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戲劇中無處不在的隱喻相比,網絡犯罪更加灑脫,也更加敢於發揮。
最近有壹部愛奇藝制作的《十日遊戲》,解鎖了壹種全新的犯罪劇敘事方式。
這部劇改編自東野圭吾的早期小說《綁架遊戲》。有原著支撐,有線索安排,有懸疑設定,不用擔心。
關鍵要看改編能否融入當今社會並引發新壹代觀眾。
從剛播出的兩集來看,豆瓣評分7.9,比原著還高。
畫面質感頗具電影感,上方是光鮮亮麗的鋼鐵叢林,下方是洶湧澎湃的犯罪溫床。短短幾張圖片,拼接出壹個飽滿而復雜的城市形象。
城市就像蛆蟲,生活在其中的人們絕不能閑著,他們只能通過努力工作贏得壹席之地,並確保自己不會被世界吞噬。
余海(朱溫雅飾)是壹家遊戲工作室的年輕老板,最近他被債務問題所困擾,因為他將所有財產都投入了新開發的遊戲“謊言之國”,而投資者申會剛剛撤出了他的資金。
在貸款即將到期之前,在高利貸者威脅要償還貸款之後,他在絕望中遇到了申會的女兒路捷。
企業家申會的二女兒路捷(吉娜)隨母姓,她的父親從小就喜歡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所以就在幾天前的晚上,在和我父親大吵壹架後,我翻墻逃出了豪宅,我正打算找個機會報復我父親。
這時,路捷提出壹個建議,讓於海綁架她,並向申會索要400萬贖金,這筆錢將在收到賬戶後平分。
但在故事的開頭,警官吳玉科(耿樂飾)剛被調到綠藤市的那天,他遇到了壹起在荒野中拋屍的案件。
死者是壹名女性,後來被確認為申會的女兒路捷。
在檢查了謀殺現場後,他斷定這不是第壹個犯罪現場。
換句話說,開場只有10分鐘,路捷這個角色得到了壹份盒飯。之後,她只活在別人的敘述裏。
目前,十天比賽分為兩條線進行。
壹個屬於現在時態的過程正在進行中,在路捷死後,轄區派出所所長吳玉科和女警加繆(飾徐克)破案。
壹個屬於過去式,於海和路捷,壹對遊戲玩家,談論愛情,順便搞綁架。
但是警官壹出來,之後就沒什麽個性了,只靠案件本身。後者CP感不強,找事理由不充分,像兩個娃娃過家家。
是申會,由劉奕君扮演的背景角色,令人印象深刻。
為了對比申會的特權形象,“十日遊戲”首先象征了它。
對下屬的精心安排和約會的等待時間都意味著他的職位很高。
我們第壹次見面是在上海的遊戲公司。
於海是遊戲的介紹人,申會是投資的決策者。
短短幾句話,申會和於海,壹個商場裏的老手和壹個不自信的新手,有了很高的評價。
我們第二次見面是在申會的辦公室。
於海更加卑微,成了壹個祈求施舍的窮人,而申會則閉門造車,這是致命的。
在第壹集結束之前,申會的實力、策略、玩心理遊戲的熟悉程度以及幕後黑手的形象已經完全浮出水面。
在劉奕君精湛演技的襯托下,想要敲詐申會的兩位主角於海和路捷顯得多余、矯情,而且總是散發出壹種把綁架當成笑話的輕浮氣質。
在壹部劇中,配角搶主角風頭的情況並不少見,但播出沒多久就“反客為主”了,網劇《十日遊戲》就是第壹部。
這裏面自然少不了編劇的刻意安排,也少不了演員的超水平發揮。
在《十日遊戲》中,遊戲的當前交易者變成了申會,他不僅活著,而且兩者都在做,壹邊活在別人的談論中,壹邊活在自己的故事線中。
劉奕君是當今娛樂圈最合適的反派角色。
在“十日遊戲”中,二女兒首先說申會不真實,她還把她的妹妹教育成壹個虛偽的人,壹個善良的人和壹個背後捅刀子的人。
但在幾句話之前,申會令人心碎的形象已經變得如癡如醉。
在普通人的印象中,“愛情”這個詞不會出現在反派的字典裏。壹個人壞就壞到底,鐵石心腸。
但是劉奕君有不同的理解。反派不僅要有“親情”,還要隨著反派扭曲變態的思想而變化,讓妳猜不到他是誰,他要做什麽。
《烈火涅槃》中的寧國侯不就是如此嗎?謝玉壹直雄心勃勃,想要爬上更高的位置,而溧陽公主是他爬上更高位置的完美人選。
同時,溧陽長公主不僅是權力和名譽的保證,也是謝玉最值得同情的如意郎君。
當很多人猜測長公主已經結婚多年,並且已經成為壹種習慣時,他們的愛情真實地展現在觀眾面前。
不擇手段是事實,謝玉的長情也是事實。
回到十日遊戲,於海和路捷約定坑申會壹筆錢。申會準備好錢後,接到了路捷的電話。
申會此時的表現如何?
