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定了中國古代敘事詩的基礎
中國詩歌之初,抒情詩鋪天蓋地。《詩經》中的敘事詩(如《七月》、《東山》、《莽》等)不多,大部分是抒情詩,多以連章的形式傳唱。楚辭也是抒情的。到漢樂府民歌的出現,雖不足以改變抒情詩歌的主流局面,但畢竟有不少成熟的敘事詩。現存漢代樂府詩中,約有三分之壹是敘事作品。這類敘事詩多采用第三人稱,在表達人物事件時更為靈活。短篇小說往往截取壹個典型的生活片段來表達,使矛盾集中在壹個焦點上,既避免了過多的解釋和闡述,又展現了廣闊的社會背景。比如《東門記》,只有丈夫拔劍,妻子勸他的那壹幕,但詩背後的內容卻非常豐富。再比如“十五”計劃。壹方面是65年軍旅生涯,很難想家;壹方面,家裏天災人禍很多,親人壹個個死去。這壹切就不說了,只說老頭光頭回來,面對荒涼的四合院和墳墓,生活的苦難,社會的黑暗,甚至更多人的相同經歷都在其中。中長篇敘事詩如《陌上桑》、《孔雀東南飛》描寫較多,情節展開,矛盾沖突跌宕起伏。完全有理由說,中國古代敘事詩是在漢樂府民歌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後世的敘事詩在體裁分類上壹般屬於樂府體。很多名篇都是直接取名“宋”“行”。
漢代樂府詩開創了壹種新的詩風。
漢代樂府詩開創了壹種新的詩體——雜言五言。他的雜詩自由靈活,似乎寫得隨心所欲,少則壹兩句,多則壹篇十幾個字(如《孤兒之旅》)。作者只是根據內容的需要來寫。這為以後的雜歌做了鋪墊。壹般認為五言詩產生於漢代。樂府中的《江南》《十五參軍》等詩,都是工整的五言詩。壹般認為這兩首詩寫於西漢。到東漢時期,樂府詩中的五言詩越來越多,其藝術性也日趨完善。而且與文人的五言詩相互作用,共同促進。成熟的五言詩體在漢代樂府民歌和文人創作中孕育,成為魏晉南北朝詩歌的主要形式。
二、特點
漢樂府民歌最大、最基本的藝術特征是敘事性。這個特點是由其“因緣”的內容決定的。雖然我們在《詩經》中已經可以看到壹些帶有敘事成分的作品,比如的孟、。但仍然是通過主角的談吐來表達,仍然是抒情的形式,缺乏完整的人物和情節,缺乏對壹個中心事件的集中描述。但在漢樂府民歌中,出現了故事由第三者講述的作品,出現了具有壹定性格、情節較為完整的人物形象,如《桑上》、《走東》,尤其是我們下壹節將要敘述的《孔雀東南飛》。詩歌的故事性和戲劇性比《詩經》中的作品大大增強。因此,在中國文學史上,漢樂府民歌標誌著壹個新的、更為成熟的敘事詩發展階段。它的高度藝術性主要表現在:
通過壹個人物的言行來表現他的性格。
(壹)通過人物的語言和動作來表達人物性格。有的采用對話的形式,如《陌上桑》中羅敷與使者的對話,《東門》中妻子與丈夫的對話,都能表現出人物機智、勇敢、善良等不同的性格。《上山采烏》和《行》的對話也很成功。如果與《詩經》中的“國風”相比較,就更容易看出漢樂府民歌的這壹新特點。除了對話,有些人還使用獨白,經常使用第壹人稱,讓人物直接與讀者對話,如《孤兒行》、《白頭詩》、《惡》。漢樂府民歌還可以註意人物動作和細節的刻畫。例如,《葛炎行》中把“夫”寫成“謝可西北郎”的嫌疑;《女人的病》以“不知道怎麽哭”寫出了病危女人的母愛;《陌上桑》用“捋髭”“撓頭”來形容老人和少年見到羅敷時的不同表情。《孤兒之旅》以“頭上多虱子”、“拔蒺藜”、“翻瓜車”等壹系列生活細節,凸顯孤兒的苦難。因為生動的人物,人們可以聽到他們的聲音,見到他們的人。
語言簡單、自然、感性。
(2)語言簡潔、自然、富有感情。漢樂府中的民歌語言壹般是口語化的,但也充滿了感情和人們的愛恨情仇。即使是敘事詩,也是敘事和抒情的結合體,所以有很強的感染力。所以林英說:“漢樂府的歌,是精煉的,不是打磨的;然質不俗,淺而深,近而遠,天下無敵!”(詩集第壹冊)說明了這種語言的特點。壹方面,漢樂府的民歌多是關於人民本身的,詩的作者往往是詩中的主人公;另壹方面,由於作者和他所描寫的人物有著相同的命運和人生經歷,敘事性和抒情性自然交融在壹起,達到“淺而深刻”。《孤兒之旅》就是壹個很好的例子:
