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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霖的詞怎麽樣?

江春霖(1818-1868)是現代著名詞人。他坎坷的人生經歷讓人心酸,但他飄逸淒婉的詞風卻感人至深。他生前的言行引起了人們的註意。在江春霖去世後的120多年間,雲水樓詞的研究成果在現代詞學研究中可謂卓爾不群。從學術史的角度系統梳理這壹研究過程,總結分析江春霖前期研究的得失,有助於推進新世紀的江春霖研究,從而促進和深化對現代詞學的認識。

近代江春霖研究(1868-1907)

這裏所說的近代,主要是指從江春霖去世到王國維《花刺在人間》出版的40年間。在這40年間,江春霖的研究仍處於起步階段。所謂“研究”,主要是指其友人為其詞集所作的序,如宗、、何勇、徐乃為《雲水樓詞》及其續編所作的序。這些序言的作者都是江春霖的朋友,因此他們對江春霖的生活經歷、經歷和創作艱辛有著切身的了解。宗旭雲:

陸坦名叫春林,江陰人。少責吾才,不囿於繩尺,往往無法立誌有司,卻居高臨下於鹽官,享東臺田之權,顧竈之利,班群防侵,民鹹賢。他被罷官後,仍然提供了幾年的食物,意思是平息淤血和震驚。《韻》思想深邃,文字清晰,最早於東臺刻成《雲水樓詞》。同時作者也不得不收手。(《雲水樓詞》序)[1]

徐旭說:

繼承了他的不幸的江生·魯坦在淮東做官,住在竈北。衣服上蓋著皮毛,羌人可以修身養性,玉質漂亮,表示在深處浸淫了壹段時間。壹夜相思,八招藏。誰唱寂寞怒,答兔語禪定。河上同歌,吹不均勻。另外,窗簾在下雨,斷了之後想念家鄉的山;壹波又壹波,我對裴歡的遲到感到失望。多痛苦啊!看他鼻苦唇吹法判,三善性,精通十人,稱得上是靠聲誠淺的作者階層!(水雲樓的語序)[1]

他們更加關註江春霖,同情他的坎坷經歷和不幸遭遇。對其詞的評價,往往與其身世有關。他們認為《雲水樓詞》蘊含了他的“安身立命”之意,所以呈現出“思之深沈,言之明”,“海吟孤憤,鬼語靜修”的審美風格。

除上述研究方法外,也有研究者試圖從文學本身的角度分析江春霖《雲水樓詞》的創作特色。例如,李照增從分析江春霖的詩歌創作入手,試圖找到他的詩歌和他的詞之間的壹些相似之處。他說,“妳是壹個華麗而骯臟的詩人,如果有二十首陶冬的Za詩,也不會減少周琴的作品。但易造短句,愛恨情仇,轉於泰銖與粟之間,直、深、耀,曼而不疲。喔!妳的話也在起作用。”(《雲水樓詞續序》【1】他認為江春霖的詩接近杜老,這成為他詞的基礎,也使他成為傑出的詩人。這壹觀點對譚仙後來將江春霖作為“專家”杜老產生了間接影響。更值得註意的是,杜不僅以的性情論其詞,還總結了樓詞“致力空靈,摹仿兩宋之神”的創作特點;此外,根據姜“試采中晚唐絕句入詞”的創作思想,指出樓詞也存在“色彩淡”、“偶觸旋律”的弊端。(屈原卷四)【1】杜與有直接的生活交往,他比別人更了解的得失。以上觀點是基於他對江春霖的深刻理解。

之後,常州詞派著名詩人譚仙也對江春霖給予了高度評價。他在光緒四年(1878)編纂的《中國詞學》壹書中選錄了江春霖的23首詞,數量僅次於納蘭性德的(25首)。本來,江春霖的作品與南宋姜夔、張炎的作品有些接近,與譚仙所處的常州詞派的立場相悖。那麽譚仙為什麽如此看重江春霖的詞呢?這是因為在他看來,江春霖的詞真實地反映了“鹹豐軍務”,江春霖也被稱為“壹生杜佳老”:

