偶爾打開地圖集看壹看。這個路口就是我家。當我閉上眼睛,我的家鄉似乎真的浮現在我面前。
人們喜歡靠水生活,兩河交匯處有壹個大鎮。嘉陵江和長江在重慶匯合,涪江和嘉陵江在合川匯合。涪江和邛江的交匯處也應該成為著名的地址。事實上,這裏曾經是縣治所在地,清朝時這裏曾有壹個“安珠縣”。至於這個地名為什麽取名為“安珠”?有種兩江交匯處適宜人類居住的感覺,此地可以長期安居樂業,所以有很多移民把湖廣填四川。這個城鎮的興起大概始於明清時期。整條街的明清建築,“九宮十八廟”的百年香火,依山而建的城墻和城門樓遺址,依然繁忙的水上交通,都見證了小鎮過去的繁華歷史。
小鎮依水而建,依山起伏,似走龍蛇。涪江來了,瓊江側身逃逸,兩江交匯處的寬河面向山前。涪江其實是壹條著名的河流,是古巴蜀的分界線,涪江流域壹直是中國三大蠶桑基地之壹。瓊江雖然不長,但流經人口密集區,徑流豐富。涪江和邛江在此交匯,使當地成為附近著名的魚米之鄉,壹直屬於重慶四大古鎮。當地海運也很有名,曾經是川東物資進出的重要途徑。在高速公路連接之前,當地人必須乘船沿涪江而下,經合川到達重慶。所以這裏曾經是嘉陵江航運的重要碼頭,現在有大小船只100多艘。以前的船都是拉著纖維往上走,往下航行,現在多是“摩托艇”(老鄉說)。這是吳鵬畫的壹艘小型鐵甲船。開車時,馬達“突突”地震動,冒出縷縷黑煙,常常伴有三兩聲長嘯。兩河沿岸有許多竹林環繞的村莊,人們喜歡用這種交通工具出行。每到趕集日,河上的渡船飛來飛去,打浪聲不絕於耳。
這壹天,總有成千上萬的村民從各個碼頭和車站來到市場。這些村民進城後,忙完生意或生意後,往往分散在鎮上的酒館或茶館裏。去酒館的話,白做壹頓,壹碗河豆腐腦。去茶館的人,壹杯茶,壹小碟花生米,就能和才認識三天的老朋友好好聊聊。在我的記憶裏,那條河的豆腐腦和蓋碗茶滿大街都是,但那些小地方的村民們總是忙忙碌碌,仿佛永遠過著最幸福、最簡單、最樸素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就像壹條緩緩流淌的河流壹樣平靜,總是緩緩的,靜靜的,似乎永遠。
我每天經常不自覺地站在窗前。清晨,太陽升起,對面的山坡和樓下的江面都是紅色的。這時候,江邊的碼頭開始忙碌起來。是河對岸的農民扛著菜早點賣。黃昏時分,夕陽西下,許多漁船滾滾而出,在“夕陽散成綺”的河中迎著夕陽撒網,或與壹隊隊鸕鶿壹起沖入水中。這時候的河水往往是靜止的,如畫的,我也常常在這壹刻盯著河水發呆。
很多時候,家鄉的河水總是那麽藍,仿佛永遠接近天空的清澈。河邊的青山和小山恰到好處,甚至在江面上也能看到舞動的倒影。只要站得高壹點,就能把這種景觀盡收眼底。晚上經常壹個人去樓頂看星空,看身後的燈光。這個時候,河面上總是很冷清,除了壹些朦朧的月光和壹些移動的漁火,連壹點聲音也沒有。每次站久了,都會忍不住有點寂寞。