劉奕君壹邊聽電話,壹邊忙著說他馬上就來,非常緊急。
但女兒說不要報警。劉奕君的眉毛松了又緊,他回答說:“我明白,我沒有報警。”
那語氣,那突然挺直的身體,看起來像是壹個做了好事卻不被信任的老實人,滿腹委屈。
但他壹走出辦公室,就只剩下他壹個人了,他的表情變了,皺紋散開了,壹雙精明的眼睛盯著樓層數。
在妳贖回女兒之前,這是妳應該得到的安寧嗎?
這是妳即將面對綁匪時應該有的冷靜嗎?
之後,他走出電梯,走進車庫。他的腳步很放松。在接近車輛之前,他打開了後車廂,看著車廂裏緊緊包裹著的兩箱現金就出發了。
如果妳只看劉奕君在車庫裏的表現,可能沒有人會認為他會支付贖金。他的步伐很放松,呼吸也很平靜,這更像是在向兇手支付定金:該動手了。
在劉奕君,表達“愛”的方式多種多樣,最吸引人的是私下表達“愛”。
在《遠大前程》中,扮演張,壹個上海黑幫老大。他的車在街上行駛,撞倒了由扮演的林。
老板撞到了壹個小女孩,所以讓他的手清理壹下。
張剛下了車,不但下了車,把林扶了起來,還用手指了壹下林的下巴。
前壹秒鐘,我撅著嘴,好像我碰了壹件稀世珍寶。下壹秒,表情就充斥著占有、驕傲、鄙視等各種情緒。
在《偽裝者》中,“愛情”更為私密。
劉奕君飾演王天風,“毒蜂”的導師,“死亡計劃”的策劃者和棋子之壹。
當我第壹次見到學生於曼麗時,他把她作為壹枚棋子放在了“死亡計劃”中。
王天風說:“無情,只有無情才能堅不可摧。”
但他被感動了。
王天風吃飯時會轉頭看著於曼麗。
在利用於曼麗的生活經歷的同時,他還幫助她找到了養父,幫助她克服了這個問題,並加速了這壹過程。
後來,我在很久不見後又見到了於曼麗,因為房間裏的人太少了,我不得不面對面。
王天風看著於曼麗,慢慢走到於曼麗面前。
為了證明鬼魂就是自己,劉奕君輕輕地從她手裏接過棒棒糖並舔了舔。
透過屏幕,我能感覺到於曼麗在深呼吸。接著,王天鳳俯下身子補充道:“真是好命。”
陰暗、反常、發泄,還是最後重逢,只有觀眾去揣摩,以及如何揣摩。
劉奕君說他喜歡鉆研人物的小細節,寫下這些細節可以加深他對人物的理解。
現在看來,這些細節不僅豐富了人物本身,而且使他們變得更加有趣,好像主線變成了次要的,在那些細節中隱藏著另壹個人和另壹種生活,這使人們急於解決。
這麽多年反派經驗的積累,在《十日遊戲》中,絕對是要吊打年輕人的。
可以說《十日遊戲》的主角不是劉奕君,但它能在不知不覺中偷走妳的註意力。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於海的人性設計才偏向於軟弱、萎縮、被動和嚴重的受害者傾向。
於海全力以赴開發遊戲。為什麽要開發它們?因為申會突然決定投資他。
遊戲開發後,申會認為其主題相當消極,無法挑戰當今的競爭市場。
他像羔羊壹樣死去。
申會這次可以投資,當然下次也可以。不僅申會,其他老板也可以投票。
只要妳沿著藤往上爬,就總有機會。然而,他沒有迅速轉移註意力,而是謙卑地祈禱,他還計劃在遊戲中通過半夜突然拜訪並贈送禮物來贏得申會的好感。
這是為什麽呢?
遊戲本身不夠好?
之前沒有做過市場調查,知道不能通過正常渠道獲得投資?
後來雖然成為了“拐子”,但於海卻無法進入“拐子”的角色。看來綁架是壹個類似保鏢的工作,或者說是體制內壹個穩定且有充分保障的安全工作。
原來這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幕後人,歸根結底只是個“傻白甜”。
他沒有被屠殺,觀眾感到不舒服。
怎麽殺?