《雲水樓詞》鞏固了商賈造反的聲音,但流向相當正確,家族數量相當龐大,與二百年間的容成若、香蓮三足鼎立。鹹豐軍務,日頗有才。音樂人杜老。唐宋後期唱嘆的意義已經微不足道了!(本集《巴松詞》卷五)[2]

眾所周知,杜甫在中國詩歌史上被稱為“詩聖”。從譚仙對江春霖的“音樂家杜老”的評價來看,他對江春霖的肯定和高度評價是不言而喻的。譚仙對江春霖的評價也影響了陳廷焯。陳廷焯的詞論對譚仙來說至關重要。他還在光緒十六年編纂的《詞例》中選入了江春霖的65,438+06首詞(雅詩8首,歌詩3首)。這是因為張騫“造句之精,人皆驚嘆”(白玉齋《花刺》卷二)[3],而江春霖“造句之妙,而不失其笑”(白玉齋《花刺》卷五)[3],但他並沒有把江春霖提升到“倚重杜老之聲”的高度,而是以為江春霖。[3]對江春霖的這壹評價,比譚仙的過分推崇更為現實。

江春霖以“筆”寫“史”,開創了晚清詞壇的新局面。他的《雲水樓詞》也受到評論界的好評,以至於有人把他視為“振興詞界”或振興鹹豐詞學的重要人物。如周增金說:“看了姜(春林)和杜()兩個公字,覺得白石和梅溪並不遙遠,日子與余賢頗為相同,也是詞界的回潮。”(《沃魯·花刺》)[4]金無相甚至說:“自幹勇以來。依靠聲音的研究在我們州被認為非常繁榮。陽湖的先生,宜興的周先生,說要改,同時諷刺英國是領頭羊,抑郁癥是兩件大事。爵他的閨房是殘破的,他的目的是好的,有趣的,他的家庭是耀眼的,他有點累。鹿壇起起落落,流派沒有跟上老鄰居。然而,壹百多年來,雲水家族連同明珂和安智,都是屹立不倒的。”(江春霖傳)[5]

二、近代江春霖研究(1906-1949)

1908 ~ 10 ~ 12,王國維的《人間花刺》在《中國烹飪》雜誌上發表,標誌著詞學由傳統向現代轉型的開始。在這部影響深遠的人間詞作中,王國維對譚仙的“三足論”提出質疑,指出:“樓詞頗有境界,其長調只傳神。”《憶雲》多了幾分脫俗,少了幾分超然,不足以與容若相提並論但是,他的這種觀點並沒有像他的境界說那樣在學術界產生廣泛的影響。20世紀20年代,學術界對江春霖的評價仍沿用譚仙的觀點。1925年,朱祖謀寫《遙望江南,雜題,後我去名詞集》評論姜魯潭:“我恨路,我歌哀。多少淚傷春憂國,音家很有才。辛苦賊來。”這壹時期,學術界對江春霖的水雲樓詞也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如1925年,周念雍為重印的《水雲樓詞》寫了壹篇後記,稱:“沈伯絕才,是纏綿體。嚴柴蟬鬢,恨空;錦瑟七弦琴,知音。終其壹生,他都在擔心的時候擔心亂。?遇,而壹靠聲。所以語言要改,身體也是謠言。在吸引商人雕琢羽毛中,蘊含著憂郁與蒼涼。壹代人中的佼佼者。”[1]1926劉《詞史》也說:“隨常州人入浙派,樓詞兩卷,皆是感傷文章。唐宋名人,盡在壹手。這個詞對江家來說是壹個很大的成就。”[6]壹說是“壹代宗師”,壹說是晚清詞學大家。由此可見,當時的學術界高度肯定了江春霖在晚清的重要地位。