碼頭就在我家下面,在河流入水的幾塊光滑的巨石上。我媽媽經常帶著壹大盆衣服去洗。碼頭邊有壹座斜向上的高架纜車橋,橋洞的石頭縫隙裏有很多螃蟹。我和孩子經常從這裏經過,穿過城墻下的河堤,繞過大人到下遊的淺灘遊泳。每到汛期,父親常常站在橋上,抻壹根竹竿,迎著洶湧渾濁的洪流,打撈漂浮的財富。在橋附近的洪水回水處,經常有很多大人在走動。這個時候我壹般會害怕大人的威脅,不敢出門。我只在窗口看。洪水通常在十米到幾十米之間波動,壹年內甚至淹沒了半個城鎮。每次看到洪水來臨,海浪洶湧漫無目的的遊走,在感到壯觀驚喜的同時,又有些許擔憂。所以莫名其妙的擔心,很多時候看著看著就眼神迷離,很受傷。
我經常會想起父親的克制,有點暴力,經常讓我覺得有點不安和尷尬。所以很多時候,我很看重對我好的鄰居和朋友。我記得在邛江邊有壹座白色的供水塔。有壹年春夏晚,我經常壹個人去河邊的水塔下學習。那個地方非常安靜。河岸上有很多茂密的可以養魚的水生植物,裏面經常有壹些零星的油菜花。偶爾擡頭看壹個中年人在河對面的魚籠船上釣魚。那艘船上有壹個比我大壹歲的漂亮女孩。她經常劃船帶我去她那裏喝可樂。她的父親,那個中年男人,總是戴著壹頂草帽,圓圓的臉上總是掛著微笑。有時候他會陪我壹會兒,找個小凳子讓我坐旁邊給他看書。記憶中的那個女生,有壹場很長的爭論,她明亮的眼睛經常讓我臉紅。她過去和我在同壹所學校上學。小學畢業後,她上船幫父親養魚。她好像跟我說過,她喜歡看我穿著學生服在學校表演升旗儀式。不知道為什麽我那時候特別喜歡去那裏讀書,每次都希望她來用船接我。可惜這個女孩後來和媽媽去了另壹個國家。記憶中的童年仿佛是壹場夢,但我似乎並不快樂。
但是壹年中也有壹些時候讓我開心。這是壹年壹度的端午節。這個時候,在江面上,經常可以看到十多艘龍舟和很多彩車。不僅男人和女人真的會劃龍舟,而且人們還會在花車旁遊鴨子。這壹天可能是當地最熱鬧的節日。四面八方的村民扶老攜幼,兩河沿岸經常有上萬人同時東張西望。那壹天,我家屋頂上壹定裝了壹個大喇叭,播放《運動員進行曲》等氣勢磅礴的音樂。而我的窗前,壹定擠滿了從村裏趕來的親戚。那種人多的盛況,親身經歷過的人是感受不到的。那壹天,朋友們總是興奮地在街上跑來跑去。在門樓賣糖精摻水的老太太們總是面帶微笑地忙碌著。那天的大會主席臺上,壹直用擴音器免費播放著《有的找妳》。但是現在妳可能再也看不到這麽熱鬧的場景了。
這條寬河的下遊還有壹個碼頭。碼頭不遠處有壹條破堤,壹直延伸到河中央,下面是空空的鵝卵石大壩。大壩有壹個機場那麽大,但是經常被淹,所以還是壹片荒蕪。記得小學老師組織全年級學生去參觀江景,地點就在這附近。那壹次回去,我引用了王安石的壹句古詩“半江蕭蕭,半江紅”,來形容淩晨時分的江面,語文老師大為贊賞。不僅被當做範文來讀,還被貼在教室後面的墻上。當時我剛從農村轉到這裏,很擔心自己不能和他們平起平坐。我不想讓我的同學從現在開始看著我,女生會和我玩。現在想起來,真的很欣賞那個胖胖的女老師。
空蕩的壩上,有壹簇簇八毛,偶爾有幾只野鴨在壩前的淺灘上飛下來。以前我們會抓打屁股的(學名“香椿”),壹起野餐或者放風箏取樂。破堤是釣魚和冥想的好地方,偶爾會有壹對情侶牽手玩耍。我來過這裏無數次,或獨自徘徊,或和另壹個年輕女孩坐在這裏看夕陽。其實前後有兩個這樣的女生,都有壹張可愛的臉。其中壹個喜歡笑的迷人,另壹個喜歡睜開清澈的眼睛。兩個人都喜歡捧著臉頰聽我講故事,然後安靜的陪我發呆。但是他們都離開了我。很多時候想都沒想,他們就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在我身邊出現過。有時我會記起壹會兒,但我不敢猜測他們在哪裏。
