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9月,我們在中山公園音樂廳聽了北京市副市長萬裏的動員報告和黑龍江省國營八五二農場幹部的坦誠介紹。壹批熱情的青年響應黨中央和毛主席的號召,自願報名下鄉支援邊防建設。國慶節和中秋節過後,10月12日,我們北京知青(文革後被稱為知青)300多人踏上了北上的列車,奔向富饒神奇的黑土地——北大荒。從那以後,每年都有各大城市的知青來農場。我們把青春融進了北大荒的山山水水,和復員官兵壹起在黑土地上用辛勤的血汗戰鬥...
四十年過去了,雖然我們都陸續回到了各大城市,也有人因病或年老退休,但我們沒有忘記與北大荒結下的深情。
黑龍江省的大片土地在20世紀50年代以前是壹片人煙稀少、草木叢生的處女地,統稱為“北大荒”。50年代末,10萬復員官兵進入這片荒蕪的原野,開墾土地,建立國有農場和林場,用他們的血汗喚醒了這片沈睡的沃土。後來,壹批批移民和來自大城市的30多萬知青加入了墾荒行列。到80年代初,北大荒已建成現在的北大荒倉庫和國家糧油基地。
在農場,我是北京知青,在北京,我自豪地稱自己為“北大荒人”。
我愛北大荒那壹望無際的原野和巍峨的群山,我愛那壹望無際的麥浪,我愛那大豆和玉米的群山,我更愛北大荒的人民。
勤勞勇敢堅強淳樸的北大荒人來自全國各地。他們是在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戰爭中做出突出貢獻的解放軍復員官兵,是各地支援邊防建設的優秀人才,也是各大城市的艱苦移民和知青。他們歷盡千辛萬苦,在冰面上爬,在雪地裏睡,在雨裏吃,在荒無人煙的草甸、沼澤、長滿荊棘的荒坡,在狼、虎、豹、熊、野豬橫行的大山裏耕耘著萬畝良田...
北大荒的壹草壹木,也浸透了我們幾十萬城市知青的心血和汗水。
零下30度的嚴冬,兩尺多厚的積雪給我們留下了搶玉米的腳印;
雪山森林裏,有我們頂著風雪砍柴的足跡;
在冰天雪地的山谷裏,我們揮灑著鐵鍬和鎬的汗水,推拉著大車和積雪,挖掘著河流,修建著水庫;
記住;那壹年,壹夜的傾盆大雨把生產隊的房子變成了汪洋中的壹葉扁舟。為了挽救新收割的小麥,我們也像老工人壹樣脫下蚊帳,齊膝深的泥水把院子的水溝裏的麥粒都堵住了。
記住;為了保護萬達山區的大森林,我和老同誌們壹起翻山越嶺,幾天幾夜,撲打著山火,雙腳被打泡,雙手被用來照明的樹枝劃著血痕;
記住;為了在寒冷的北方吃到各種各樣的蔬菜,我們成立了科研團隊,經過多年的努力,我們北大荒終於享受到了北京瓜果的清香。
記住;為了抵禦災害天氣對農作物的危害,我們和氣象專家壹起,夜以繼日地研究制作出土火箭,成功驅散冰雹,進行人工降雨;
記住;為了活躍我們的業余生活,我們和老同誌壹起建了籃球場,組織了文藝宣傳隊。
記住;我們曾經在宿舍立了黑板,在生產隊辦了第壹小學,給十幾個不同年級的學生開了大院教學;
……
我愛我的第二故鄉和美麗富饒的黑土地。30多年來,這裏不僅有過去的艱苦奮鬥,也有快樂甜蜜的詩篇。多少難忘的回憶進入了每壹個知青的心裏。
記住;剛到農場的第壹個春節,也是北大荒最冷的壹天。我們這些從來沒有遠離過父母親人的北京知青,默默地聚集在宿舍裏,沒有歌聲,沒有歡笑。我們玩膩了撲克,再也無法轉移註意力。對家鄉和親人的思念湧上每個人的心頭,我們的眼睛漸漸濕潤了。這時,年齡較小的學生開始抽泣。老主任來拜訪我們並給我們拜年。他和藹可親的臉龐撫慰著我們無限的思念,他爽朗動人的笑聲打破了草堂裏的寂靜,堵住了即將湧出的淚水和哭聲。說到口袋裏的糖果,不算多,但也讓我們受寵若驚。老昌是我們心目中的傳奇。他不僅參加了二萬五千裏長征,還是抗美援朝戰爭中的超級英雄...
記住;剛到制作公司的時候,不眠不休的童心讓我們對院子裏的幾百只麻雀產生了興趣。雪夜,我們知青拿著手電筒,去院子裏的糧庫,在鋪滿糧食的草縫裏抓那些肥麻雀。先用泥和羊毛包好,然後放在竈坑裏燒烤。等泥團糊了,把它們打碎,哈!麻雀的毛被風幹的泥巴粘掉了,鮮嫩帶著腥味的麻雀肉出現在我們眼前。大蒜和胡椒被用作調料,並沾上醬油,嘗起來真的很好吃...
記住;夏天,暴雨過後,我們和老戰友壹起在路邊的排水溝裏,徒手抓魚,用篩子抓蝦;假期在河邊釣魚的樂趣和冬天在河泡釣魚的快樂...
記住;冬天連隊休息的時候,我們知青冒著風雪在村子周圍的柴堆下,看野雞的蹤跡,有壹次真的叫我們在柴堆下抓壹只大公雉...
記住;那壹年,我進山采木耳的時候迷了路,卻碰巧遇到壹個和日本鬼子拼刺刀的老獵人。很多接觸讓我們成為了忘年交的好朋友。我不僅聽到了許多關於動物和狩獵故事的軼事,也聽到了許多關於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感人故事...
雖然我已經離開很多年了,但是往事在我們見面的時候已經成為了壹段佳話,也是我們讓世界眼花繚亂的話題。我熱愛北大荒,我依然深深珍惜養育我的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