20世紀30年代,大多數詞學研究者對的詞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壹致認為他是壹位不受昌浙派束縛的才子。胡說:“他是壹個能自立的天才作家。.....他的《雲水樓詞》感情豐富,描寫深刻,評論界稱之為“詞史”[7]但是,胡對的論述不多,而且不是宏觀的理論。武媚和劉大姐寫的墨比較多,論述也很準。吳梅說:“在嘉慶以前,詞人壹般都被歲月和竹簡所禁錮...他們去蘆潭掃葛藤,而不是去門戶,他們把高雅單獨作為自己的宗教。封面的風格更加優雅和高貴。字裏有個鹿塘,可謂壹望無際。.....鹿壇節奏之精細無與倫比,文筆之精良,更是出類拔萃。但卻優雅婉約,沒有撓頭的狀態。有阿清朝,以《水雲》為冠也無邪。”[8]劉大姐對吳梅的觀點深表贊同,也根據自己的經歷和感受對的詞作出如下評價:“蔣壹生為先鋒,情感異常尖銳。他對時代的所見所聞,對流亡人民的苦難,壹個個都源於詞作,蒼涼而刺激,他酸極了。.....他的創作態度極其認真,從不把作品浪費在無病呻吟和無味的娛樂上。幾乎每首歌都表現了社會的陰影和人民的悲哀。他作品中出現的壹草壹木,明月楊柳,小亭臺樓閣,都蒙上了壹層來自混沌的趣味。他不標榜自己的比興寄托,而是有自己的比興寄托。他不標榜白石、雨田,但他的長調確實可以和姜、張比肩。他不崇尚南唐,他的詩真的贏得了兩位大師的神韻。可以說,江春霖不僅是清代的大詩人,也是中國整個詞史上的大詩人。”[9]《四Ku全書續作提要》的觀點與劉大姐相似。文章說:“(江)春林中年,適逢洪、楊之亂,人生閱歷下降,所以對事物比較關心。余波深沈,機警,豪邁,曲折。有嘉陵而不糙的設定,秀水而不糙的優雅,明科而不排外的深邃,喝水而不感柔弱的光彩,記雲而不感骨肉對稱的作品,各家之英的結合。.....不要小看清代的詩人,就算放在宋代,也是出類拔萃的。”

20世紀40年代,江春霖和納蘭性德是清詞研究的兩個“熱點”。在過去的十幾年裏,江春霖的研究論文已經出版,包括的傳記(唐圭璋),姜魯潭(任丁),水雲樓後記(龍榆生)和姜魯潭的生活和他的詩(張詩詩)。根據馮其庸對江春霖年表的考證,他在1948年寫了《江春霖年表》的初稿,但那壹年並沒有發表。當時各類清詞選本或選本都集中在《水雲樓詞選》上。如《清詞總集》有65,438+04本,胡《清詞總集》有5本,陳乃幹《清詞名家總集》收錄了壹卷《水雲樓詞》。王虞的《清代十壹家詞註》選錄了清代有代表性的著名詞人,江春霖是其中之壹,選錄的水雲樓詩多達64首。江春霖之所以能引起人們的關註,很重要的壹個原因就是它與當時人們飽受戰爭之苦密切相關,因為江春霖《水雲詩》中對戰爭的描寫很容易引起大家的* * *。

江春霖的詞被譚仙稱為“詞史”,因為它真實地反映了太平天國和清軍的腐敗無能。龍榆生認為,在譚仙推薦的三首“詩人之詞”中,雲水樓詞最能代表時代精神。[11]張士誠進壹步指出,納蘭性德和項廷紀的詞有壹個相同的缺點,就是所表達的都是基於個人對日月花叢的直覺,以及所遇到的悲歡離合,而江春霖沒有。“因為他生在紅羊之亂,長毛之殘暴,清軍之情懷,以及人民因為連年戰亂而無家可歸,掙紮在饑餓線上的處境,有些是他親耳聽到的,有些是他親眼看到的,有些是他嘗過的。因此,他在謳歌的同時,壹方面也像容若、連生壹樣,訴說著他個人的喜怒哀樂。另壹方面,他把目光放遠,放眼社會,苦心表達家國興亡之感。”[12]

