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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是朦朦朧朧的。

初夏,我去了浙江建德的夏亞。真的是因為我對《夏亞之霧》的偏愛和對唐代孟浩然《建德夜泊》的詩意追求。詩畫意象把我從纏綿的蘇州帶到了空靈的兗州...

千島湖的水,越過群山,輕盈地流向新安江,壹路碧水煙波。新安江的水在穿過夏亞鎮時呈之字形流過。

去夏亞的路上,兩岸山巒蜿蜒,滿山綠水,壹條小河緩緩流淌。總有壹種不可抗拒的魅力誘惑著路人的目光,讓人流連忘返,不願離去。

新安江壹直是詩和古韻的天堂。雖然河兩岸有無數美麗的古村落,但此行的目的是下懸崖。路程不短不短,開車去夏亞要4個小時。

當時是傍晚,即將落山的太陽似乎收斂了許多。江邊碧綠清澈,純凈柔和。剛才還覺得天氣有點熱,河邊吹來的涼風仿佛把人從初夏帶回到非常涼爽宜人的晚春。

夏亞有著豐富而厚重的歷史和文化。新安江在這裏向東流,卻被平山擋住,轉向南。在水運時代,這裏是來往船只的主要泊位之壹。因地處新安江畔,平山之下,從玉片上取“雅,水跡也”。意,叫碼頭為下涯,也為村。作為地名,最早的文字記載見於明萬歷《續兗州府建德縣圖》中的“下崖鋪”。這個城鎮是以它的居民命名的。

壹眼望去,盡頭是遠處青山的壹望無際、悠閑的綿延,近處是壹條清澈有水的小河,岸邊綠樹環繞,點綴著三五間白墻農舍。夕陽西下,青山背後的夕陽余暉照在水面上,留下壹片金色的霞光。郁郁蔥蔥的青山綠水,在晚霞的映襯下,披上了壹層美麗的暮色。此情此景,自然讓人聯想到白居易《木江頌》中“壹輪斜陽灑在水中,半江簌簌半江紅”的美句。

日落時分,因為沒有安排壹個叫唐玲龍的漁夫擺出專職模特的姿勢,所以沒有拍到“舞在天上”的場景和如夢似幻的“漁舟唱晚”的場景。

第二天早上,想到新安江的怪霧,我們直奔兩棵高大的古樟樹下的河邊。壹艘小船靜靜地停泊在樹蔭下,有壹條細長的濕地堤岸,上面長滿了水草和綠樹。堤上綠樹倒映水中,清新淡雅,沒有壹點喧囂。

新安江的黎明是如此的安靜,除了幾聲蟬鳴、蛙鳴和鳥鳴的警報聲,幾乎可以聽到蘆葦葉輕輕搖曳的聲音。

等到了河邊,幾個村婦正在河邊埋頭洗衣服。水面如鏡,景色如夢,微風吹過,湖面上的霧氣隨風升起,給湖兩岸的農舍和綠樹蒙上了壹層面紗。壹切都是朦朧的,像壹幅中國的天然水墨畫。

如果論風景,夏亞只是新安江的普通景觀,沒有什麽太出彩的地方。然而,夏亞奇怪的霧讓我大吃壹驚。雨後的霧,世間萬物,山川溪流都在壹片氤氳中,如果沒有,這當然是美好的,但畢竟是常見的,不足為奇,隔壁山谷的怪霧就是晴天的霧。

這種怪霧的秘密就在新安江水庫。新安江水電站壩底排出的河水水溫常年保持在14–17攝氏度。河水與空氣的溫差凝結成水蒸氣,不經意間在大壩下遊造成了變幻莫測的河霧,尤其是夏天,河水早晚水寒,與空氣溫差大,早晨的暮色容易在河面上形成。

站在岸邊的樹下向外望去,河中央壹團團又白又軟的霧靄,似雲又非雲,似紗又非紗,緊貼著墨綠色的晶瑩水面掛在河面上,慢慢地漂浮擴散,漸漸匯聚成壹串乳白色的婉約霧簾。

宋代詩人葛長庚在《水鄉霧》詩中寫道:“光處仍濃綠綠處綠,河風吹成雨發腥紅。從水面上看,仍然像是在窗簾中看到壹個屏風。”晨霧雖然沒有雪那樣壯觀,也沒有雨那樣纏綿,但卻表現出無盡的優雅和溫柔,給人留下更多表達真情的空間,像壹場詩意的夢,像畫中的留白。

濃濃淡淡的水霧,周圍的山峰、村落、樹林、水草時隱時現,宛如壹幅淡淡的水墨畫。這張圖不是靜態的。隨著霧的變化,這個畫面也在不斷變化。長江沿岸的村莊、山脈、樹林和堤岸...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真的像仙境,更像豆蔻少女,在曖昧的感情中流露羞澀。

水面平靜,沒有壹絲漣漪,遠處巍峨的青山落入了江面上浩瀚煙波的溫柔懷抱。晨光中的水面像壹只蟬。恰好河裏有壹只小船穿行在岱山的倒影和晨光中,腦海裏閃過“航行在碧波之上,人在壹個畫卷的世界裏旅行”的詩句。

不壹會兒,河水似乎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開闊了。藍天流淌,倒影在清澈明亮的江面上。整條河清澈的水泛著金光,不知疲倦地靜靜流淌。同樣的時空流轉,兩種不同的自然景象,幻化出了多種新安江風雅。

壹點耀眼的光透過薄霧的面紗,映在人的臉上。在煙霧彌漫的江面上漂流蠕動的漁船已經遠去,我的思緒卻還沈浸在“綠竹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用歸”的情境中,不想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