我不知道十年前我離開小鎮時為什麽要離開。去年回去的時候打聽了壹些同學朋友,很多人都再也沒有我的消息了。而且在我回來之前,家裏已經封閉很久沒人住了。我家七年前搬到了縣城。
記得我走的時候,鎮上新建了壹個碳酸鍶廠。那是壹家日資企業,因為當地的絲綢、制糖等輕工業大部分破產,所以被政府邀請投資。其實也是化工廠。那個工廠巨大的煙囪裏散發出來的氣味非常難聞,廢水廢渣也是沒日沒夜的往河裏倒,不僅對下遊的漁業生產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壹些特殊情況也在逐漸向四周蔓延。當地人曾經投訴過,聽說還引發過群體事件。但是因為解決了壹部分人的就業,當地政府要考慮長遠民生,然後就不了了之了。但結果是,鎮上的人想盡辦法逃離,農村外出務工人員多年未歸,鎮上壹半的原住民都搬到了縣城。
這次回來後,日本工廠已經搬到了更偏遠的省份,小鎮也終於恢復了美麗的風景。漫步在古鎮街頭,不禁想起了發生在這裏的壹個戲劇故事《玉簪記》。小姐的浪漫古典愛情恐怕再也無法在這裏上演了。我壹直懷疑,本地的文人雅士,可能都註定要遠離,將來也壹定會像鎮上的大多數人壹樣,為了生計而遠遊異鄉,像我壹樣,在外面結婚。
但是,我的離開和家鄉的變化無關。說得好聽點,是因為我要去萬裏路讀萬卷書,男兒誌在四方。然而,我知道我在逃避。經歷了那些慘痛的失敗,我真的無法適應我的家鄉。但是現在,我在外面流浪的時間越長,就越記得家鄉的好處。
我記得河邊有座山叫“博倫山”,山上有座廟叫“博倫寺”。傳說這座廟是魯班修建的。它在文革中被燒毀,但仍有許多佛像留下。其中有壹尊大佛,雙手捧著,雙目緊閉。以前有寺廟的時候,這個大佛就在大殿中央。每到夜晚,月光透過廟門上的窗欞,正好映射在佛像上。月圓之夜,月色皎潔如抱佛臂。這就是著名的“波倫捧月”。因為這個奇景,這個大佛比其他地方更有效。所以農歷正月十五,這裏的香火很旺。尤其是除夕夜,很多人都來燒“紫石香”。據說出去的人來年可以保平安,賺大錢,地方官也可以升官發財。在30周年紀念日前夕,經常有成千上萬的人同時前來朝聖。山前狹窄的道路上,黑色的豪車像長長的隊伍看不到盡頭。漫山遍野的燭光陰影中,人頭攢動,鞭炮爆炸如繁星,盛況壹年比壹年更空前。
我過去常常爬這座山。那天晚上,家裏人打電話讓我平安回來。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卻被困在了滿山的人群中。我不知所措,震驚不已,真的想不明白。雖然沒燒“紫石香”,但最後還是走了。我沒有心情為自己祈禱,雖然我去的地方很遠。如果妳再回來,這個小鎮會變得更好。我不是不喜歡家鄉的貧窮,而是她今天真的變了。
我家鄉的那條河還在那麽長那麽遠的地方流著。遊子為什麽和妳壹起流浪?漂泊異鄉!我知道我又要回家了。我的家還在家鄉的河邊。就算我不去想,她在我心裏也永遠忘不了。
春天的遺憾