關於江春霖詞的內容,唐圭璋從抒情的角度將其分為三類[13],張士誠將其擴展為四類:感時、感別、懷古、思鄉,特別突出了戰爭年代的情感內涵。比如說送別:“亂送客,不知是生是死?”就算去外地旅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面。在哪裏見面?這比平時更難過。與唐圭璋相比,他更強調“感時”壹詞的重要性:“水雲樓的詞,十有七八是這壹類,真情實感,描寫深刻,確立了他在詞界的地位。”“有時他用委婉的詞語,在曲折中傳達壹種很痛苦的意境,如秋蟲的泣露,孤雁的哭月,以至於淩俊的香草美,稼軒的晚霞煙樹,都不能專美。" [12]

關於江春霖的創作特點,張世承認他走了壹條從白石和雨田走的路,取其精華。“同時,生命意識豐富了他的詞的內容,所以他在筆底表現出來的不是壹堆空洞堆砌的美言,而是有寄托、有精神、有生命的東西。”[12]唐圭璋進壹步從修辭的角度總結了江春霖創作手法的壹些特點,說他可以從文字和表達上得到《白石》的真實。“我們讀的時候,只覺得清而不滑,細而健而不生。”[13]在此基礎上,唐圭璋進壹步分析了江春霖詞的意境和風格,指出《雲水樓詞》所寫境界有山川之境、沙洲之境、池臺之境;張士誠將水雲樓詞的風格概括為憂郁、婉約、悲涼、空靈。他以江春霖的氣質、命運、時代、藝術個性來分析其風格成因,頗有深意。比如悲憤的風格,就是因為“才華未得,又窮又抑郁,被折磨成壹個憂郁的人.....由此可見,他內心的悲傷和怨恨是鑄出來的”。再比如悲傷,因為江春霖“生於紅羊浩劫,流放江北,近水攀山,哀亂而走,然後發出悲壯蒼涼的情緒。”再比如空,因為江春霖的詞“脫胎於白石與玉田,故不可滯澀,亦不可粗滑,同時又極其豐富飄逸。”[13]

論江春霖的歷史地位。張士誠突出自己的獨到之處,說在浙西、常州的風氣籠罩詞界的時候,“絕大多數詞人都不屬於常,即屬於浙江,只有他能獨當壹面,不受那壹派的限制”。[12]龍榆生認為他走了壹條從白石到玉田的道路,他生活在亂世。他的生命意識被很多東西激發,他的文字意味深長,令他肅然起敬,而他的使用又能結合浙派和常州派的長處,令楚蒼涼。看來,江春霖是通光詞的集大成者。[11]唐圭璋甚至認為應該是研究清詞的第壹人。“他的文字,目無南唐宋,更不屑於囿於浙派、常州派的藩籬。他只知獨抒性靈,探風騷遺,情、景、血、淚噴湧而出。”

從以上幾個方面來看,現代的江春霖研究不僅走出了傳統的詞學研究,而且出現了以長篇論文為主要寫作方式的現代研究表達,在研究方法、研究內容、研究手段等方面較現代的“前研究”階段都有了很大的進步。當然,也有壹些學者對雲水樓詞的偏愛,進而對江春霖在清代詞史上的地位進行了超出實際層面的評價。

三、當代江春霖研究(1950之後)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20世紀三四十年代受到學術界好評的江春霖詞在20世紀50年代出現了“大滑坡”。北京大學中文系1959出版的《中國文學史》對江春霖詞進行了全盤否定和批判。這部文學史運用階級分析的方法,站在農民革命的立場上批判江春霖的詞,詛咒太平天國,明確表達了對太平天國的憎惡和仇恨。“他的話很反動,應該徹底否定。”[14]這種用階級分析代替文學分析的態度當然是不可取的。20世紀80年代以後,五六十年代,對江春霖的批評逐漸淡化,肯定江春霖詞藝術成就的思想逐漸興起。各種新文學史更加關註江春霖。近年來出版了壹大批卓有成效的學術成果,包括《姜魯潭年譜》、《水雲樓詩》、《水雲樓詩考辨》(上圖周孟莊主編)、《姜魯潭年譜考辨》、《水雲樓詩匯編》(上圖馮其庸主編)。近十年來,的詩詞選錄自沈、傅壽蓀等出版的《清詞選編》(10首)、錢鐘蓮《清詞三百首》(5首)、王太齡《清詞選註》(6首),嚴的《現代詞鈔》收錄水雲樓詩詞多達66首。這些作品將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江春霖研究推向了壹個新的高度。

