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曉蘭來說,她永遠不會忘記的是1997年7月24日,這壹天改變了她的命運。那時候她還是壹名醫生,因為她為人正直,技術高超,同事尊重她,病人愛戴她,但這壹切都因為壹個病人而改變。
那天陳曉蘭在工作。突然,壹個病人跑到她面前說:“陳醫生,妳能不能不要給我那個‘激光針’?我做的時候會發抖。”妳會顫抖嗎?是輸液反應嗎?陳曉蘭連忙跑去看。她看到了壹種叫做“光量子透氧液體治療儀”的輸液設備。儀器上有壹行小字“ZWG-B2”。她知道ZWG是“紫外線”而不是激光的拼音縮寫,於是攔住了要打針的病人,說不是激光,是紫外線。
讓陳曉蘭沒想到的是,因為這句話,她第二天就被醫院領導質問:“誰說光量子不是激光?這是由上海醫科大學的魯教授發明的。妳比魯教授還慘嗎?”陳曉蘭感到極大的侮辱,從此開始研究“光量子”。經過研究,她發現“光量子氧透射液體治療儀”是將註射到患者體內的液體進行充氧,再經過儀器發出的“激光”照射後輸入體內。但是藥物要防氧化,避光。怎麽給它們充氧和光照?陳曉蘭感到困惑。她給上海的壹些名醫打電話,問藥能不能用紫外線照射。大多數醫生都說不行,於是陳曉蘭自己買了藥水,用“光量子氧透射液體治療儀”做實驗。結果,她大吃壹驚。藥液充入光量子氧後,居然生成了絮狀物!
陳曉蘭生氣了,斌人的血管不是下水道,把這個東西放進去,怎麽讓它出來?她生氣了!這時,她的母親也已請人查明教授的說法純屬子虛烏有。不可思議的是,親自到上海醫科大學人事處詢問,工作人員明確告訴她,學校包括附屬醫院在內的壹萬多名員工中,根本沒有魯這個人。醫院不僅無視陳曉蘭的反應,還說“誰反對量子光,誰就下崗”。
陳曉蘭猶豫了,但壹想到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調查,世界上有三分之壹的病人死於藥物中毒,她就無法安心地坐在醫院裏。她開始壹個接壹個地探訪註射過“激光針”的病人。在接受過“光量子”治療的23名患者中,有9人死於腎衰竭和肺栓塞。於是陳曉蘭找到了區委和衛生局反應,走上了揭露假冒偽劣醫療器械的道路。
在過去的十年裏,陳曉蘭已經在京滬線上行駛了四十多次。為了省錢,她試著乘慢車。以前她是個衣冠楚楚,衣食無憂的人,現在只能吃黃瓜和包子過日子。沒錢的時候,她連洗個三元的澡都買不起。她花光了所有積蓄,還附上了健康。她的努力使壹家又壹家非法醫療器械企業和醫院被依法查處。
曾經有人提出為她籌錢,資助她的費用,但她都拒絕了。“壹旦妳拿了錢,即使妳把錢都用在正道上,也會有人說妳另有打算。我不拿,我就做對。”2007年6月5438+10月,以陳曉蘭為題材的報告文學《戰鬥中的天使》獲得第四屆魯迅文學獎,評委會壹致通過。2007年2月2日65438,她入選“2007年度十大法制新聞人物”;2007年6月30日65438+2007年2月30日,她成為“2007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候選人。
有人曾這樣評價陳曉蘭:她不是佛,卻用自己的力量奉獻給眾生;她不是菩薩,但她始終關心黎巴嫩人民;她只是壹個弱女子,卻挑起了維護醫療安全的重任。陳曉蘭說:“如果我沒有走這條路,我現在會過著簡單而平靜的生活。但我是醫生。我在和生活打交道!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