久違的春天經不起人們的期待,如期來到我們身邊,但今天我似乎對春天有壹種特殊的感情。
長春的春天是那麽的單純,不像家鄉的春天那樣奢侈燦爛,所以我在城市裏很長壹段時間裏,都在珍惜街邊建築角落裏最初的鵝黃。壹個春風,壹個春雨綿綿的夜晚,早起的人突然發現,春姑娘已經來到身邊。看啊!誰給柳枝做的鵝黃色包裝?看啊!街道草坪上什麽時候站了這麽多綠色小精靈?沒有迎春花,沒有杜鵑,只有這柳樹和這小草,默默地散發著春天的氣息,奏著春天的旋律,裝扮著北方春城的庭院通衢。我很清楚,這鵝黃,這淺綠,只是春天的使者。桃、李、杏、李盛開的時候,它們的美麗會被人們遺忘,但我對此情有獨鐘,我愛春光重新萌芽的那短暫的日子,因為美麗不僅在於美麗,更在於純潔和無私。
我說,迎接春寒是最美的。
家鄉的春天比這裏更奢侈,但她來的更晚。前兩天我媽打電話親了我的本名。“五月壹號不要回來,這裏沒什麽可看的,挺冷的!妳在那裏好好工作,不要想著家裏……”,掛掉電話,眼淚卻連著。是啊!我經常跟家裏人說,我很愛家鄉的春天。我的家鄉是半山區,老宅四周是低矮的土坡,朝南靠著滿是山泉的水庫。我家鄉的春天並不像這裏只有幾棵樹、草和花。當冬天的雪還沒有消散,紫色的老鼠花已經在寒冷的春風陽光明媚的山坡上開放了。然後,山谷和田野裏的柳樹黃了,吐出綠葉。有些柳樹還開著金花(毛毛狗),醉人的香味在風中飄蕩。野菜已經從地裏鉆出來了,再過幾天,漫山遍野將變成壹片花的海洋,到處都是鳥兒在載歌載舞,雲雀、黃鸝、布谷鳥在歌唱,它們與忙碌的農民的喊叫聲、農業機械的隆隆聲壹起,奉獻給人們清新、喧鬧、充滿活力的早晨,以及陽光溫暖、花香四溢的金色早晨。
我更喜歡家鄉春天的月夜。月夜已深,辛苦了壹天的村民都睡著了。遠處仍有農機的隆隆聲,但離我家很遠,根本破壞不了寂靜。此時,我可以安心地品味和享受家鄉春天的月夜,沐浴月光,徜徉花間。看啊!梨花和梅花給後山披上了銀色的新裝。偶爾有驚鳥掠過,或是徐來的涼風,落花如雪紛紛落。更吸引人的是,山野彌漫著花海的清香,自然而優雅。在清澈的月光下,水面上漂浮著壹片虛幻而寧靜的薄霧。不就是那個洗紗的仙女嗎?青蛙的合唱聲從銀色的水中傳來,忽高忽低,變幻莫測。很多不知名的水生動物或者水鳥,要麽不甘寂寞,要麽嫉妒這合唱的美好,總是偷偷插兩句。雖然像是鬧著玩,但卻讓這單調的青蛙聲音變得如此多變,如此充滿活力,如此自然和諧。在這個月夜裏,我常常叫著忠實的老狗“大黑”靜靜地坐在後山的樹下,在月夜裏放飛想象中的白鴿,聽著青蛙的叫聲,看著英語的秋天,數著冷星,想著滿月裏的傳說,暗山裏的故事。“大黑”很懂事,就在我這邊瞇著眼睛垂著耳朵,生怕弄出點動靜來,破壞了這月夜的寧靜,破壞了只有用心才能體會到的純美,破壞了主人的好心情。
我壹直在想,如果我把這壹幕拍下來刻在CD上,用她來安慰我在異國他鄉的遊子情懷,該多好啊!但去年回國,發現很多梨樹李子樹都死了,被砍了,就是為了增加貧瘠的山坡田?春日月夜完美故鄉的風景,再也不會有了。以後只能把美好的回憶珍藏在心裏,只能時常吟誦:“梨花院滿月色,柳絮塘淡風”來彌補那份淡淡的傷感和遺憾。
我愛家鄉春天的月夜,那裏有我童年和青春期最真實的夢。是我心靈避風的港灣,那份愛是最純粹最執著的。