在現代,人們對江春霖的詞評價很高,其中影響最大的是譚仙的“樂人杜老”說。對於這種說法,當代學者基本形成了贊成和反對兩派意見。有徐華根、劉永剛等人贊成。徐華根認為江春霖的創作態度是嚴肅的,作品多是描寫自己生活經歷的感受,少有花鳥和無意義的娛樂。“杜甫遭遇安史之亂,寫的詩是詩史。江春霖飽受戰爭之苦,他寫的文字可以稱之為‘文字史’。”[15]劉永剛認為,應該以知人論世的態度來評價江春霖,不宜以今天的尺寸來衡量古代的作品。《雲水樓詞》是壹部在特定時空中具有獨特情感體驗和藝術追求的作品。必須從歷史和美學的角度來看待江春霖及其詞。魯壇能否賞草堂無關緊要,但《雲水樓詞》無疑具有“詞史”價值。對手是郭、謝小平和周夢莊。謝小平認為,江春霖的時代、經歷、身世、結局與杜甫相似,但又大相徑庭。這是杜甫不負眾望,寫出三官三別等不朽詩篇的時代。”杜甫站在人民的立場上發出了時代的最強音。杜甫在中國詩歌史上的地位和影響,壹個‘詩聖’的形象,都比姜魯潭高得多。”[17]周夢莊也說:“姜魯潭太高,人們很難接受,這是超出現實允許的。”[18]郭也說:“姜詞比不上杜甫的詩,主要是因為杜甫處於時代先進思想的頂端,反映了安史之亂前後二十年的‘萬難’時代,描繪了國家和民族的災難,揭示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階級對立;然而,在江春霖的作品中,他對當時蓬勃發展的農民革命運動持敵視態度,並將農民軍扣上“賊”的帽子...他的作品充滿了對農民革命的恐懼,使當時的天津變得陰森恐怖,這是對現實的歪曲。也是作者的正統和階級立場帶來的局限。”[19]關於對農民起義軍的態度,持有與郭不同的觀點,認為應該從歷史的角度來分析:“作為政府官員,我們不能要求超越其階級地位的判斷。況且他的話裏體現的主要是對人民苦難的同情,並沒有什麽‘暴行’的指責。”“他反對戰爭,渴望和平,不是為了某個階級的利益,而是出於廣泛的愛。他也對這場浩劫進行了反思,甚至批評了對國家有誤解的統治集團。”[20]這樣客觀平和的態度,應該是當前古代文學研究中更科學的唯物史觀態度。

然而,在對雲水樓詞藝術成就的認識上,支持者和反對者都是統壹的,即壹致認為雲水樓詞具有很高的審美價值。例如謝小平說:「詩人雖不配享有草堂,但自鹹通以來,能成為第壹流的詩人,也不為過。」這是因為他繼承了常州詞派,但獨樹壹幟,沒有成為常州詞派和浙江詞派的家臣。[17]周篤文將江春霖的藝術成就概括為三點:壹是以“柔怨”思想書寫“貧疲”的體驗,是其詞力求達到的境界;二是色彩鮮艷多樣;第三,主題憂郁苦澀,也有很多清新自然的作品,在構圖和結構上也很巧妙。[20]嚴的分析更具代表性,可以說是對謝小平觀點的進壹步發展:“樓詞的成就是表達了離亂的深情而又不失清純含蓄。江春霖在詞學藝術上專攻姜夔、張炎等流派,但由於世態炎涼,有著真切的感受,所以避開了'浙派'畫風之病。同時,悲涼的情懷和盤面的敘事也必然具有壹種激蕩的力量,不需要做壹個呼呼大睡的手勢或者依靠物體來表達,從而擺脫了‘正規派’的壹些弊端。簡而言之,他是借助於某種審美追求和藝術功力來創作的,所以雖然極其細致,但並不生硬陡峭,感染力自然很強。”[2l]郭也從內容和藝術技巧兩個方面談了詞的成就。從內容上,生動地描述了當時的戰爭場面和戰爭的緊張氣氛,真實地描寫了戰爭帶來的荒涼,記錄了戰爭創傷的痕跡。在藝術技巧上,壹是抒情生動,二是註意用詞造句。語言清晰流暢,意味深長。