孤兒生了,孤兒生了,人生苦啊!父母不在的時候,坐硬車,趕馬。我爸媽已經走了,哥哥嫂子命令我去。南至九江,東至齊、魯。臘月到了,就不敢說了。頭上全是虱子,臉上滿是灰塵,大哥說“做飯”!大嫂說“依馬”!上高堂取殿下堂,孤兒淚如雨下,使我黃昏去堂取水。如果手不對,第壹步就沒有菲。奶油裏有許多荊棘。拔出蒺藜,在腸子裏,想傷心。眼淚都掉下來了,而且眼淚很重。冬天沒有恢復,夏天沒有單衣。人生不如意,不如趁早去地下!春天是氣動的,草發芽了。三月養蠶,六月種瓜。會是瓜車,會回家。瓜車翻車的時候,幫我的人少,吐瓜的人多。“我願意還哥哥嫂子的錢,我壹個人急著回國。”鸞月:不想發尺子書,就和地下父母在壹起:哥嫂難長久!宋長白《論劉亭詩》說:“病婦與孤兒所作兩首詩雖不正,但其情與境似曾相識,言語心機生動。每次看完都覺得很臺刺。後世聖賢遇此類題目,雖竭力描寫,讀之如嚼蠟,不能不流淚,不能不為之哀悼。”這個說法很對,沒有冤枉“後賢”,只是他還沒有指出這是人生閱歷的問題。《為孤兒而走》沒有對孤兒的痛苦進行空洞的哭訴,而是註重具體的描寫,這也是壹個值得註意的特點。
自由多樣的形式
(3)形式的自由性和多樣性。漢代樂府民歌沒有固定的規則和句法,長短隨意,散見於民間。因為漢代沿襲了先秦時期,雖然有少數仍沿用《詩經》的古四字體,如與吳公過江、行善等,但大部分是以新的體裁出現的。從此都可以稱之為新體詩。這種新文體主要有兩種:壹種是雜體文體。《詩經》中已經出現了“衰落”等雜詞,但數量不多,變化不大。只有當漢樂府裏的民謠有了很大的進步,才有了壹詞到兩詞甚至交叉的句式,比如《孤兒之旅》裏的“不如早點去地下”就是壹個交叉句。而《鈸歌十八首》都是雜詞,自成壹格。另壹種是五字體。這是漢樂府民歌的新創作。在此之前,沒有完整的五言詩,但韓樂府創造了像尚墨唱的那樣完美的五言詩。從現存的兩部作品《秋露》和《郝立》來看,漢樂府民歌中應該有完整的七言體,可惜現在看不到了。毫無疑問,豐富多樣的形式有助於表達復雜的思想內容。
浪漫色彩
(4)浪漫色彩。漢樂府中的民歌大多是對現實主義的準確描寫,但也有部分作品帶有不同程度的浪漫主義色彩,使用了浪漫主義手法。如抒情詩《傷逝》,如山洪暴發般的激情和高度的誇張,都是浪漫主義的表現。在漢樂府的民歌中,作者不僅使死者出現,如《城南之戰》,也使烏鴉的靈魂對人產生吸引力,如《武生》,甚至使腐魚哭泣寫信,如《死魚過河泣》:
死魚過河哭,何時悔?寫書互相學習要謹慎。
所有這些豐富而奇特的幻想都顯示了作品的浪漫主義特征。李對《漢賦十八首》的評價是:“其造句之妙,立意之奇,非、楚騷之人也。奇則異想天開,巧則巧妙。”其實不只是《鈸之歌》。
尤其值得註意的是《尚墨桑》。從精神到表現都有明顯的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結合的因素。詩中的主人公秦洛夫既是壹個來自生活的現實人物,又是壹個具有蔑視強權、反抗暴力的民主精神的理想形象。她集中體現了人民的美好願望和高尚品質。。行者見了羅敷,便把髭須壹拂。"。少年見羅敷,脫下帽子,垂下頭。耕者忘耕,鋤者忘鋤。來訴苦,卻坐看羅父。”詩人假裝通過“行者”休息,放下凝視和仰慕,忘了捋須;“少年”脫下帽子,整理好毛巾,躍躍欲試地逗著羅敷,想賺個螓首美眉。那些在桑林旁“耕”“鋤”的人,連工作都忘了;等等幽默誇張的描寫,側面對比,著力渲染羅敷動人之美。這種側面描寫與和諧,可謂妙不可言。壹方面,它給詩歌增添了喜劇性和樂觀性,使敘事場景和氣氛異常活躍。更重要的是,這樣壹來,從虛處出發,借助愛美的人性,不用羅敷外表之詞,而以其“浪漫”來表達對美的本能向往。人們對外貌美的標準有不同的看法,但詩人的寫作避開了這壹“難題”,表現出無法從虛空中描述的絕對理想化的完美。顯然,沒有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的有機結合,沒有現實主義精確描寫與浪漫主義誇張虛構的相互滲透,就不可能塑造出羅敷這壹傑出形象。雖然這種結合是自發的、自然的,但作為壹種創作經驗還是值得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