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壹個冬天,時間的車輪在妳我還年輕的時候走過了深深的痕跡——轉眼間,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彼此度過了整整壹年。
我還記得初二九月第壹次見到妳時妳溫柔的臉龐,妳的聲音裏有壹種獨特的昂揚——那是少年特有的幹凈和清澈。
當時我並不知道妳有出國讀大學的意向,只是覺得妳特別漂亮,完全是基於我的審美點。
之後的很長壹段時間,我都小心翼翼地問妳的同學關於我高壹那年的妳。有傳言說妳曾經喜歡過壹個有男朋友的女生,我難過了很久。
九月底的運動會上,我們機緣巧合坐在了壹起。妳壹直擺弄著手裏的魔方,我開始試著和坐在妳旁邊的妳聊天。
輪到妳報名參加運動會的時候,妳先熱身,然後去信息樓上廁所,換壹身運動服。就在這時我去了趟洗手間,我們又在信息樓的走廊裏相遇了。
妳用壹個大大的白牙微笑跟我打招呼,我微微生硬地點點頭。
在我的記憶中,那是妳第壹次和我打招呼,所以我臉紅了,不敢和妳有眼神交流。我只是覺得運動服很適合妳,勾勒出了妳完美的肌肉線條。
11月份,壹個偶然的機會,聽妳朋友說妳以後要出國讀大學。托福和SAT妳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下學期就不來學校了。
突然,我覺得很失落,就像剛剛得到的甜甜的糖果被人從我身邊拿走了壹樣。
當時我也做了壹個讓自己震驚的決定。
我利用晚飯後的間隙寫了壹封長信,第二天給妳。
這封信模糊地描繪了這個女孩幾個月來的思想。
我從未幻想過妳的同意,但我只是想讓妳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壹個女孩,正熱切地期待著妳的到來。
令我驚訝的是,妳給我回信了,說我在語文課上背詩很好,妳在運動會上註意到了我。
妳還試圖解釋妳高壹那年捏造的謠言,說妳從來不喜歡那個有外校男朋友的女生,只評價她長得不難看,所以不斷被室友造謠。
不知怎麽的,心裏特別甜,就像吃了蜂蜜壹樣。
後來我們很自然的走到了壹起,開始了壹段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時光。
和校園裏的其他情侶壹樣,大課間我們開始並肩去食堂聊天...
說是情侶,其實不會做什麽過分的事。嗯,因為我們都是好學生。
妳開始利用自己的英語優勢來輔導我。妳會幫我在老師每天發的英語卷子上標出重點單詞和短語並寫筆記,上面還會附上壹句“吃飯時我會提問”。
那段時間,每天晚上自習結束後妳都會送我回家。看著妳的簡介,我會覺得我真的是壹個很幸福的女孩。
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高二快結束的時候,因為要輔導AP的機制,不能再來學校了。
我開始自己做越來越難的數學題,背越來越多的英文單詞,寫越來越多莫名其妙的文言文翻譯...壹個人走在校園裏,總覺得身邊沒有人。
每次吃飯時間,妳都會打電話給我,問我壹天的學習生活怎麽樣。
雖然聚少離多的日子很苦,但只要每天有十幾分鐘的通話,生活還是會很美好的。
有壹天,妳突然說晚自習結束後在學校門口等我,說是想給我壹個驚喜。
我怕耽誤妳寶貴的學習時間,也不會讓妳隔著半個城市來我的學校。
但妳還是來了,來的時候還帶了壹個很漂亮的杯子。
妳說妳媽說送壹杯就是壹輩子。
我咯咯地笑,笑得很開心。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進壹步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我們被困在家裏,無法見面,只能偶爾視頻聊天。
剛開始壹輪復習,不會的知識越來越多,越來越煩躁。
與此同時,我的身體狀況也在下降。耳鳴越來越厲害,四肢莫名的疼痛也越來越明顯。
我壹直在堅持學習,努力去咀嚼那些不會壹起做的二次曲線和導數題,但最後都是徒勞。
期末考試,我考了史上最低的名次,在成績傳下來的那壹刻突然覺得自己的夢想崩塌了。
暑假期間,身體上的疼痛達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我去了醫院,做完了所有能做的檢查——什麽b超、核磁共振、CT……...
最後,我被送到了心理系。
醫生說這是壹種軀體感覺障礙,是長期學習壓力造成的。
我沒有對妳隱瞞我的身體狀況,告訴妳我會在家裏呆壹段時間再去上學。
幸好妳不介意。妳說:“是身體不舒服,寶寶沒毛病。”
那壹刻,我幾乎流淚。
從那以後,雖然我們還是很少見面,妳還是繼續學習妳的線性代數和多元微積分,但是妳有空的時候可以和我聊天,鼓勵我安慰我。
轉眼間,我們在壹起壹年過去了,妳還是那麽勤快,優秀,帥氣,溫柔,和初見時壹樣美麗。
妳拿到了愛丁堡大學的offer,卻依然沒有等到鞭子就大步向前。
而我也會繼續努力,守住我的愛,去山海,在半年後即將到來的高考中做出自己的成績。
今年是多變的壹年,我被確診為體感障礙。期間經歷了很多黑暗的時刻,仿佛瞬間就長大了。
盡管我壹直徘徊在絕望的邊緣,但我相信我是壹個永遠不會被困難打敗的蕭薔。
謝謝妳壹直陪伴我,鼓勵我。妳讓我相信了那句話:
所謂愛情的意義,就是兩個人並肩作戰,拉命運的手腕。
妳曾說:“即使時光飛逝,今天成為昨天,明天成為過去,妳也會壹直在我身邊,把這壹刻變成永恒。”
戀愛中沒有人不討厭從零時區到東八區的距離,但在我喜歡妳之前,其他的壹切都變得微不足道。
我始終相信,任重而道遠。願我們永遠帶著兩顆緊緊相連的心走向未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