申會知道得很清楚。
他首先找到多年沒有聯系的三哥,請他幫忙調查余。
三哥嗜賭成性,偷了大哥的錢,腿斷了。是申會主動提出幫老三還錢,這才稍稍平息了他的怒氣。
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了。我的三哥已經成了壹個邊緣人,住在壹所爛房子裏。我媳婦得了紅斑狼瘡,沒錢治療。她壹直躺在床上等死。
沈慧進了屋,也沒嫌棄。他剛坐下。
見到老朋友,申會的眼裏總是充滿淚水。
要判斷申會是否真誠,壹看便知。
20年前,大哥、二哥和三哥聚在壹起。在第三個兄弟被打破的那壹刻,申會的眼睛在驚訝和憤怒中逐漸顯示出克制的變化。
當我到達第三個兄弟的地方時,友誼、支持和信任是漸進的。當申會最終說出那個請求時,妳會有什麽感覺?
看看他,只是在請求幫助後,他立即得到了錢。如果這不是壹個值得為之奮鬥的主兒,還能是誰呢?
2005年,當劉奕君在《創造盛世》中飾演反派角色時,他突然找到了竅門。
他突然發現,正面角色必須坐著不動,自帶光環,這真的相當有限制性,而反派卻有無限可能。
任督二脈已經打通,但路越來越難走。
在2017中,扮演《遠大前程》的張林菀實現了真正的飛躍。
這個人壞到骨子裏了。扮演他就是與劉奕君共命運。
劉奕君選擇了最冒險的表演方式,他對任何人都沒有耐心,無論走到哪裏都大喊大叫。
所以在這部劇中,劉奕君逐漸發現自己變了,對周圍的人變得不耐煩,晚上做噩夢,充滿了謀殺場景。
不到十天,站在鏡子前,我看到了壹張惡毒的臉。
劉奕君很害怕,但他不後悔。惡棍不得不這樣做。
在劇中,反派處於主角的對立面,但在劉奕君的心目中,反派是他的立足點,這是壹條未開發的新路線。他想要的是在這個新世界裏打出不同風格的火花。
不久前,多次合作的劉敏濤壹夜“帶表情唱歌”上了五次熱搜,這讓他很生氣。
壹起出演過許多電視劇的倪大紅在《壹切都好》中對她的父親和妻子感到憤怒。
壹夜爆紅是不可能的,劉奕君的大火只能慢慢燃燒。
2015年,《烈火涅槃》走紅,劉奕君的事業達到了壹個新的高度。
但真正了解他是因為近年來,壹個堅實的反派,他們無形中聚集成壹股力量,敦促粉絲探索他的古代早期圖像。
在《大染坊》中,他扮演思想深邃的趙東初。這是壹個有深度的角色,可惜是配角,而且發展不夠。像劇中的其他配角壹樣,這壹切都點綴了侯勇主角的光環。
在《摩登家庭》中,他飾演的弟弟愛上了壹個韓國女孩,這個家庭的所有孩子都嫁給了外國人。那時,劉漢剛剛發跡,與美國愛情片和馬來西亞愛情片相比,他算不了什麽。
時隔20年,唯壹能抓住這個梗的是2000年的電視劇版《倩女幽魂》,但記住的不是的演技,而是聶頭上的大塑料花和身上的土味,以及寧滿嘴的五顏六色的蓮花。
在此之前,這不是壹場戲,而是壹種體驗。
1990年,劉奕君畢業於北影。那時候,做演員也是包活。劉奕君被分配到家鄉的西影廠。因為不是從事本專業,所以讓他先去單位其他部門實習,說是實習,實際上沒什麽事情。
每天騎著車去上班,當我有工作的時候,我就工作。當我沒有工作的時候,我喝喝茶,翹掉工作,通宵打遊戲。
半年後我調到了新單位,我很慌。我每天看電影,每天學英語。不是為了學習任何東西,而只是為了學習壹些東西,劉奕君不認為這是浪費時間。
劉奕君從畢業到演戲用了八年時間,從演戲到被觀眾認可用了十八年時間。
偶像等不了那麽久,劉奕君可以等。
這符合劉奕君蓄勢待發的職業生涯。火之前,他在等戲,火之後,他在磨戲。
劉奕君的老師馬精武說他壹定是大器晚成。
他有時會想,什麽時候會晚呢?能早點嗎?
似乎他永遠等不到產品的關鍵時刻,也永遠挑不出自己的高光時刻,但壹眨眼,十年磨壹劍已經在他臉上刻下了成功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