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作者的構成很復雜,地域很廣。但這些詩,就其本來的性質來說,是歌曲的歌詞。從先秦作品中可以看出,詩歌的原始功能是歌唱,是貴族祭祀宴飲的產物。從其通用的四言詩格式來看,顯然是為了適應編鐘等打擊樂器而編的。
但是,如果單純看內容,這首詩顯然是為了特定的目的而寫的。《民族風格》是瀟雅的壹部分,在某種意義上是壹首民歌。在它所描繪的場景中,我們可以看到它所處環境的復雜性。但這裏所謂的民歌是民間流行的,不是壹般意義上的民歌。他們的創作群體是當時的文人和貴族知識分子,在描寫中很難看到除了七月之外反映民間疾苦的文字。因此,從廣義上講,這類作品可以歸於社會大眾創作;頌詩主要是《周松》,這是周王室的祠堂祭祀詩,產生於西周初期。除了單純的贊美祖先的功德,還有壹些人春夏求神或秋冬謝神,反映了西周初期周人以農立國的社會特征和農業生產的狀況。賦詩對西周乃至商代歷史的研究有很大的借鑒意義,但就文學成就而言,遠不能與國風瀟雅相提並論。
《詩經》中的作品多為抒情詩,不重視人物塑造,甚至忽視事件本身。它所傳達的是作者對社會和感情的理解,或者只是壹種文學上的悲憫。在大部分愛情詩中,我們看不到像同時期的西方和印度詩歌那樣的長篇敘事。只是為了贊美愛情,這是壹種廣義上的情感表達。這對我們後來的文學影響很大。在幾千年的文學發展歷程中,抒情詩始終是文學發展的主線。
從《詩經》的材料來看,具有顯著的現實主義色彩。《詩經》幾乎囊括了當時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對政治和社會的關註使其脫去了神話傳說的外衣,在當時具有壹定的積極意義。雖然這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壹小部分人對下層階級文學性的關註,但不可否認的是,它略微分散了人們對權利和鬥爭的註意力。我們不能說《詩經》的主題是反對統治階級的暴政,但它給了後世文人這樣壹個傳統,讓我們後世的文學不至於過於沈淪於狹隘的審美範圍,從而明確了詩歌的發展方向。但也要看到,對社會責任的過分強調,也阻礙了文學情感的自由表達,抑制了文學多樣性的發展。
但《詩經》的抒情並不像現代西方歌劇那樣激情澎湃,總體上還是比較克制的。《詩經》的抒情多以悲情為主,不是強烈的悲憤和強烈的歡樂傾瀉而出,而是委婉曲折。這也使得《詩經》在抒情表達上顯得細致雋永。我們現在讀《詩經》,甚至無法想象它原本是壹種世俗歌曲的載體,只是壹種單純的文學形式。此外,《詩經》的抒情雖然總體平和,但依然真摯動人,不乏明快、歡快、有趣的作品。後世的儒家說《詩經》所有的作品都是出於政治和道德目的而寫的,但並不能抹殺那些抒情作品尤其是情詩的感染力。所以在封建專制時代,當文學的道德化傾向和說教傾向過分嚴重的時候,詩人也會打出《詩經》的權威旗號,要求自己的感情得到適當的,至少是適度的認可。
總之,《詩經》是中國詩歌乃至整個中國文學的光輝起點。它從多方面展示了那個時代豐富多彩的現實生活,反映了各階層人民的喜怒哀樂。它以清醒的現實,區別於其他民族的早期詩歌,為中國詩歌開辟了壹條獨特的道路。
作為《詩經》的傳承者,漢樂府在繼承其優秀傳統的同時,在許多方面對其進行了改進和發展。
漢代的主流文學是文人的創作,文人創作的主流是辭賦。樂府民歌與《詩經》的相似之處是作為民間創作存在的,是非主流文化。雖然和文人文學壹致,但不壹致的地方更多。這種非主流的民間創作,以其強大的生命力,逐漸影響了文人的創作,最終推動了詩歌的蓬勃興起,取代了辭賦對文壇的統治。
漢樂府民歌具有強烈的生活氣息,尤其是第壹次具體而深刻地反映了下層人民日常生活的艱辛和痛苦。在漢代的文人文學中,政論和辭賦並沒有涉及下層民眾的生活,樂府詩正好彌補了這壹空缺。它對社會現實的暴露非常直接,甚至赤裸裸。《十五計劃》、《城南之戰》等描寫的場景。已經不能僅僅用抱怨來解釋了。是對黑暗社會現實的控訴,而這種控訴在《東門行》這首詩裏直接轉化為反抗,這是《詩經》裏看不到的。漢樂府民歌第壹次具體而深刻地反映了這壹點,這是中國文學的壹大進步,也為後世詩歌提供了壹個重要而又極其廣泛的題材。由於許多詩人繼承了漢樂府民歌的傳統,反映民生疾苦逐漸成為中國詩歌的顯著特征。
其次,漢樂府民歌奠定了中國古代敘事詩的基礎。中國詩歌之初,抒情詩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詩經》中只有少量不成熟的敘事作品,楚辭以抒情為主。漢樂府民歌的出現,雖然不足以改變抒情詩的主流局面,但也使敘事詩在文學題材中占據了壹席之地。而且漢樂府民歌中的敘事詩多為短篇小說,這類作品往往以壹個典型的生活片段為代表,使矛盾集中在壹個焦點上,既避免了過多的解釋和闡述,又展現了廣闊的社會背景。這無疑是古典文學發展史上劃時代的進步。之後的敘事詩可以說完全是在漢樂府民歌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後世的敘事詩在分類上壹般都屬於樂府詩。這也是文學在另壹個層面上的傳承。
樂府詩的另壹大進步是出現了壹種類似寓言的文學題材,如死魚過江泣。它有著比《詩經》更生動、更靈活的表現形式,所以可以表達以前不容易表達的感情。這是樂府詩的壹大特色,成為後世文學的典範。像唐詩中豐富的聯想和靈活的表現手法,不能說是受到了它的直接影響。
從中國文學的發展來看,任何壹種文學形式的興衰都是密切相關的。作為原始文本文學,《詩經》為樂府詩的繁榮提供了基礎。甚至《詩經》本身就是樂府詩,樂府詩只是《詩經》在時代前進過程中的必然進步。在他們的影響下,中國古典文學逐漸從幼稚走向成熟,從題材單壹走向多元化,直至在世界文明史上留下了輝煌而濃重的壹筆。今天,我們分析《詩經》與樂府詩的關系,是想找到文學內部的本質聯系,為我們傳統文學乃至中華文明的復興找到依據和切實可行的出路。在這裏,我們會發現壹個文明的繁榮和發展並不是無跡可尋的。在它的規則內部出現之前,我們有理由相信,我們現在所期待的壹切,都是它將要到達的未來,而且並不遙遠。