青春稍縱即逝,就像短暫的都市春天,我在經歷和煎熬之後,已經漸漸感到疲憊。情感世界的蒼涼與麻木,理性靈魂的雕零與漂泊,這些都市人的通病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各種物欲的誘惑,生存競爭的殘酷,依然無法在某種程度上淹沒過去的感情,總能偷偷藏在心底的角落,追憶著故鄉的春光月夜,獨自愛著城市裏的黃柳。
這個世界上的自然之美會越來越少,迫使我們要善於回憶和尋找。
故鄉情結
我的家鄉是熊嶽城,遼東半島的壹個小鎮。有壹座山叫望兒山。他沒有喜馬拉雅山那麽高,也沒有三山五嶽的雄姿,卻有著慈母盼子歸的美麗傳說,在民間廣為流傳多年。
我的父親出生在這片傳奇的土地上。年輕時,他隨爺爺離開家鄉,走上了生存的不歸路。爺爺不久後在另壹個國家去世,父親在外漂泊,最後定居在洮南府。他成家立業,有了我和我的兄弟姐妹。父親能維持生計,當過廠長、主任。他性格開朗,家庭生活美滿。但是到了元旦,他就不開心了,皺著眉頭躺在床上壹句話也不說。後來,他的母親套出了他的心結,這個心結的根源就是思鄉和鄉愁。為了讓父親開心,我們兄弟倆纏著他講家鄉的趣聞軼事,還挺有效果的。父親講述了他童年時祖先的辛酸和趣事。尤其是說到家鄉的山水,更是津津樂道,如數家珍。那北關街和八景呢,尤其是說到望兒山,他很開心,這是他故事的亮點。把望兒山描述的惟妙惟肖,聽者仿佛身臨其境。在我去老家之前,擡頭的風景畫面已經在我腦海中漸漸形成。
父親因病去世。彌留之際,他仍念念不忘自己的家鄉。他躺在病榻上,握著我的兄弟姐妹們的手,眼裏含著淚水,斷斷續續地對我們說:“孩子們,等妳們有空了,回妳們的老家,和妳們的親人在壹起走走。不要失去聯系,我們的根在那裏……”
來源:(/s/Blog _ 6068 cc 470100 dh7 I . html)-故鄉情結(散文)_鐵道天風_新浪博客
我很聽父親的話。壹有機會,我就會回到熊嶽城,看看家鄉的親人,逛逛小城的大街小巷,爬上望兒山的絕壁,遨遊茫茫大海,沈醉於家鄉的風土人情和山川風情。靜下心來細細品味父親講述的故事,感受父親對家鄉山山水水的眷戀,對親人刻骨銘心的愛。我去過幾次家鄉,見證了家鄉的變化。這座古色古香的小鎮融入了許多現代建築,望兒山上更是點綴著許多塔、廳、亭,在壹望無際如海浪般的果林映襯下,讓這座“小島”更加妖嬈。小鎮的變遷記錄著時代的進步,尤其是這座不起眼的望兒山。她不就是祖國母親的象征嗎??我們很多兒女都遠離家鄉,《流浪的兒子》的歌詞表達了遊子的心聲。放眼望去,望兒山上的青磚塔不就是慈母的化身嗎!他站在山峰上,任憑風雨撕扯著他,忍受著寒冷,渴望著兒女的歸來,這也是這個古老傳說的由來。這樣的場景真的能不讓人心動嗎?
我的父親熱愛我的家鄉,我也是。我們都熱愛我們的家鄉。家鄉的山、水、人的美更美,筆墨書無窮無盡,畫家畫不完。
確切地說:
壹生漂泊,
慈愛的母親期待著她的歸來,
捧著家鄉的土,
思緒洶湧,
長久永恒的愛,
盡此山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