相比較而言,顏的分析不僅深刻,而且體恤民情,把握了樓詞的精神實質。由於空間和文學史的特殊性,郭的分析有些簡略。

關於水雲樓詞的主題,人們更多關註的是其表現鹹豐軍事的戰爭詞。周篤文認為,以時間為界,江春霖詞可分為江南前期和江北後期兩個階段。其詞前期包括在京師求仕未果,回到家鄉,直至北上揚州,在淮南謀得鹽官之職。“這壹階段的作品內容主要表現在對流年的感嘆和對其才華的悲恨。”在藝術風格上,也與後世詞作相壹致。直到公元31年前後,揚州才開始了長達20年的北上之旅。這壹時期的詞,是人們以大量篇幅欣賞和反映鹹豐軍事的戰爭詞,“詞人無地”。[20]謝小平在對印本《曼陀羅花亭》進行分析和統計的基礎上,將《雲水樓詞》的主題細分為九類:(1)在《戰國策》中,什麽是不眠不休、憂國憂民。(2)世界末日降臨,有什麽可悲的人生經歷。(3)離館送別,致敬。(4)想起自己的家鄉,欲歸無物。(5)扣留客人,擔心客人的原因是什麽?(6)吟誦事物時,隱含的是什麽?(7)旅途的負擔是什麽?(八)風月場中,雪泥是什麽?(9)坐於秋空,思女之喪。[17]周夢莊認為江春霖如此豐富多彩的反映社會生活的作品有壹個基調,那就是“反映戰爭”。“他不可能對戰爭的性質有正確的認識。他只能憑自己的主觀和直覺去觀察和解釋戰爭,但他所反映的社會動蕩卻是真實的。他渴望和平的社會環境和平靜的生活。他對生活和未來的憧憬簡單而積極。.....姜魯潭用他的詞反映了戰爭,也就是時代。自然,他沒有呻吟。姜魯潭將戰爭這壹新的題材融入詞中,開拓了詞的境界,為詞的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18]劉永剛的《哀莫大於心死,吟在霧中——江春霖戰爭詞探微》壹文,具體論述了江春霖對戰爭的描寫及其表現手法。筆者認為,江春霖的戰爭詞主要以太平天國運動為題材。它真實地描述了戰爭留下混亂的場景,反映了文人的困惑情緒。因為他是站在太平軍的對立面看待戰爭的,所以他把太平軍統治下的南京勾畫成壹個由“樹”、“貓頭鷹”、“野火”組成的灰暗世界,真實地再現了上世紀末的動蕩景象,具有強烈的時代精神。最後,筆者總結出江春霖的戰爭詞主要有兩種筆法:壹種是具象風格,雖然沒有表達他的希望,但卻寄托了他深刻的思想,使他無比溫暖,深懷怨恨;二是用賦體,即正面描寫,直言能力強。“點染結合,充滿動感和力量,把戰爭的慘烈場面和災難描寫得惟妙惟肖。如果妳看到那個人,妳會聽到他的聲音,不會有吵鬧和粗魯。”這些都準確地揭示了雲水樓詞的藝術傳播技巧。

總之,這壹時期對江春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音樂家杜老”這壹稱謂上。不同的學術立場和學術思想在討論中碰撞,不僅有助於研究者加深對江春霖的認識,也促使研究者深刻反思自己的研究理念和方法,即對江春霖詞是否應該采取先入為主的態度,還是應該根據其思想內容和藝術特色的實際作出合理的評價。從這壹方面來看,盡管當代學者對江春霖的態度不壹,但可以看出當代學術研究日趨成熟。當然,當代對江春霖的研究在許多方面還存在不足,仍停留在作家階級立場和文本分析的初級研究階段。未來的發展方向將是廣泛發掘其生平研究、心理分析和文化分析,進而將江春霖研究拓展到淮海詞群研究和整個晚清詞風變遷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