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之間的對話》這首詩似乎寫得很從容,沒有激昂豪邁的措辭,沒有雄渾有力的節奏,沒有號角般的豪邁意境。然而這首小詩卻是如此耐人尋味,內涵之廣,意境之深,不亞於壹次長征...
詩人的情感凝結成了煤...
我們不知道是什麽機緣讓詩人寫出了這首詩。但我們可以猜測詩人寫這樣壹首詩的原因。
1935 10月,詩人走出孤獨、黑暗的牢房,來到悲慘的土地。他回了老家,他媽媽給他安排了婚事。他去過常州,在武進女子師範學校教書,不久就被女校長勒令退學。我又去了上海,在那裏我過著沒有工作的流浪生活...無論我個人的生活是多麽的不確定和悲慘,詩人的內心總是牽掛著民族的興衰。當時,中華民族正處於危機之中。作為壹個有強烈責任感的詩人,應該如何用自己的歌聲喚醒民眾,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去戰鬥?
《煤炭對話》這首詩就這樣誕生了。
妳可以想象,詩人寫這首詩的時候,內心的情感已經很厚重了。現實的沈悶和冷酷讓詩人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情緒可能會噴湧而出,形成波浪。也有可能機智地走出來,用更紮實的實力撼動國民的心。煤的對話是詩人選擇後壹種方式的結果...
詩歌的力量在於如何表達,更在於這種表達出自什麽樣的思維。
這首詩采用了對話的方式,極其輕松的壹問壹答,構成了這首詩的外在形式。詩人之所以采用這種簡單的對話方式,可能是因為描寫的對象——煤——很簡單。詩人也可能認為,外在形式越簡單,其內涵就越深刻,形成強烈的對比,其詩意就越濃。這種欲揚先抑的創作方法,在這首詩中取得了潛移默化的效果,這也是構成藝術效果的壹個美學原則,詩人很好地掌握了這個原則。
這首詩的簡潔構成了這首詩的壹個重要特征。讓我們看看:
“妳住在哪裏?//我在山中住了幾千年/我在巖石中住了幾千年//妳的年齡-//我比山/巖石還老。”。
這首詩簡直就是普通的口語,沒有任何雕琢和修飾。然而,正是在這種簡單中,詩意溢了出來。雕刻在本質上是樸素而珍貴的,而這首詩的詩意恰恰是這種高層次的藝術表現。
簡潔而有意義是詩歌創作的追求和原則。《煤炭對話》這首詩,真的可以說是惜墨如金。
讓我們看看:
“妳什麽時候沈默了?//從恐龍統治森林的時候起/從地殼第壹次震動的時候起//妳是死在深深的怨恨中了嗎?//死了?不,不,我還活著-/請給我火,給我火!”
詩人對“煤”的性格和情緒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詩人只寫了寥寥數語,給讀者留下了廣闊的想象空間。這種“掛壹物漏壹萬”的選擇,是這首詩的壹種藝術手段,深刻而樸實,收到了以壹當十的效果。
這首詩還運用了壹種藝術手段,就是將“煤”擬人化。且讓“煤”自報,自報歷史。這不僅讓人覺得親切,也讓人覺得煤炭是活的,是活的。它有苦難,但也有希望!
艾青曾在《詩論》中說:
“詩人必須比常人更具體地把握事物的形態和本質”“詩人讓各種分離的事物尋找形象聯系”。
《煤之間的對話》這首詩是實踐這壹觀點的典範。
“煤”和苦難的中華民族沒有直接聯系。是詩人巧妙地將兩者聯系起來,取得了驚人的成果。
幾千年來,中華民族歷經無數次苦難。他們飽受各種壓迫和剝削,默默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然而,他們並沒有“死”。壹旦他們遇到新的機會和新的想法,他們就會奮起,燃燒熊熊烈火,清洗舊世界。中華民族的這種生存狀態,這種情感,這種性格,如何巧妙的表現出來?詩人想到了“煤”,埋在地下很久了,平凡而不為人知。但是,它們有壹個優秀的性格——遇火會燃燒,會發光發熱。詩人用“煤”來寫苦難的中華民族,真是恰如其分。詩歌的美、意境、力量也由此而生。
“感覺只是理解的關鍵”,“壹個詩人光有豐富的感覺是不夠的,還要有豐富的思考、概括和想象”。
艾青精彩地講述了壹個構思的過程,以及壹個詩人要寫出壹首好詩必須具備的壹些條件。這些都給我們啟示。
簡單是艾青強調的詩歌美的壹個重要因素,他在創作中壹直非常重視這壹因素。他說,簡單“是放棄華麗的詞藻;是沒有花裏胡哨的衣服的健康的暴露;掙脫形式的束縛,是無拘無束的壹步;這是對空洞技能的燦爛微笑。"
艾青在創作中並不單純追求新穎的格式或華而不實的文字,而是以簡潔、質樸取勝。《煤之間的對話》這首詩,用非常樸實的語言表達了深刻而廣泛的內涵。艾青對這樣壹種詩風的追求,源於他對詩歌美的深刻理解。"深邃博大的思想,用最簡單的語言表現出來,是最理想的詩歌."
艾青的創作理論和實踐,真的應該是現在詩人需要認真思考的壹個重要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